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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玲珑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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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玲珑心思

华宴过半,众人意兴没有半分消减。

雾敛不喜欢热闹的集会,只安静的陪在墨澜身侧,看着来往的人给墨澜敬酒。

不知何人道一句:“呀,下雨了。”

下一刻就有冰凉的雨丝飘在雾敛的脸上,于是众人作鸟兽散。

于是簪花待酒别院顿时空寂起来。

慕川方才行酒令喝了许多酒,已被人搀扶回去了,剩下墨澜与雾敛。

细雨如丝,风颓花架。

雾敛撑着伞站在墨澜身侧,道:“夏季的雨来得急,过一会儿怕是会下大了,先回去吧,圣上。”

墨澜起身,接过雾敛手中的油纸伞,与她并肩折返。

三日后,雾敛在寂州的街头闲游,阿菱,采萍,采月跟在她身后,且每个人手上都提了一个装满物什的竹筐。

见雾敛又停在一贩卖衣裳的成衣店,阿菱实在忍不住:“婕妤…”想起来这是在人多眼杂的街上,连忙改口“敛姐姐,方才您的夫君提议让门僮以马车送您出来,马车宽大,可以装下半条街了,您为何不愿意呢?”

雾敛抬脚跨进成衣店,声音传来:“我原本也想不到我会买这么些东西。”

阿菱的脸皱成了包子。

采月却十分开心,跟着雾敛三两步跳进了成衣店铺,说:“这件广袖绿罗裙可真好看。”

雾敛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这件罗裙,绿罗裙是常见的款式,上衣下裳,不过却用珍珠织了件云肩罩在上面,确实是让小姑娘挪不开眼的存在。

那边阿菱的声音又传来:“这件,这件可真好看啊。”

雾敛于是再看过去。

却是一件绸面的天蓝色直裰。

雾敛一语点破:“不好吧,你风聆哥哥人冷面冷,这件衣衫对他来说未免太珠光宝气。”

阿菱红了脸:“什么啊…!”

雾敛觉得逗阿菱可真有趣,掩唇轻笑。

转悠了好一会儿,实在没有入雾敛眼的衣裳,果然,墨澜的身形气质,须得皇宫里他国来朝进贡的布料裁剪,才可配他一二。

雾敛在门口的展摊挑了一会儿,突然抬手拿起一只竹簪簪在一旁不语的采萍头上:“这两位小姑娘看上的衣裳,这只竹簪我要了。”

掌柜的忙不迭将两件衣裳打包整理好,抱着这件衣裳,阿菱忽然就不觉得累了,她觉得,她还可以陪婕妤再逛三个时辰,一面又想着将这件衣服送给风聆哥哥,他会是什么表情,不自觉的笑意在阿菱脸上闪现。

采月只觉得惶恐,透过包装,她仿佛可以看见珍珠云肩在灿灿闪烁。太漂亮了,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一件这么好看的衣裳。可是未免太贵重,她小声推脱:“我只是觉得它挂在墙上好看……”

雾敛只往门外走:“瞎说,挂在墙上哪里会有你穿着好看。”

……采月只觉得有一种叫做被人重视的感觉传上心头。

看着已经走到门外的雾敛,一旁的采萍抬手摸了摸发上多出来的这只竹簪,她不喜欢这些花花绿绿的漂亮衣服,只是进门时视线多停留在这竹簪上一眼。

婕妤她竟然就将它送给了自己,是巧合还是她注意到她了呢?

不管如何,采萍很快收拾好了内心,跟在雾敛身后。

一行四人傍晚时才慢悠悠回了簪花待酒别院,进门时雾敛才觉得足底酸疼,她回到住处,懒洋洋躺在太妃椅上。

阿菱端来热水时,她已熟睡。

翌日。

墨澜找到雾敛时,她四人正在打着纸牌,是寂州本地闺阁女儿的一种消遣,正如上京女孩之间的斗草一样。

这游戏是采月教的。

所以她自是胸有成竹,靠着自己是熟手,赢了其她三人许多回,包括雾敛。

采月道:“胜之不武,胜之不武。”

可再几个回合,雾敛已熟悉玩法,几个来回追评比分。

玩的不亦乐乎之时,墨澜出现在她身后。

雾敛方要出牌,后者却按住她出牌的手,在她耳边道:“出这张。”

雾敛吓得手一松,牌便掉落在衣襟上。

当然,其她三人的牌也没有一张在手中。

三人齐齐行礼:“不知圣上驾临,奴婢罪该万死。”

方才欢快的气氛此时已消失不见。

墨澜只觉得自己来得不是时候,雾敛也站起身来:“妾不知陛下何时到来,玩这个小玩意也是出于无聊……”

那三人不知何时退下,墨澜弯身去捡雾敛掉落在地上的牌,好好放在她手中,指着牌上的花纹对她道:“为何先要出位数小的牌呢?”

雾敛看了看道:“留大牌在手中,稳妥些。”

“那假如你将位数小的牌打了出去,别人手中剩下的刚好能吃掉你的牌呢?”

“这……”

“不如索性直接出位数大的牌。”

雾敛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那边墨澜闲闲落座:“来,乔婕妤,陪我打一回牌。”

……

那天之后,墨澜就很少出现在簪花待酒,她当然知道,他来寂州,并不只是避暑那么简单,君王以玩乐的名头出行,可不就是微服出巡?

算算时日,已来寂州半月有余。

她现在觉得,做一个闲散妃子似乎也不错,最重要的是能予家族庇佑。话本都说君心难测,虽然好像也是这么回事,但她陪伴的这个君王,似乎并不难伺候。

雾敛摇着折扇坐在待月亭中看月,池塘风起,月色叆叇,可不知为何,亭中似乎有隐约的血腥味传来。

是错觉吗?

雾敛并未多想,摇着折扇,这时,有一只蝴蝶停在她的面前,雾敛将手伸出去,蝴蝶就停在她的指尖。

这个蝴蝶翅膀斑斓,在月色下显得有些妖冶。

雾敛轻动指尖,蝴蝶振翅就飞走。

雾敛想起出行时,冯昭仪那莫可名状甚至是有些诡异的眼神,只觉得背后生起凉意,她也说那日绑架她的人不是落昭仪。

那么到底会是谁呢?

百思不得其解,她进宫就察觉到各路的目光一直汇聚在她的身上,她想避开却不能。

妃嫔之间真能为了圣上的宠爱尔虞我诈,口腹蜜剑至此吗?

圣上妃嫔众多,为何偏偏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雾敛摇摇头,不再去想。

此时却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雾敛转身,还未来得及反应,面前的人却急速上去,将自己推入池塘中。

冰冷的池水很快灌进雾敛的耳喉,衣裙湿了水重量增加,拉着雾敛往池底下坠。

雾敛双手速腾:“救我…救命!”

月色照满地惨白。

意识昏沉,雾敛只觉得自己命该绝在今夜,她挣扎得没了力气,于是渐渐往池底下沉。

昏沉间雾敛看到推她入池的人身形单薄,穿白衣,转身就走的步履匆匆却十分轻巧。

池水泛银光。

采萍来到待月亭时却不见乔婕妤,见池水波纹在激荡,她心下一惊,没有犹豫朝池中跳了进去。

夏夜蓦然起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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