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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少夫人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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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少夫人吐血了!

清风苑

“淮之向来是个好的,我也只是劝容儿该宽容些,并没有别的意思,谁知竟被急头白脸的啐。”

周氏一边抹着眼泪儿,抽噎道:“按理说他们都是孩子,我作婶母的不应计较,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日后在府里我又该如何立足?不若和夫君商量,搬出去清净。”

“瞧你说的什么话。”杜氏的眼泪刚收住不久,眼圈儿还是红的,但也只好尽力宽慰着周氏,“他们到底年轻,沉不住气。”

眼底压着烦躁,一边刚失了长孙,老夫人那边还不知该如何回,这边三房又来哭诉,实在头痛!

那两个孩子也是,无论多大的事儿,怎能下了长辈的脸面?

只好吩咐着打了水,给周氏净脸。

“他们刚没了孩子,一时气不顺也是有的,等容儿身子好了,我让她给你赔不是可好?”

亲自拧了帕子,替周氏净脸,却被周氏一把抓住了手。

“大嫂说的哪里话?今日孩子顶撞了也就顶撞了,我担心的是淮之向来孝顺,从不造次,今日如此,怕是让他媳妇儿教坏了,若是以后……我实在替你担心!”

杜氏抿了抿唇,这陆舒容虽容颜绝色,又含着几分娇媚,是个男人都会宠着、顺着。

都说娶妻娶贤,这种样貌确不是主母该有的,应是容色淡淡,大气端庄才好。

何况她又常年流落在外,自然比不得正经教养的闺秀,还真的担心儿子被拐带坏了。

本来她怀孕时大夫说母子难两全,这才早早的为儿子选好了继室,自然也是真正的大家闺秀。

谁知竟是孙子没了!

“其实这事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二夫人何氏抿了口茶,开口道。

国公府内,大房只有裴词安一子,二房却是子嗣最丰,除了二公子裴砚修,还有两个女儿裴嘉然和裴微云,三房也只有一个儿子裴恒玉。

各房相处本来也算和谐,只是大老爷突然封了国公,高出他们一等,这样的平衡便被打破。

且于二房而言,自己的儿媳妇也是个地位高的,倒让她这婆婆在儿媳面前没了底气。

“淮之这事儿固然难过,体谅包容自是应当。只是若纵着她,长此以往怕是要压不住。不若将他们叫过来,好生告诫一番。”

“何况天底下婆婆教导儿媳,从来没有不对的。”

杜氏一听,只觉得有几分道理。

刚欲点头,却又道:“可容儿刚生产完……”

“嗨,按着我说,现在的孩子都太金贵了些,我当年随着老爷行军,还不是生了孩子就赶路,也没怎么着。”

裴府二爷裴景,战功赫赫,与儿子常年镇守边疆,如今裴府二房尽是女眷。

杜氏一听,也觉得有几分道理,若今日遂了她,芙儿进府的事儿只怕也不好办。

稍一思量,便让人去了挽月阁。

挽月阁内,每个人都低头做着自己的事。

就连在院子外洒扫的婢女也都小心的不敢发出多余声响,只怕承了主子的怒气。

“这孩子生得真好看。”

陆舒容抱着孩子,目光片刻也离不开,只是孩子的身体已经冰凉,忍不住抱得更紧,用自己的体温暖着。

裴词安垂眸看着陆舒容眼角的晶莹渐渐积聚,眼圈又红了起来,心中漫着一股不适,陌生却又有些熟悉。

拧眉片刻,便将这不适归结为初为人父的失子之痛。

索性抱了孩子交给嬷嬷,吩咐着带下去。

“孩子的棺木已经在打了,三日之后下葬祖坟。”

随着他的衣袖拂过自己面前,陆舒容闻见一阵熟悉的香味,正是孕妇保胎所用的香。

低声道:“幸好是儿子,还可以下葬祖坟,若是女儿,只能送去庙里供奉牌位。”

“你说什么?”裴词安并未听清她的话,只好弯下身来,如此陆舒容便更确定这味道就是孕妇保胎时所用的。

“我说我也想去。”

裴词安一怔,开口带了几分严厉,“你刚生产完,还需坐月子,如何去?简直胡闹!”

看着陆舒容面色又白了些,心中的不适突然又加重,懊恼的一甩袖,硬是压住了火气。

“你好生修养便是,念瑄是裴家的子孙,万事自然妥帖。”

念瑄?

