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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初到采莲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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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初到采莲庄

“无颜参见尊上。”

寂静山林中,一袭黑衣的男人单膝跪地,手持额上。冲笛飞声恭敬行礼。

笛飞声应下,问道:“你吹响信号唤我来此,是有何发现?”

“是。”无颜低头,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来,递给笛飞声,“先前照尊上的吩咐,我们已经将整个莲花楼纳入警戒范围,果然发现了不少万圣道和百川院的监视人手。”

“百川院的人多数是云彼丘的,已经被我们清空了。但万圣道来人实在狡猾,在得知自己被发现后当场便服毒自尽,我们没有抓住。”

笛飞声冷笑一声,“还挺警惕。”

万圣道吗,还果真如李相夷所料。可若真如他所说,那角丽谯岂不是……

他暗自思索着,又问道:“盟中还有多少可用人手?”

“盟中如今大小事务全由角丽谯定夺,可用的人已不足百。而且尊上曾经留下来的旧部这段时间也多少被百川院发现,属下……”

无颜说话吞吞吐吐,犹豫不决。笛飞声瞥他一眼,“什么?”

无颜这才坚定道:“属下斗胆认为,他们能被抓,里面也有角丽谯的手笔。”

“……”

笛飞声未语,只是暗自握紧了怀里的刀。半晌才挥挥手让无颜下去。待他走后,又拆开密信一目十行地翻看起来。

他蹙着眉头看完信封,又重新整理好,揣进怀里。这才转身离去,回了莲花楼。

莲花楼的行驶速度缓慢,也并不难找。笛飞声脚下生风,刚踏进门就看见三个人正坐在桌边喝茶,谈论着什么。

只不过,方多病的背影怎么看起来好像,胖了一点?

他绕过去,坐在空位上,低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抬头时却冷不丁的看见了方多病被人打的鼻青脸肿,肥了不止一圈的脸。

笛飞声先是被吓到了,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李莲花,却又眼尖地发现李相夷的嘴角居然也添了几道青痕。

“……”

笛飞声的眼睛在他俩身上来回转,“你们打架了?”

李相夷淡淡地抿了一口茶,动作不慎牵扯到嘴角的伤口,也没说出话来。李莲花瞥了他一眼,解释道:“没什么,就是方多病把他的老婆本偷出来花了,现在好了,欠债了。”

“……啊?”

笛飞声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方多病,艰难出声问他:“天机山庄……已经沦落至此了吗?”

几人一路上虽然磕磕绊绊,但总归也算是顺利地到了薛玉镇,行至采莲庄大门前。

采莲庄因莲远近闻名,郭庄主又尤好淡雅风月之事,因此整个大门上都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彩莲,门外小池中更是栽种了不少,花瓣色泽艳丽又不失清雅,实乃莲中仙品。连空气中都透着淡淡的莲香。

“嘶……奇怪……”

方多病奇道:“这采莲庄才死过人,按说这几天还在办丧事呢,看上去怎么完全不像啊。”

这确实奇也怪哉。李莲花暗自腹诽,七天丧期明明未到,府上合该挂满白绫,祭奠亡者。可眼前这大门金碧生辉,一点哀悼的意味都看不出来。

“这一看就有问题,还琢磨什么呢?”李相夷捅捅他后腰,拉着方多病就去敲门。

大门从里面缓缓打开,露出一张满是诡异褶皱的老妇人的面孔。她一双浑浊的老眼胆怯地打量着几人,没敢先出声。

方多病举起百川院刑探的令牌,道:“百川院,查案。”

老妇人眯着眼睛看清了那刑探的牌子,脸上终于有所松懈。这才松开了紧抓大门的双手,微微侧身让开路,道:“进来吧……”

她颤颤巍巍地打开大门,在前头领路。笛飞声率先进去,李莲花却不着急走,在后头和方多病咬耳朵,“哎,你偷拿刑探的牌子,不是被石水要回去了吗。”

“做大事不拘小节。”

方多病笑眯眯地看他,答非所问道:“这不重要。”

