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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收心断情作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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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收心断情作主母

自从生产那日之后,逸竹轩就清静了许多。

只有老夫人和杜氏每隔几日便派人来送些滋补之物。

逸竹轩是陆舒容与裴词安的院落,逸竹轩中的挽月阁是陆舒容的居所,裴词安也有自己的居所清音居。

陆舒容怀孕的时候,虽然裴词安三五不时的相陪,但更多时候则宿在清音居。

早在裴词安及笄的时候,杜氏就将自己身边的两个一等婢女玉露、玉壶拨给了他,虽未明说,但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是给他安排的通房。

只是他向来清冷自持,自小又被父亲裴怀教育得不留恋小情小爱,只作天际鸿鹄,男女之事在他眼里,实在算不得什么。

于是便将玉露和玉壶当做一般婢女来用,就连陆舒容怀孕不能伺候,也未曾叫她们服侍,也因此杜氏的一番安排算是白费了。

以至于玉露和玉壶至今还没个正式的名分,吃穿用度皆与一等婢女无二。

周氏那日的话虽糙,却也不是没有道理,总不能让她们一直不明不白的做婢女。

日子久了,只怕婆母的面上也过不去,到时又全是她的错。

这事儿裴词安可以不理,但她却不能不理,但也不急。

陆舒容靠在床头,眼角不笑而微挑。眸子依然温柔,其中的惆怅已经被清醒取代。

一盏燕窝羹已经被她喝掉大半,看着垂在自己身前的长发和渐渐有些丰腴的身子,就连指甲也恢复了健康的粉色。

也多亏了这些日子国公府中各种温补之物尽心养着,还有御医的方子也都是极好的。

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可以让她为自己好好打算。

既然离不开,便该过好自己的日子。

裴词安是好,但她不会像小说中那些穿越女子一样,任由的自己爱上,最后落得一地伤怀。

那些小说虽然虐得她肝儿疼,但也知这就是人性。她断不能把自己的路走没了!

不如收心断情,做好当家主母来得更实惠些。

裴词安的心,留一两分就够了,省得日后被妾室们陷害,还被他偏着心,叫她含冤受辱。

孩子,定是要亲生的!

去母留子的事她着实做不来,但毕竟隔着一层肚皮,日后若听着了什么闲言碎语,谁知道会生出什么样的心思。

虽然生恩不如养恩大,妾室们的孩子日后都得唤她一声“母亲”,妾室们也只能被称作“小娘”。

但到底母子连心,养别人的孩子,谁知道长大是个什么样?

更何况不是没有那种让子女们在主母面前装乖巧,多年后一朝起势,即便主母栽培多年、奉上青云之路,还不是落得下场凄惨?

多年的呕心沥血更为他人做嫁衣,又是何必?

若是自己生的,无论什么样,都认了。

也幸好裴家的家风还是很正的,特别是大房这里,每个月逢五、逢十都要在正妻房中,且连续留在同一个妾室处,不得超过三日。

只要她养好了身子,孩子倒是不愁。

有了孩子,又揣着几分夫君的情意,再将中馈之权握在手中,日子才能自在。

“霜儿,给我梳妆。”陆舒容将剩下小半碗的燕窝喝完,掀了被子,找出一套衣服,兀自坐在镜前梳着头发。

“少夫人这是要出门?”霜儿端着热水,伺候完陆舒容净脸,又将煮好的鸡蛋剥了壳,在她脸上轻轻滚着。

“嗯,母亲的病也不知怎么样,况且我几日前就该出月子,再这样下去,只怕又有不好听的传出来。”

孩子虽不在了,自己却不能一直沉浸于悲伤之中。

否则日子久了,谁都会来踩上一脚!