陆舒容忍着鼻间的微酸,颤着声道:“是他的名字?”

裴词安点点头,眸底颤了颤。

念瑄,念萱,如敬椿萱。

见着陆舒容出了神一般,裴词安心中不忍,只好放轻了语气。“你只管养好身子,等你身子好了,我带你去看儿子。”

陆舒容心头一跳,刚欲张口,便听得一声问安。

“世子、少夫人。”

是婆母身边的王嬷嬷。

裴词安冷眼一扫,“母亲有事?”

王嬷嬷扯了个难看的笑,硬着头皮道:“夫人让奴婢请世子和少夫人过去。”

“现在?”裴词安不可置信的放轻了声音,眉宇之间皆是不悦。

“……是。”王嬷嬷僵着脖子点了点头。

“胡闹!”裴词安冷斥一声,声音不高却厉色尽显。

“容儿刚生完孩子如何能下地?”

虽然没有主子们允许是不能随便开口的,周嬷嬷却忍不住出声,“小世子虽然没留住,可少夫人还是要坐月子的,若是吹了风受了凉,落下病根可怎么好?”

陆舒容看了周嬷嬷一眼,见周嬷嬷气得脸红,心中却是一暖。

“都是女子,也没听说谁家的产妇刚生了孩子就下地吹风的!”

“嬷嬷,好了。”陆舒容拍了拍周嬷嬷的手臂,王嬷嬷毕竟是婆母身边的人,也不宜得罪。

周嬷嬷服侍母亲多年,出嫁前母亲亲自指派给自己,自然万事都为着她,陆舒容心里亦十分感念。

裴词安眉间一拧,寒着声道:“谁在母亲那里?可是三婶?”

“这……”王嬷嬷动了动嘴,“二夫人和三夫人都在。”

裴词安懊恼的呼出一口气,冷睨了王嬷嬷一眼,再开口便缓下了语气,“烦请嬷嬷先回去,我稍后就到。”

见着王嬷嬷退了出去,这才对陆舒容道:“你仔细养着,什么也不必想。”

陆舒容点点头,看着房门被仔细关好,这才唤了霜儿上前,“你去准备……”

周嬷嬷见霜儿下去,叹道:“前面自有世子顶着,小姐您又何必多此一举?”

“不为什么。”陆舒容拉了拉被子,面上仍带着悲色,冷冷的扬起嘴角,“只想找个人撒气罢了。”

……

裴词安刚出院子,迎面却见着打扮得一身素白,头戴白簪,哭得眼圈通红的陆舒颜。

见着裴词安,陆舒颜立刻三两步上前,柔柔的嗓音带着浓郁的哭意,“姐夫节哀,姐姐必不愿见你如此。”

抬头瞥了眼面容冷寂的裴词安,即便是这样,依然叫她心头颤动,也更加确定陆舒容已死。

她早早叫人留意,今日国公府毫无喜气,更是吩咐了一月之内不着艳色,不是大丧还会是什么?

“姐姐之前就叮嘱过,若她有什么万一,叫我日后定要好好服侍。我定会待小世子如亲子一般……”

说着轻咬着唇,怯怯瞥了裴词安一眼,面上微热,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裴词安眉头一沉,并未留意到陆舒颜似春水般的眸子。

只想到她早早的就打算好以后,心头莫名的不快,然,这样的情绪并没有干扰太久。

“世子。”

“这是什么?”

“这是御医给少夫人开的药,说是可以固本培元。”

陆舒颜盯着黑乎乎的药汁,身子一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姐姐没事?”

“容儿没事,孩子没留住。”裴词安眉间未曾松开,提到孩子,眉间又紧了几分。

陆舒颜只觉得头重脚轻,满眼的无措。

大夫不是说她可能会难产?这才同意让自己做继室?

可姐姐竟然没死,那、那她该怎么办?

来不及想太多,急忙接过婢女手上的药碗,“这汤药我给姐姐送去好了。”

裴词安本抬步欲走,听到陆舒颜的话不自觉的回头。

“姐夫不必忧心,姐姐确实说过让我作继室,日后好照看孩子,但姐姐如今没事,我自是高兴的。”

看着裴词安面色依然不缓,又道:“词安哥哥,我虽然喜欢你,也曾嫉妒姐姐,但也真的是担心她,又怎会存了害人之心?”

