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22章 烛影摇红

搜索 历史 用户

第22章 烛影摇红

墨澜推门进来时,披了满肩月色。

虽是夤夜露重,雾敛也并未睡下,墨澜推开房门时,她正拿着一把银剪子在西窗下剪灯花,听见房门吱呀,她转身就看见墨澜走进来。

月色照在他的身后,流转在他的身上。

雾敛并不意外他的到来。

墨澜走至雕莲花纹理的黄花梨木桌前坐下,身侧是一架画着山居图的屏风,他拿起桌上的倒扣的汝窑天青茶杯,执起茶壶倒茶喝。

雾敛走近制止了他倒茶的动作:“夜深了,饮茶影响圣上歇息,况且这茶冷了,夜深饮冷茶对身体也不好。”

她唤门外候着的门奴送热水来。

雾敛坐在墨澜对面,她想开口问些什么,又觉得好似不需要问,纠结中墨澜先开了口。

“陆才人落水身死,雾敛已经知道了吗?”

雾敛点点头,想起那舞姿如弱柳扶风的陆雪容,难免惋惜,只是不知道她为何会对自己起了杀心。

“我与那位陆才人,堪堪见过几次面,且都是在给太后请安之时,为何她会这样?”

墨澜沉思许久,微微蹙起眉头:“留在宫中的探子来信说,陆才人平常与落昭仪私交甚密,我昨夜提她来问,她只承认推你落水的人是她,旁的什么也不愿说,不想她竟夜半投池,来了个死无对证。”

落昭仪,又是落昭仪。

雾敛叹了口气。

“很快事情就会水落石出,无论谁想加害于你,我都不会放过他。”

雾敛看着墨澜的眼睛,不知他看自己的目光为何总是如此深情。

“雾敛,我要你入宫来,好似给你带来了许多困扰。”

听见墨澜仿佛有些自责的语气,雾敛心下有些泛酸,她道:“不曾,不曾。是我不了解宫里的一些事情,或许是我哪里不小心得罪了各宫的娘娘,以后我再谨慎些。”

“宫里一些事情是牵一发而动全身,都是为利益来,为利益往,你不曾得罪谁,雾敛。”

她竟然会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原因,看着谨小慎微的雾敛,墨澜心头有些异样,他怪自己竟然保护不好她。

烛火适时炸开响声,灯花缭乱。

烛影摇红间,雾敛不知何时坐在了墨澜的腿上,他取她一缕青丝绕在指间,雾敛看见墨澜墨玉般的眸中全是柔情。

他的眼神游走在她的眉眼,最后落在了她的唇上,雾敛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加快,又或许是漏了一拍。

他俊美的容颜缓缓放大,下一秒他的唇就亲吻上她的,雾敛看见墨澜闭上了眼睛,极认真在做这件事。

他伸出舌头舔舐她的唇,雾敛细细嘤咛,贝齿微张,他的长舌就滑进她的口腔。

雾敛伸手勾住墨澜的脖颈,墨澜将雾敛腰身一揽,让她整个人都跌进自己怀中,他紫色的衣襟与她的苏绣月华轻衫重叠。

门外有人敲门:“婕妤,奴送热水过来了。”

墨澜显些有些不快,门外的人真是没长脑子。

雾敛听见敲门声,忙回过神,站起身整理头发,而后去开门接过热水。

二人显然都没有什么睡意,于是雾敛泡了两盏茶。

墨澜端起天青色的茶盏,拿起盖子轻轻刮去浮沫,轻轻朝里面的热茶吹气。

他突然问雾敛是否还记得他身边的苏公公。

雾敛本无聊以指尖轻叩着桌面,听见墨澜说话,并不清楚他为何会提到苏公公,于是道:“记得,诏书就是他宣读的。”

封她为婕妤的诏书。

“你说,我将这簪花待酒别院送给他如何?”