李莲花看他,方多病又咧出一个大大的笑来,抬脚进了采莲庄的大门。

待他进了门,李相夷这才默默道:“偷拿的。”

李莲花点点头,“嗯,偷拿的。”

采莲庄果真不负莲的盛名,四方院落中水池占据了大部分地方,恰逢时节,池中莲花盛开,与荷叶相映。几人来的匆忙,没有递拜帖。可来往的下人如同没发现他们的存在一般,仍是各忙各的事。

整个院子静的可怕,只有洒扫声慢慢划拉着地。仆从皆低垂着头,不敢有丝毫怠慢。

笛飞声环顾四周,声音中略带赞扬,“这采莲庄的仆人,倒是很有礼数啊。”

老妇人笑道:“采莲庄的规矩,未得老爷之令,不多言,不乱看。知礼数,不逾矩。老太婆姓姜,是这的管家。几位有什么事就跟老太婆说吧。”

李莲花盯着那满池色泽鲜艳的有些过分的莲花沉默片刻,又转过头来看那姜管家,道:“老人家,莲花呢有许多种颜色,我还从未见过采莲庄这种颜色。不知道是何品种啊?”

“实不相瞒,我们老爷爱莲,精心研制了一套养莲秘诀。精心呵护,才养的出如此珍贵的彩莲。”姜管家面上浮起笑容,伸手指向水池,“老爷为这莲赐名为,流光玉婉。”

几人闲谈间,忽然听见从门廊深处传来阵阵哭喊声。方多病几步上前,便看见一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怒气满面,一婢女正跪在地上不断磕头认错。

那中年男子气血上头,瞪着眼大骂道:“我说过多少次!莲是高贵之物,岂可用鸡毛,豆饼这等污浊肥料!”

“给我狠狠的打,以后长长记性!”

他一声令下,身边两名小厮便低头上前,一人一边拽着婢女的胳膊往外拉。方多病快步上前,喝止了他们的动作。

那中年男子仍在气头上,见来者生人,沉声道:“你是何人?”

方多病一举令牌,报出了自己的身份。中年男子微微眯起眼睛,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们。

“采莲庄声名远扬,惩戒个丫鬟竟下这般狠手。”方多病一脸无辜的笑意,话里的意思却扎的人不太好:“传出去不太好听吧?”

那中年男子确是个人精,当下便摆出一副和蔼的笑脸来,把几人迎进会客厅。李相夷知道后面的情形,没心思跟他们走。便随意找了个赏莲的理由离开了。

李莲花在他背后小声道:“别太张扬。”

李相夷回他一个笑,转身快步消失在拐角处。

采莲庄的案子,李相夷没兴趣。

能吸引他的,只有那所谓单孤刀的遗体。

李相夷轻功极好,两三步绕开庄内来回走动的下人。来到了狮魂笔记中提到的埋藏地点。他抬头看看树梢,脚下用力,整个人飞到顶端,站在树杈上眺望远方,整个采莲庄被他尽览无余。

等尸体被挖出来了,要怎么和李莲花说?

越临近这个时刻,李相夷心里就越止不住胡思乱想。

说你找了整整十年的师兄其实是个欺师灭祖的小人?

说你从小敬仰,当家人一般的师兄其实一直在暗中妒忌你,一直想要毁了你?

李相夷紧紧抿着唇,垂下眼眸,飞身离去。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顺着池塘小路去寻李莲花他们。他步伐轻快,没一会儿就看见远处笛飞声朝这边迎面走来,后面还回荡着方多病的怒吼。

李相夷探头看他,问道:“怎的又吵起来了?”

笛飞声抱剑冷哼一声,“我不过说了事实。”

李莲花在后面慢声哄了方多病几句,也拉着他走过来。四人并肩漫步走到一处盛开着莲花的池塘边,笛飞声冲池塘示意:“这就是三次发现尸体的地方。”

方多病低头细看几眼,道:“这里除了岸边草长湿滑,确实容易失足落水之外,好像也没什么蹊跷。”

他有些失落,“可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有点线索估计也早都没了。”

“我看还有啊,怎就没线索了。”李相夷转头看着李莲花,笑道:“对吧?”

