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7.戾气冲天

搜索 历史 用户

7.戾气冲天

一说到这个,付朗尘就忍不住委屈哀号:“还不是你出手太快了,我怎么可能躲得开!”

孟蝉手一顿,幽蓝的眸中散发出危险的讯号:“那你的意思是……想躲了?”

付朗尘何等机敏,赶紧摇头如拨浪鼓:“没有没有,怎么会想躲呢,这明明就是一种享受啊!”

在孟蝉怀疑的眼神下,他声情并茂地张开双臂:“当你那柔若无骨的手轻轻拂过我的脸颊时,就好像一阵春风迎面拂来,让人心旷神怡,烦恼尽消,挨了一下还想挨第二下,挨了第二下还想挨第三下、第四下……”

这夸张的演绎实在叫人不敢恭维,孟蝉“扑哧”一声笑出,付朗尘一怔,有些难以置信,再望去时,孟蝉已恢复一脸淡然,他却心中暗喜,更加卖力地“唱起戏”来。

不知怎么,脑海里忽然闪过许多画面,依稀回到很久很久以前,他总调侃她登台去唱大戏。

“小财迷,生意做得不错哦,不去唱大戏真可惜了。”

“以后等我回去了,干脆给你开座戏楼得了,你也别做这蝉梦馆的营生了。”

未曾想到,时光匆匆,一时不觉,竟犹如隔世。

有些什么柔软在心间泛起,像是一种奇妙的宿命感,夹杂着一丝丝酸楚、一丝丝甜蜜和一丝丝暖意,将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或许就像戏文里说的那样,执子之手,灯火渔樵,晏晏共白头。

如果她喜欢,他就给她唱一辈子戏,做一切事情哄她开心,唱到两鬓斑白,儿孙满堂。她枕着他的手臂睡去,他为她掩上被衾,遮风挡雨,一世相伴不弃。

心中思绪越发翻涌激荡,月下亭间,付朗尘忽然来了冲动,一把按住孟蝉的手,动情道:“孟蝉,嫁给我吧,我想给你一个家。”

孟蝉冷不丁一愣,蓝色瞳孔怔怔地望着付朗尘,这回破天荒没有伸手甩他耳光,而是久久地看着他,睫毛微微颤动着。

付朗尘还欲说什么时,她已经一下按住心口,呼吸急促,衣袂飞扬地奔出凉亭,逃也似的离开了他身边。付朗尘一惊,赶紧追了上去。

孟蝉一回房,将门紧紧一关,整个人喘着气,抵着门缓缓滑坐下来。

有什么在脑袋里撕扯叫嚣着,无名戾气涌入她的四肢百骸,叫她难以呼吸,一时按住头,疼痛欲裂,那些被撩动起来的情感,在这剧烈的疼痛中被尽数压了下去。她蓝色的瞳孔不住闪烁着,不知过了多久,才似九死一生般,满头冷汗地靠门瘫软着,一身衣裳都湿透了。

外头的付朗尘还在拍打着门,声声急切不已:“孟蝉,孟蝉你怎么了,没事吧……”

孟蝉坐在地上,一动未动,只是失神地望着虚空,一只手缓缓放至胸口处,感受着那股越发强烈的缺失感……

凉亭一夜后,付朗尘再不敢随意在孟蝉面前开口,怕“刺激”到她体内乱窜的邪性。

但有一个转变,渐渐在孟蝉身上突显出来,也不知算好还是算坏。

一说到这个,付朗尘就忍不住委屈哀号:“还不是你出手太快了,我怎么可能躲得开!”

孟蝉手一顿,幽蓝的眸中散发出危险的讯号:“那你的意思是……想躲了?”

付朗尘何等机敏,赶紧摇头如拨浪鼓:“没有没有,怎么会想躲呢,这明明就是一种享受啊!”