如此想着,为自己选了一支粉芙蓉并蒂步摇,搭配药勺团花纹妆缎裙正好。

“现在还不到晌午,回了陆府还能陪母亲用饭,回来也不算晚。”

霜儿点点头,虽然少夫人喜静,但足足在屋子里憋了一个多月,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利落的为陆舒容梳了个堕马髻,主仆二人来到裴怀和杜氏的清风苑,却见屋门轻掩,原本应伺候在院中的人也被遣了下去,里面传来杜氏的声音。

“说起玉壶和玉露,如今也该有个名分,但这毕竟是淮之房中的事,还得他媳妇儿做主才是。”

“依奴婢看,玉露和玉壶的事倒不要紧,倒是兴阳侯府的芷芙小姐,这几日打发人来了几次,问的都是世子。”

杜氏听着一愣,摇了摇头,“唉,倒是难为了那孩子。那时说容儿身子弱,生产时恐有血崩之危,我这才与兴阳侯府通了气儿,叫芷芙过门作继室,谁知……”

“不过芷芙小姐那边的人也曾同老奴说,芷芙小姐心中除了世子便再无旁人,即便做妾也甘愿。”

杜氏一听,欣喜片刻,却又为难起来,“这还得容儿点头,但到底是对不住兴阳侯府。”

哪有让正经嫡出的小姐为妾的道理?

被王嬷嬷扶着坐下,杜氏又缓缓开口,“若非公主那时不愿远嫁,又心悦淮之,淮之也不必特意挑了陆家的女子过门,且还是个流落在外的嫡女,无非是想表明并无攀龙附凤之心,只想忠君罢了。”

房中的话徐徐传了出来,霜儿扶着陆舒容的手,不安道:“少夫人……”

陆舒容摇了摇手,叫她不必出声。

缓缓到了门前,柔声道:“儿媳今日出了月子,特来向母亲请安。”

房门很快便开了,王嬷嬷更是亲自将陆舒容请了进去。

“快坐。”杜氏抬了抬手,细细打量了陆舒容一番,温和道:“怎么不多养些日子,自己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陆舒容眉眼一抬,尽是孝顺温和,看得人十分舒服。

“夫君昨日专门请了御医为儿媳把脉,说已经恢复好了,也不必整日闷着,方才已经去见过祖母,儿媳这才来向母亲请安。”

“难为你有心了。”

杜氏点点头,看着陆舒容眉目微垂,这才抬了抬眉梢道:“怎么?还有事?”

陆舒容讨好一笑,“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母亲因着我的身子而忧心,我想回陆府看看,也好叫她宽心。不知母亲能否应允?”

杜氏略一思索,笑得和蔼,“有什么不允的?这才是为人子女该做的,快去吧,晚膳前回来便可。”

“回来记得先来我这里一趟。”杜氏看着陆舒容稍稍一顿,“我有话同你说。”

陆舒容点点头,恭敬的行了礼,退了下去。

看着她离开,杜氏唇角扬得更高,面上倍加舒心。

“如此也好,今儿少夫人得了您的恩惠,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兴阳侯府的事儿也不好不应。”

杜氏点了点头,“她刚失了孩子,这个时候让新人进府到底是有些对不住她,如此,我心里还能舒服些。”

……

马车驶过荣华街,陆舒容说了个地址,马车立刻往另一边去。

“少夫人,咱们这是去哪儿?”

陆舒容微微一笑,眉目稍冷,“碰碰运气。”

她们的马车停在一条小巷子里,被一棵两人粗的古树遮挡着。

繁茂的枝叶上,挂着一条条红绸子。

据说这古树已经活了近千年,每逢初一、十五,便有人在树下进香、祝祷,或绑上红绸子求愿,甚至还有捧了黄纸求药的。

她其实也求过的,不过是让她顺利回家。

不过不怎么灵验就是了。

陆舒容无奈的收回目光,恰好看见斜对面的宅子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挺着约莫四五个月的肚子,在门口张望着。

无需多时,就有一辆马车堪堪停在宅子前。

霜儿惊愕的捂着嘴,“怎、怎么会!”

在霜儿惊诧的眼神中,一袭水绿色的衣角出现在车门边,从马车上下来的正是裴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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