“我们自小相识,我的秉性,难道你还不了解吗?”

裴词安思索片刻,终是点了点头,往清风苑去。

还未走到门口,远远的就听见三婶的哭诉。

眼底掠过一阵风雪,立刻加大了步子,匆匆行了礼。

周氏被突然出现的裴词安吓得一震,但想着有杜氏在,便又昂首挺胸了起来,端着长辈的架子。

裴词安冷眼一扫,丝毫不客套,转而向周氏道:“三婶觉得委屈,觉得我们不敬长辈,可从来也没哪个长辈在侄媳妇儿刚生完孩子,就跑去说纳妾之事,即便是纳妾,我母亲健在,妻子贤惠,也不该由三婶操心!”

说完轻闭眼帘,平下心中的怒气,“我向来得叔叔婶婶们照拂,心中自是尊敬,但若是没个长辈样儿,我等小辈如何敬重?难不成要效仿?”

“你……”周氏没想到裴词安当着他母亲的面也敢如此,立刻哭诉道:“长嫂……”

刚出了声,便被裴词安瞪了回去。

“二婶既在这里,也请回去好生教导二妹妹,未出闺阁就敢随意指点嫂子,日后哪个人家敢要?”

“不明白的还以为咱们国公府的姑娘都一个样!到时连累了大妹妹的姻缘,想来不是二叔二婶所愿意见的。”

二夫人也有几分怵这个侄子,忍不住捏了捏帕子,也不敢争辩,弱着声道:“这丫头素来被我宠坏了,我自会管教,还让容儿莫要同她计较。”

今日若不是得知微云竟然跑去挽月阁讥讽,她又何必连同周氏先倒打一耙?

不还是怕这事儿最终牵连到微云和嘉然!

嘉然那孩子已经够苦了,实在不能……唉!

杜氏瞧着两个婶子被他训斥,面上难免过不去,压低声音重重道:“淮之!”

“瞧瞧你们,乌烟瘴气的!”

还不待裴词安回答,忽然门口重重的一声杵地声,却是老夫人拄着拐杖而来,众人急忙行礼。

“拜见母亲。”

“祖母安好。”

“这么大的事儿,怎么都瞒着我!当婶子的没有婶子样,当小姑子的不敬长嫂,这是要翻天吗!”

“祖母莫要伤心,淮之是怕刺激到您,这才求母亲先瞒着。”

裴词安立刻上前扶着老夫人坐下,被训斥的周氏弯着身子后退两步,面色苍白。

本来也只是想在这里闹一闹,臊大房的脸,顺带让他们给自己赔不是,怎的自己没讨到便宜不说,还惊动了婆母!

杜氏却很是满意,这个儿子真是没白养,到底是处处为她着想。

“老夫人见谅,大表哥见谅。”站在一旁的谢婉忽然站了出来,纤纤身段,腰若约素,开口是入骨的酥软。

“姨母一时失言,但说到底还是出于对大表哥的疼爱之心。”

谢婉是周氏的外甥女,在府中虽是表小姐,却是客人,也不好拂了面子。

周氏看婆母不再开口,正要放心,却被训斥道:“身为母亲,不好好教养自己的儿子,反而去操心别人的事!”

老夫人冷冷瞧了眼周氏,又想到裴衡玉那浪荡的样子,很是不快。

周氏也只能憋着气,不敢反驳。

本想着这事儿就这样过去,谁知一个婢子忽然跑进来,直直的跪在裴词安面前,“少夫人吐血了,世子快救救少夫人吧!”

老夫人“啊”的一声,让人扶着站了起来,紧紧抓住婢子的手。

杜氏也慌张的上前两步。

周氏却是吓得腿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抱着桌角,结结巴巴的哭道:“我什么也没做啊,就说了两句话而已,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婢子泣不成声,哭得着急。

裴词安亦面色铁青,目光如冰箭一般射向周氏,吓得周氏身子一仰,后背狠狠的撞在另一条桌腿上,疼得龇牙咧嘴。

“拿着我的腰牌去请御医!”

话音未落,便大步往挽月阁去。

“看你做的好事!”老夫人用手指着周氏,狠狠啐道。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瞧瞧去!”

使劲儿用拐杖拄着地,慈眉之中更是金刚怒目,“去把微云押来,给容儿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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