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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梦境的之歌——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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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梦境的之歌——战争

【进入‘现象级’区域四小时整,通过诅咒干预现象,所有锚点车辆已经就位,十分钟后将进行第一次入梦尝试。】

白易将简短的信息记入黑匣子,这个黑漆漆的铁盒将成为一道独特的信息保险,万一失败——

不能有万一。白易摇了摇头,这次的灾区作战已经调配了诸华五成的持咒人和一个满编军队的战斗与后勤力量,如若失败,将不再有可能组织如此大规模的救援。

“白易,之前派往探查的小队幸存者已经和本次行动队伍汇合,他们提供了黑衣邪教成员制造诡的信息,同时,邪教徒还利用祭祀的方式催生了一种特殊的诡——癔症。”

一份资料被一个戴着面具的人递来,白易翻看后不禁眉头紧锁。

资料已经经过信息人员简单处理,但仍然混乱不堪。

“这份信息的可信度有多少?”

“根据推算,事件的主体是可信的,但本次现象级灾难肯定无法归结于‘人造诡’,毕竟在命运牌先生的预测中,癔症本就存在。”

白易点头,之后将资料放在一边。

“帮我点下蚊香。”

白易拿出了《群星》,不必避讳身旁的面具人,对方同样是现象特性诅咒(一类诅咒)持咒人之一,和他拥有同样的权限。

《群星》的新篇已经显现,这次故事的主角是——“举火者”。

主角的故事尚未开启,只能够翻越童话故事的演员列表,白易翻动纸叶,看到了代表自己的角色——“睡美人”。

嘴角抽了抽,他也找到了身旁面具人的角色——“无名侍卫”——一个小龙套。

“这童话书真是离谱啊,”白易笑了笑,“我都想不出它能编个什么故事出来。”

将书页合上,白易揶揄的笑着将书递给面具人。

“本美人的侍卫,把书交给那位执意返回灾区的英雄手里吧,这次,他是主角。”

面具人没有回应,沉默的拿书离开。故事的主角意味着将要主导剧情的发展,百万生命系于一身的‘愿力’将会对一位刚掌握能力的人造成极大负担,如此影响不禁让面具下的面孔有些担忧。

白易平静的将蚊香放入防火袋中熄灭,拿起了自己特制的头盔,联通频道下达命令。

“三分钟后开启曲目覆盖,入梦救援者进入准备状态。”

