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里惨叫声仍在持续。

张清华抵不过这具身体虚弱和疲惫，看了眼坐在她床边，张小燕鬼影嘱咐一句:“我先睡了，那东西你要嫌烦就抽祂。”

而后沉沉睡去。

张小燕魂魄:“……”

她想跟她说，卫生间那东西喊的有点惨……

这一觉睡的很舒服。

张小燕伸着懒腰，起来上厕所，看见结成死扣的长舌，蔫头耷脑的，才想起来。

长舌见到她瞬间来了精神，又吱哇乱叫起来。还有点兴奋是怎么回事……

张小燕打着哈欠弹了弹那舌头，令其一个哆嗦。

“下水道阴气重不假，可也臭啊。你这天天拿个舌头舔屎尿，不嫌恶心？”

说罢脱了裤子又为马桶里添点新料……

解放身体污秽是件令人愉悦的事。

回过头，咦？祂吐了？不合口味？

张小燕将自己收拾的很清爽，看了眼厨房，锅碗瓢盆还挺全。得了，自己做点吃的吧。

可是，什么食物都没有。算了，出去吃，顺便买些米面粮油菜回来吧。

做人就是麻烦，一天三顿吃。

张小燕穿着一身黑色宽松太极服，干枯的头发还是没有光泽。

头发随意扎在脑后，要不是她气色差，就凭这清清瘦瘦的小身板，还真有那么点仙风道骨的感觉。

走出这栋楼，就见房东大姐不停的朝这栋楼张望。

张小燕秒懂。大姐这是想看她死没死……

“大姐。”张小燕嘹亮的一嗓子吓得大姐浑身一个哆嗦。

“哎呦，哎呦，小姑娘，喊那么大声干啥，吓死我了。昨晚上，睡的还行？”

大姐上下打量着。张小燕笑眯眯道:“大姐，昨晚上这里闹鬼，签合同时你可没告诉我。”

“啊？你，你看见什么了？闹，闹鬼啊，我，我不知道啊？”

装，继续装。

“对，闹的很凶。一条长长的舌头从马桶里钻出来，洗澡喷头里全是血。”张小燕越说，房东大姐脸越白。

“你得给我补偿。不然你把钱退给我我不租了。”

大姐回过味儿来，咦？她的意思，给补偿的话，还能租？

“我真不知道，闹，闹鬼。要不这样，你看，你住着也没事，我退给你三百块钱行吧？”

“五百。”

大姐咬咬牙，狠下心手机转给她五百。张小燕很开心，五百块租三个月，划算。

过日子么，就得节省着来。

早市离得不远，菜市场人多，阳气重。张小燕买了很多，正准备打个车运回去。就见一个年轻男人拿着自拍杆直播。

边走边说:“家人们，现在是c城早市，你们看，热闹吧？”

“感谢流水的鱼送的小冰鱼，感谢哈喇流子送的深水炸弹！感谢哏儿屁送的花生果。感谢爱你呦送的么么哒。”

“家人们，对，你们看见了，这边早上只要花个十来块钱就能买一顿丰盛的早餐。家人们，你们看，我是怎么吃的。”

张小燕替他尴尬，直播这事儿她飘着的这几年，也懂了点。

忽而想到，没事搞直播赚点钱也挺好。她会的，除了算卦，那就是捉鬼，看风水，治疑难杂症什么的。

忽然直播男将镜头对准张小燕，声音有些惊喜:“大家看，这还有个女道士。可能是刚下山的，有点糙。”

张小燕:“……”

我谢谢你大爷……

“哎老妹儿，你这是买东西，还是卖东西？”直播男用脚踢了踢她那堆东西。

操，你礼貌么？

张小燕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道:“刘刚，大早上的拿个手机在这直播，你坐月子的媳妇儿还等着你把早餐拿回去呢。你可真有责任心。”

直播男愣住，继而惊恐的看着张小燕，直播间里人看的清楚。

“你，你认识我？还知道我媳妇儿坐月子呢？”

张小燕双手插兜，一身黑太极服让其瞬间显得神秘起来:“呵，刘刚，家住c市h区银海小区，电话135……89，身份证号210……”

“卧槽，老妹儿，别说了，别说了，哥错了，哥赔不是。”

直播间直接炸了，什么情况？

直播男吓得脸都白了，顾不上直播间里打的字和刷的礼物，差点给张小燕跪了。

“老妹儿，老妹儿，你，是咋知道的，还，这么详细？”

“恕难相告。”

“老妹儿，咱俩的确是陌生人，我发誓今天是第一次见你。按理说，你绝对不认识我啊！咋知道的？”

张小燕挺直了腰杆，一副我自风中捍风骨的高深莫测样。令直播男更加迷糊了。

待反应过来一声惊呼吓得路过的人一个激灵:“高人，请受我一拜！”

张小燕急忙抬手制止:“打住，麻烦让一让，你挡我道了。”

说罢，招呼而来的出租车停下，张小燕往车里拿东西。

直播男急忙殷勤的帮忙，不忘跟张小燕要电话。意思是可能有事相求。

张小燕坐上车才将手机号告诉了他，临走时丢下一句:“看事可以，两千起价。”

嗖的一声，出租车窜了出去。

徒留直播男在风中凌乱……

回到出租屋，张小燕凭借原主身子本能记忆，做了几道好菜犒劳这具弱不禁风的小身板。

还不忘调侃鬼影张小燕:“这回终于轮到我吃着你闻着了。”

张小燕魂魄:“……”

吃饱喝足，张小燕终于又想起卫生间里那东西了。

遂一个弹指，那舌头秃噜噜终于解放，伴随一声尖叫缩回马桶里。

张小燕指尖一捏，那舌尖便耷拉在马桶边，动弹不得。

“出来吧。”张小燕一个挥手，马桶里瞬间钻出一道细瘦的长发鬼。舌头还耷拉着。

是个女鬼。

女鬼匍匐在地，头也不敢抬，声音凄厉，连连磕头。

“你死在这屋三年了吧。”张小燕坐下来，喝着茶水问道。

“我，我死的好惨。高人，求您给我做主啊。”女鬼说罢，血泪顺着眼角流淌而下。

张小燕点点头:“嗯，说说吧，咋回事。”

女鬼想到什么，两个冒血的黑窟窿生生迸发出恨意:“三年前我和男朋友租住在这里。一开始很恩爱。

可后来他变心了，为了和小三在一起，找几个流氓将我强j，而后说我偷人，又贱又烂，就将我抛弃。我也是死后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