在孟蝉怀疑的眼神下,他声情并茂地张开双臂:“当你那柔若无骨的手轻轻拂过我的脸颊时,就好像一阵春风迎面拂来,让人心旷神怡,烦恼尽消,挨了一下还想挨第二下,挨了第二下还想挨第三下、第四下……”

这夸张的演绎实在叫人不敢恭维,孟蝉“扑哧”一声笑出,付朗尘一怔,有些难以置信,再望去时,孟蝉已恢复一脸淡然,他却心中暗喜,更加卖力地“唱起戏”来。

不知怎么,脑海里忽然闪过许多画面,依稀回到很久很久以前,他总调侃她登台去唱大戏。

“小财迷,生意做得不错哦,不去唱大戏真可惜了。”

“以后等我回去了,干脆给你开座戏楼得了,你也别做这蝉梦馆的营生了。”

未曾想到,时光匆匆,一时不觉,竟犹如隔世。

有些什么柔软在心间泛起,像是一种奇妙的宿命感,夹杂着一丝丝酸楚、一丝丝甜蜜和一丝丝暖意,将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或许就像戏文里说的那样,执子之手,灯火渔樵,晏晏共白头。

如果她喜欢,他就给她唱一辈子戏,做一切事情哄她开心,唱到两鬓斑白,儿孙满堂。她枕着他的手臂睡去,他为她掩上被衾,遮风挡雨,一世相伴不弃。

心中思绪越发翻涌激荡,月下亭间,付朗尘忽然来了冲动,一把按住孟蝉的手,动情道:“孟蝉,嫁给我吧,我想给你一个家。”

孟蝉冷不丁一愣,蓝色瞳孔怔怔地望着付朗尘,这回破天荒没有伸手甩他耳光,而是久久地看着他,睫毛微微颤动着。

付朗尘还欲说什么时,她已经一下按住心口,呼吸急促,衣袂飞扬地奔出凉亭,逃也似的离开了他身边。付朗尘一惊,赶紧追了上去。

孟蝉一回房,将门紧紧一关,整个人喘着气,抵着门缓缓滑坐下来。

有什么在脑袋里撕扯叫嚣着,无名戾气涌入她的四肢百骸,叫她难以呼吸,一时按住头,疼痛欲裂,那些被撩动起来的情感,在这剧烈的疼痛中被尽数压了下去。她蓝色的瞳孔不住闪烁着,不知过了多久,才似九死一生般,满头冷汗地靠门瘫软着,一身衣裳都湿透了。

外头的付朗尘还在拍打着门,声声急切不已:“孟蝉,孟蝉你怎么了,没事吧……”

孟蝉坐在地上,一动未动,只是失神地望着虚空,一只手缓缓放至胸口处,感受着那股越发强烈的缺失感……

凉亭一夜后,付朗尘再不敢随意在孟蝉面前开口,怕“刺激”到她体内乱窜的邪性。

但有一个转变,渐渐在孟蝉身上突显出来,也不知算好还是算坏。

她自从学了袁沁芳送来的乐谱后,越发嗜睡,整天身子乏乏的,连抬手扇付朗尘耳光的兴致也没了,成天只蜷在被中昏昏沉沉。

付朗尘心疼不已,又忍不住猜测,是否乐谱起作用了?如病去抽丝般,让孟蝉清心静欲,将她体内那些妖性一丝丝剔除,只要熬过去了,一切就会彻底好起来?

他并不知道,的确是乐谱起了作用,但并不是在剔除妖性,让孟蝉恢复清明,而是在吞噬消耗她的灵力,让她一天天虚弱下去,直至卧床不起,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这就是袁沁芳的真正目的。

乐谱对常人而言是有清心之效,但对妖邪而言,却是根本不能触碰的“毒药”。

她借元芜师太的名义送来付府,不是为了帮助孟蝉,而是要让孟蝉一天比一天虚弱,她才好趁机下手!