梦幻的气息自酣睡之人的梦境中弥散,白易小心的汇聚着梦境的能量,寻找着梦境与现实的‘频度’。

以自身诅咒来桥接两地的举动并不一定会成功,梦土的广阔与诡谲是现实所难以匹配的,寻找相似于现实的梦土,需要一定的运气和足够的辨识锚点。

梦的土地温柔的包裹着沉醉于梦境的人儿,不知不觉间,哨站的楼外已满是风雨。

//

张希走到了雨幕的深处,在那牛顿先生所无法掀起棺盖的远方,他听到了祂的长鸣。

无存五感,只有那绵长的雨为张希讲述着声与光的概念。他慢慢地行走着,缓缓消弭的割离感让他真正的成为了现象的一角。

他唱着歌,雨声与他共鸣。大抵是向天仰望,张希觉察到了浓雾与鹿角交合的祂。

无关于身形,无关于举止。但张希依然能够闻到祂的愤怒与癫狂,这并不是祂所本有的特性——教徒们杂乱又可笑的信奉汇聚了祂的力量,可那些虔诚者连祂的表征都无法想象。

祂太混乱了,混乱到雾气的虚影无法交叠,祂太疯狂了,疯狂到敢于用粗劣的表征挑战时间汇聚于此的雨幕。

只是未闻如沐雨,怎叫时暮遇雨幕。

土地消失了,真理的沃土收回了祂的封锁,于战场上,张希踏着雨。

辨不清那晶莹的雨珠自高空垂落亦或是自脚下升腾而起。雨幕中,只余下癔症的怪物于连缀的现象中被迫接受着这场洗礼。

对峙,是战争的开端,当一方理解另一方的概念后,将会发动袭击。

不过这只可怜的怪物已经在雨中困了许久,张希已经看清了祂。

挥臂,起手。雨在沃土存留过的平面汇聚成线,张希猛地掀动落于脚下的雨线,挥动如长蛇般的波纹自始端向末端急速蔓延,扩散的雨水自四方挥洒向尚未洞察敌方的鹿角。

怪物暴躁的咆哮着,回旋的声音妄图找寻敌人的踪迹,在试探进攻的雨到来前,祂直接将浓雾的身躯如粉尘遇火般爆裂开来。

恐怖的狂风与冲击的气浪清空着四周的雨水,祂并不需要思考所谓的战术,祂只想清散这烦人的水花。

雨线,集束。漫天的雨像是经过斜切般瞬间自‘刀面’流淌,凌厉的锋芒穿过气浪,将纷飞的浓雾分成两段。

张希并没有经历过仅凭借雨相进行的战斗,但现象积蓄的雨势已经拥有了足够洞穿癔症的蛮力,他不会输的,即便是通过漫长的等待将癔症缓缓溶解于雨中也能够取得胜利。

但怎么能那样对待美食呢?只是安静的等待着,让一块精美的肉在腐烂分解后消失?

那可不行。

张希拾起了漂浮在雨中的深褐色宣传单,他将字迹模糊的传单轻易的撕碎,将柔软的纸屑抛洒在大雨之中。

纸屑被轻易的溶解,一抹快意的雨流淌过翠绿的蓑衣。

振动天地的嘶鸣表述着癔症的颤动,张希看到,虔诚祈祷的教徒被温热的子弹洞穿,诡异浮夸的祭坛被矫健的士兵摧毁,钢铁的意志灭消着信徒们贪生的美梦,无形的癔症无法再坚定理想的土壤中再汲取一分力量。

近处,求生者的梦境指引着人群汇聚;远方,湛蓝色的火焰明灭不定。

张希看清了火焰下的面孔,冯妄?

鹿角刺破雨幕,将贯彻于疯狂的尖刺突入呆愣着的蓑衣间隙。摧毁的概念于突兀的袭击中被灌输入无形的意识之中,张希的存在正在崩溃。

鲜绿的蓑衣被陈腐的灰色所笼罩,斗笠下的颅骨如稀释的石膏般寸寸掉落,直到砰的一声爆鸣,精密的斗笠也溃散成断续的竹条。

蜂鸣般的恶意自鹿角传来,宛若砂石般的浓雾将无力飘落的表征磨碎吞噬,祂杀死了雨的表征,那只会使用雨线的胆小鬼根本无力与祂对抗。

可是,雨为什么还没停?

当失去表征时,任何现象都应无法降临于现实才对。

祂无法思考,浓郁的疑惑如构筑祂的浓雾般翻滚,之后,雾气迸裂。

未知的死亡在雨幕的交汇中被强行施加于祂,那表征着世人恐惧的鹿角如干枯的树叶般被雨水击碎,浓雾四散于雨中,稀薄的离子被垂落的雨滴统合,直至清亮的雨珠划过空气。

祂在挣扎,甲片大小的角质被强行抛飞向远方,但那又有什么用呢?伟力如此尚不能脱离囚笼,仅凭几块碎片,又如何穿越贪婪的白桦之林?

雨溶解着合理切分的癔症,祂虽无神志,却如一位精致的食客优雅的享用着被切分好的鲜肉,猩红的鹿角碎片消失,只余下渐渐洗去的血污。

自雨的深处,一位略显得意的青年漫步走出,他穿着一身印刻着断续银色纹路的黑色大衣,踏在红黑色的沃土之上,留下一个个松软的小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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