雾敛闻言沉思,她见墨澜轻喝了一口热茶,吞咽茶水时喉结上下翻动,她连忙移开眼神。

不知为何,她竟然莫名有些燥热。

过了一会儿,雾敛用手作扇在脸颊边扇风,一边扇一边道:“圣上的意思是,是干脆将这簪花待酒给苏公公做居住的地方了?”

墨澜挑挑眉,她真是能很快能理解他的意思。

见墨澜默认,雾敛说出心中顾忌:“可是苏公公他知道吗?圣上想要送他住所,本意就是想让他辞去你身边的职务,从此在寂州生活对吗?他若是不愿意呢?”

墨澜放下茶具点头道:“他确实不太愿意,从我记事起,他就一直照顾着我,多年来身体染上了许多病症,他从不与我说。他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却是每日陪我上朝。”

能遇上这样好的苏公公,是墨澜的幸事。雾敛这样想。

“在来寂州的途中,他从不与我同乘,非要按礼节跟着车队走,我有时候真的会觉得他是个老顽固。”

在烛影中看着墨澜一本正经的骂苏公公是老顽固,雾敛觉得有些好笑。

“一次他晕倒了,太医整治我才知道他顽疾在身,可他从来不曾与我说过。所以这次我必须将他留在寂州,上京夏酷暑难耐,冬季严寒交加,我真怕……”

雾敛干脆问道:“所以苏公公其实是……?”

本来对她也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墨澜道:“我的夫子。”

雾敛于是了然,她不追问墨澜为何公公摇身一变成了夫子,谁还没有些秘密了。

上帝照临忠义胆,老师付授文章脉。

也难怪墨澜如此着急。

雾敛转着眼珠凑近道:“做夫子上了年纪,确实是有些顽固在身上的。像这种情况呢,就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啦。”

“哦?”见她这般古灵精怪起来,墨澜轻笑出声,雾敛撑着桌子凑近,他伸手去将她的鬓发别在她的耳后。

雾敛道:“圣上再次提议让苏…苏夫子留在寂州时,不如将我带上,以前家里爷爷顽固之时,我总能哄得爷爷高兴。”

墨澜觉得她真是有趣,依着她说道:“好,择个合适的机会。若婕妤将此事做成了,我便答应你一个要求。”

听到这话雾敛更加坚定自己要将苏夫子留在寂州的决心。

她道:“那妾就先谢谢圣上了。”

“雾敛。”墨澜突然压低声音“我记得我对你说过,你我二人独处之时,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也不用称妾。”

好像是有这么说过。

这时烛台上的蜡烛已燃烧殆尽,方才光亮的屋内此时突然昏黑,只有窗棂照进幽幽白月。

远中的修竹林被风吹得窸窸窣窣。

黑暗中,墨澜拉住雾敛的手,雾敛任由他将自己牵扯着,将木偶般听话走在他的面前。

黑夜里什么都看不真切,视觉受损,听觉就会格外敏感。

二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在夜里格外清晰。

墨澜慵懒坐在椅子里,他的手还拉着她垂在身侧的,她的手小巧,指节如青葱。她指尖的温度传至他的心上。

墨澜刚要开口说话,却料想不到她会不安分。

雾敛鬼使神差般,突然俯身下去主动吻住墨澜的唇,见他发愣没有回应,她抽出自己被他拉住的手,一只软弱无力撑在墨澜的肩上,一只穿插进他的发间,整个身体与他更加贴近。

待二人体温传透衣服,紧紧熨烫彼此,墨澜才终于回应她。

他的动作相比以往的轻柔,多了一些狠厉,仿佛他就该是这样的。

借着叆叇的月色,难免会做一些撩人的事情。

雾敛摸到墨澜翻动的喉结,突然轻轻咬了上去。墨澜又是一个愣神,旋即再也忍不住,将雾敛打横抱起,朝榻上走去。

他拂落鲛绡,遮住满床旖旎。

小伙伴们的评论

还没有评论哦,快来首发吧

写评论写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