这个机会,在不久后的一天,终是来临。

袁沁芳随元芜师太来到付府,念完清心咒后,在特意安排的禅房中午憩养神。

趁着元芜师太闭目打坐,袁沁芳悄悄推开禅房的门,熟稔地穿过付府长廊,小心翼翼地摸入孟蝉所住的院中。

付朗尘平日一直守在院中,此刻却去了前厅迎客,正是袁沁芳下手的好时机,她不再迟疑,轻轻推开了房门,一步步朝床榻走去。

一根长长的银针从袖中滑出,此时正值晌午,妖气最弱,袁沁芳只要抓紧时机将这根银针,从孟蝉的天灵穴刺进去,她便会悄无声息地死在床上,连挣扎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银针寒光闪烁,袁沁芳笑意越发狠毒,她终于可以亲手除掉这个妖孽了!

付朗尘与慕容钰、叶书来等人在前厅忽听到一阵惨叫,自孟蝉院中遥遥传来,他们脸色同时一变,当苗纤纤飞身掠入院中,一脚踹开房门时,紧跟而来的几人全部愣住了——

房里,孟蝉反手扭住一脸煞白的袁沁芳,正拿着一根又长又粗的银针,在她秀美的脸上来回比画着,像是下一瞬就要将她的脸划得稀巴烂!

袁沁芳吓得还在声声呼救着:“不要,表哥快救我,孟姑娘妖性大发了!”

孟蝉将她的手重重一扭:“去你娘的妖性大发!”

她破口骂出一句脏话,抓着那根针又往袁沁芳脸上逼近一点:“明明是你拿着这破针接近我床边,想刺入我天灵穴,让我命丧当场,你还想倒打一耙吗?!”

这话一出,门口的几人脸色顿变,付朗尘更是急声道:“这是真的吗?”

孟蝉抬头望他一眼:“还能有假吗?包括你每天逼我学的那破乐谱,也是用来削弱我灵力之用,使我周身困乏,毫无自保之力,什么清心静欲,都是狗屁!”

此前在孟蝉床边,袁沁芳见她那副虚弱模样,下手时不由得心中快意,直接说出了那乐谱的秘密。但她未曾料到的是,银针才要刺下去,孟蝉迷迷糊糊的一双眸,便陡然睁开,蓝光大作,反将她死死扣住!

“你这毒妇没想到吧,我压根就不是学琴的料,这曲子弹出来不伦不类,只余三分功力,这该叫老天有眼,让你奸计落空吗?”

孟蝉笑意狠厉,被她制住的袁沁芳冷汗直流,一个劲对着付朗尘摇头道:“表哥,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慕容钰率先按捺不住,上前一步,“进了道观居然还有心思害人,真是死性不改!”

孟蝉冷冷一笑,抓着那根长针在袁沁芳脸上来回比画,猫戏老鼠般:“你几次三番陷害我与初一,我回来没工夫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这可怪不得我了,你说我该在你脸上画个什么东西好呢?”

袁沁芳的一张俏脸瞬间惨白,再顾不得许多,伸出手指向付朗尘凄声道:“表哥救我,我错了,救救我!”

付朗尘深吸口气,终是对着孟蝉沉声道:“直接将人交到太子那儿处置吧。”

孟蝉目光一冷,付朗尘急忙补充道:“我不是要替她说情,但你若任意动了她,元芜师太和青云观那边一定会借题发挥,告到太子那儿说你妖性发作云云,届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我们好不容易保下你,绝不能在这个关头横生枝节!”

这话倒提醒了慕容钰和苗纤纤,他们性子冲动,原本只想看着孟蝉出口气,如今也犹疑起来:“是啊,到时又牵出无限麻烦……”

叶书来也在一旁道:“付七说得没错,孟姑娘冷静点。”

孟蝉唇边冷笑更甚,蓝色的瞳孔染了一丝戾气,望着付朗尘道:“是你舍不得吧?”

