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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动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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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动乱

近日来宋王宫内发生了许多事,秦屹眼见着衰老了许多。前朝后宫都不安宁。王后和静妃生产接连出事,太医产婆相互推诿,宝澜殿同王后宫中的宫女也是闹得不可开交,一方说是王后怕静妃先产下长子暗害,一方说是静妃谋杀嫡子意欲复国。许静虞产下死胎,哭的我见犹怜,字字泣血悲恸不已,一壁要去寻死。

“就因臣妾出身魏国,臣妾的儿子就合该枉死吗?臣妾身在宫中无依无靠,唯有这么一个念想,她们竟然歹毒如斯,还想把大逆不道的罪名扣在臣妾头上,王上!她们这是要活活儿地逼死臣妾呀!”

王后虽然诞下女儿,但因生产不顺拖延了时间,公主差点憋死,太医院合力救治,虽然保住性命,却是个痴呆儿,连奶都不会吃,王后日日哭泣,加上产后身体虚弱,更是寿数不多了。

偏这时,宫人来报,后花园的湖里捞上来一具女尸,也不知泡了多久,已然面目全非,阖宫对了名册,没发现哪宫的宫女丢失,却那福临阁里来人禀报,自上次宴后,许贵人连着她养的那只白猫都不见了踪影。

许静虞哭的更加伤情:“王后容不下臣妾和儿子便罢了,六妹她天真无邪从不与人交恶,只因王上下令叫她代王后宴请来使,居然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去了…王上,臣妾在这世上的最后一个亲人也没了,臣妾……”她说到痛处,晕厥过去。

秦屹默不作声地抬抬手,叫人把静妃送回去好好照看。脑子一团乱。

前朝大臣们也吵个没完。燕国国师更新换代,新国师无忧上任不过三日,便一改上任国师苏衡来访宋国的和气,进言燕王挥师直进冀州。

秦屹立在舆图前沉思,当今版图下南方魏国已被宋燕瓜分,成东西之势,宋国居东,燕国居西,冀州城位于宋国北部边陲,既不富庶,距燕国又隔大漠,虽然燕国士兵善骑射,但自幼生于草原,在沙漠行军打仗并不占什么优势,粮草水源输送也不便捷,为何要选冀州?且虽然如今燕国宋国两家并立,可燕国以西还有骁勇善战的达瓦族,宋国以东也有些许沿海族群擅长海战,他们刚联手灭魏不到两年,又为何挑选这个时候?

主战派大义凛然道:“依我看,他们这就是捡一块不痛不痒的地方想试试我们,倘若我们不战而降弃了冀州,岂不是自堕士气,叫百姓惶恐不安,他们便逐渐将我大宋蚕食殆尽。故,非战不可!”

户部为首的主和派却道:“我国前不久才吞并魏国,各地尚未稳定掌控,哪里有那么多粮草银钱花费在打仗上,冀州偏远,若把战线迁的太远,内部必定生乱,岂不是得不偿失舍本逐末?且宫中不稳,还未知是否有魏国余孽作乱,王上子嗣也不丰,王上操劳,若再有什么万一,我大宋岂不是分崩离析,顷刻间土崩瓦解拱手让人?”

“你们这些酸儒文人胆小如鼠一味忍让只会苟且偷生!”

“你们这些莽夫只想着打打杀杀,全不顾后路,顾头不顾腚!”

两边唇枪舌剑谁也不让谁,险些在朝堂上打起来。

秦屹怒极拍案而起,一晃神忽感头重脚轻,两眼一黑栽倒在地。

“……王上!!!!!!!!”

一阵喧闹不提。

元澈屏退宫人,只身进了国师府。

从前苏衡在位时他也来过,如今却大变样,一应装饰都改了风格。

从前的国师府素雅高洁中夹杂些许温馨的生活气息,如今许清欢的国师府全按了自己的喜好,种满了花草树木,倒像原始森林一般。

一进门就看见自家满月正喵喵地教育孩子。她家煤球倒一身清闲躺了个仰倒,露出肚皮呼呼地睡着大觉。

满月见着主人,很是高兴地上前。

元澈俯身摸了摸它的头,一身毛乌黑发亮,许清欢养的倒是很好。

“她人呢?”

满月喵喵叫了两声,领着他往后院去。

许清欢在后院掘了汪温泉出来,此刻正在泡脚,见着元澈也没起身,笑盈盈地摆摆手,热情招呼他一起泡脚。

温泉池子里浮着小木盆,里头瓜果零食倒是齐全,他自己个儿拿了新杯,斟了杯柚子酒。从前洽谈国事,要么庄严肃穆地坐在大殿里,要么躲在青楼,还从没人同他一边吃零食一边泡脚地谈,她这模样,好像自己是来找她叙旧聊八卦似的,倒是新奇有趣的很。

“是不是很像寻常人家夫妻闲磕牙的时候。”许清欢仿佛能听见他心声一般,边啃着苹果道。

元澈挽起裤脚坐下来,刚没入水中时微有些烫,不过很快就适应了。

“这世上大多数人盼求知心人,伯牙子期,希望不宣于口就有人能懂得自己的弦外之音。可知音难遇。”

他忽然说了这么句没头没脑的话,仿佛下一句便是,“幸而我遇到了你。”这样的情话剖白。

不过好在许清欢明白他的意思。

世人皆求知音,可唯独身处高位者,最忌讳的就是被别人看透。

世上没有两片一样的树叶,更没有人能设身处地地感受另外一个人。哪怕经历遭遇相同,也会有不同的思想和行为。这就是生物的多样性。可倘若有这样一位知音,能懂你的口不对心,懂你的难言苦衷,是你的灵魂伴侣,那只余下一种可能,他在对你向下兼容。帝王尤其不能容许被兼容。这是对王权的动摇。

动摇若起,战乱则生。

太聪明的女人不招人喜欢,不过许清欢不怕这个,因为他们说到底是一样的人,自私自利自恋自律。以人为镜以人为鉴,这世上竟然还有能够投射出自己的镜子,必然相互防备,也必然难以抗拒地被吸引。

她要的从来就不是被谁喜欢,她也知道他必然会爱上她,只不过这份爱,和江山社稷逐鹿天下比起来,什么都不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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