方多病奇道:“这怎么说?”

李莲花本想提点他两句,叫方多病自己悟出来,余光却瞥见笛飞声又要摇头感叹一句“无知”。

他怕再吵起来,便赶快开口道:“我们刚来就看出这里容易落水,那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的下人和老爷能不知道吗?”

“你是说……”方多病摩挲着下巴,思索道:“这整个草地就有问题?可这不明摆着呢吗,不踩到草地怎么落水啊?”

“那郭庄主能重金买的来寿山石。”李相夷指着不远处的漆黑石头,“不想着在这也放几块?”

李莲花却摇头否定了他的说辞,“他买这寿山石是为了修改格局风水,定然不能随便乱放。”

几人在庄内闲逛半晌,也没能讨论出来些什么。李相夷有意隐瞒,打着哈哈跟李莲花讨论案情。

李莲花不傻,当然知道他在敷衍自己。也不怪他,拉着几人去了薛玉镇上,随便找了一家酒楼,道:“就这家了。”

李相夷不解问他:“来这干嘛?你肚子饿了?”

“你怎么就知道吃?”方多病跟着堵他一句。

李莲花却满不在意地摆摆手,“来都来了,尝尝当地美食,品品风土人情嘛。说不定还会有新发现呢?”

他果断推着方多病往里进,“走!肚子都饿瘪了。”

“茶馆酒肆之地,闲话最多。”笛飞声瞥他一眼,率先踏进门去。李莲花在他背后夸他,被方多病听个正着。

方多病不甘示弱地先他一步走进去,“切,谁不会啊。”

他们二人进了门去,李莲花在后面却笑起来,冲李相夷道:“李门主,知道了吗?”

从前李相夷在酒楼吃饭是不愿坐大厅的,一定要开一间最好的包间单独吃。一切的消息来源也都是手下去寻来给他看,从来没有试过这种方法。

李相夷不满瞪他一眼,伸手拉他进去,“我这不也来了吗。”

李莲花进门环顾一周,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那旁边还有一桌吃菜喝酒的,不过吃相不太雅观,一群人一边吃一边说话,唾沫星子横飞。

他一手按下方多病抬手叫小二的胳膊,一手去后面捞想要跑的李相夷,拉着二人坐在桌边,这才招手叫来小二,要了两个菜。

方多病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满道:“不是饿了吗,为什么才点两个菜?”

李莲花头都不抬,从他手里拿过茶壶:“好歹是方大少自己赚的钱,不得省着点花吗。”

方多病抬眼瞪他,没在说话。

旁边那桌人不停在闲聊,忽然说到了采莲庄最近的命案上。几人不约而同地停下手中动作,侧耳倾听着。

李莲花主动搭话起来,打着路过文人的身份跟他们打听起这事。那男人同他闲聊几句,得知几人要去采莲庄赏莲,便马上低起脸色,小声道:“你们赏莲没啥,但是我劝你们啊,最近还是别去了。那啊,刚死过人!”

他旁边另外一人也道:“这采莲庄啊,邪门的很!十年里娶一个新娘就死一个,说这里面没点什么事,谁信啊?据说啊,有恶灵作祟!”

李莲花状若惊恐,小声附和道:“这么吓人呢?”

他对面那男子却一脸不以为意,道:“什么恶灵作祟。我看啊,就是那采莲庄的庄主心眼不好,让老天惩罚他!”

“就是!”同伴愤恨道:“庄里的下人个个不当人看,只要有谁不顺他的心,那是说打就打,说杀就杀!”

“听说这郭老爷的发妻也是被他活活给逼死的,真不是个东西。”

李莲花却疑问道:“既然如此,那十年前的许娘子为何还要嫁给他啊?”

那男子唉声道:“这公子就有所不知了,听闻那许娘子是乐籍,这有人给他赎身,能享荣华富贵谁不乐意啊。”

李莲花偏过头来与几人对视一眼,默不作声地捧起了茶杯慢慢喝着。他余光瞥见门外一个略微有些眼熟的身影,转头一看,却是上午刚见过的郭祸。

呦,说曹操,曹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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