付朗尘心头一紧:“怎么可能……”

话却未完,孟蝉已经举着长针作势便要刺下去,众人惊呼间,那长针却被内力一催,径直射到了后方的墙上,孟蝉反手就是一记耳光甩下,袁沁芳脸上红印顿显。

“这是替初一打的!”

她蓝发飞扬,瞳孔幽深,周身戾气冲天,下手又狠又准,电光石火间已重重甩下第二记。

“这是替原来的我打的!”

这两下打得袁沁芳头昏脑涨,两边脸颊迅速红肿起来,口鼻甚至有鲜血渗出,同付朗尘平时挨的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门口的几人齐齐看呆了,而孟蝉已经又狠狠甩下一记耳光:“这算我和初一一起的!”

袁沁芳身子剧颤,血泪齐下,再也禁受不住,泣声苦求着:“饶了我吧,饶了我,求求你,表哥救救我……”

付朗尘神情复杂难言,眸光几个变幻着,在孟蝉抬手就要甩下第四记耳光时,终是上前一把拦住:“算了吧,把人送到太子那儿处置吧。”

“太子?”孟蝉语调怪异,“太子被她楚楚可怜的模样骗得还少吗?你是心疼了吗?”

她瞳孔幽蓝,一字一句充满戾气,说着甩开付朗尘,又是“啪”一记打了下去!

袁沁芳嘴角漫出鲜血,哭得凄惨无比,脸上更是触目惊心。付朗尘再也看不下去了,上前又是阻止道:“孟蝉,够了!”

孟蝉却将他重重推开,反手揪起袁沁芳,一把扼住她脖颈,“啪啪啪”连扇数记耳光,左右开弓下,袁沁芳几乎连哭的气儿都没了。

这冲天的戾气弥漫在屋中,连门口的几人都觉得不对劲了:“孟蝉,孟蝉你停下吧……”

付朗尘更是奋不顾身扑了上去:“你住手,不要再打了,你真的想入魔吗?”

孟蝉手一顿,总算抬起了头:“入魔?”

她幽蓝色的眼像有什么流窜着,长发飞舞,整个人阴郁妖冶,看得付朗尘痛心无比。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太毒辣可怕了,根本就不像你了!”

“毒辣可怕?”孟蝉眸中的戾气骤然狂升,扼住袁沁芳的手也猛地一紧,“那她呢,她做过那么多坏事,她在你心中就不毒辣可怕吗?”

“她与我有什么关系!”付朗尘忍无可忍地一声怒吼,大力按住孟蝉肩头,“因为你是我最爱的人,她不是!”

他眼圈血红着,激动无比:“我不想看着你在我眼前变得这样凶残毒辣,我可以忍受任何人这样的手段,唯独你不行,因为你是孟蝉,是我最爱的女人!”

嘶声厉吼中,那道冰蓝身影震在原地,长睫微颤,看着付朗尘痛苦的模样,不知怎么,心神大乱,身体里那股异样的感觉又汹涌袭来,包围住她四肢百骸,迫使她仰头一声长啸,将他狠狠一掌击出。

“付七,小心!”

门边传来惊呼,下一瞬,元芜师太的拂尘飞入屋中,伴随着她的高声怒喝:“妖孽休得伤人!”

被震落在墙边的付朗尘,按住胸口咳出斑斑鲜血来,却还对着屋中打得不可开交的两道身影,嘶声急切道:“不要、不要伤害孟蝉,师太住手……”

偏偏他越是这样,半空中出手的孟蝉越是心绪激荡,脑袋疼痛欲裂,长发飞扬间,那股控制不住的戾气终是彻底爆发,她瞳孔幽蓝骤深,五指成钩,一下向元芜师太探去:“老道姑拿命来!”

元芜师太眸中杀机毕现,也使出绝招来,拂尘迎风而上:“妖孽不可活于世!”

付朗尘心头狂跳,仰首一声凄厉:“不——”

小伙伴们的评论

还没有评论哦,快来首发吧

写评论写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