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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好姐妹,欲与你共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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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好姐妹,欲与你共患难

于兰缓缓睁开眼,身旁的黄莺迅速编织了一个善意的谎言,以保护她们的清誉,提议称是因不慎跌倒而延误了归途。

于兰心神未定,自是唯黄莺马首是瞻。

两人相互扶持,步履蹒跚地返回了桃花庵。

庵内漆黑一片,静谧得仿佛能吞噬所有声响,连一丝烛火的光芒都寻觅不到。

黄莺腹中饥饿难耐,向于兰打听厨房的位置,意图寻些吃食果腹。

然而,于兰却显得有些犹豫,轻声提议道:“于慧,我们还是先去向师叔禀报情况吧,待师叔允准,再行进食不迟。”

话音未落,仿佛是命运的指引,前方的一间屋子忽然透出微弱的光亮,那是色空师太的居所。

师太年约四旬,面容清癯,高颧骨下藏着一双锐利却似乎总也睁不开的眼睛。她端坐于蒲团之上,一手轻抚佛珠,一手轻搭膝头,语气平淡无波:“你二人外出整日,可曾带回足够的柴火?”

黄莺选择沉默,而于兰则偷偷瞥了她一眼,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师叔,我与于慧……每人只觅得二十斤柴火,且至今未曾进食。”

师太的佛珠继续在手中缓缓转动,片刻后,她再次开口:“如此晚归,又是何故?”

这次,黄莺抢在于兰之前答道:“师叔,是于兰上山时因饥饿恍惚,不慎失足跌落,您看,她的额头都受伤了。”说着,于兰顺势抬起了头,额角的血迹在昏暗中显得格外刺眼。

师太终于睁开了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睛,淡淡扫了于兰一眼,随即又闭上,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皆是你们师父平日太过溺爱,养成了你们这等懒散习性。今日,便给你们个小小惩戒。

于兰,你既有伤在身,便去佛堂跪上一夜。于慧,你则需陪伴于兰,并承担接下来十日庵内提水之责,切记要勤勉早起,不得有误。”

黄莺闻言,一脸愕然,正欲争辩,却被于兰慌忙捂住嘴,连拖带拽地拉出了房间。

“于慧,师叔最不喜人质疑她的决定,你还是忍一忍吧,否则只会招来更重的责罚。你放心,明早我会与你一同提水,尽我所能帮你分担。”

黄莺闻言,心中五味杂陈,回想起桃花庵中那四个巨大的水缸,每缸均需七八桶水方能填满……

夜色如墨,佛堂内笼罩在一片深邃的静谧之中,仅有几缕夜风顽强地穿过窗棂的缝隙,携带着丝丝寒意,轻轻拂过。

于兰跪坐在冰冷的蒲团上,额前的汗珠细密地渗出,心跳如同擂鼓,她双手合十,口中喃喃,向佛祖祈求着对于慧的庇护。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轻响,打破了佛堂的宁静,于兰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几乎要惊呼出声,但随即她强压下惊恐,颤抖着转过身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于慧,她弯腰驼背,显得异常疲惫。

于兰连忙压低声音,急切地问道:“怎么样?路上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于慧,或者说此刻伪装成“于慧”的黄莺,轻轻摇了摇头,随后迅速关上了木门,她的步伐显得有些踉跄,显然饥饿与疲惫已将她折磨得不成样子。

她踉跄着走到两排整齐排列的蒲团旁,那里原本是她与于兰为这次冒险而精心布置的避难所。

然而此刻,黄莺已无暇顾及这些,她只想找一个地方躺下,缓解这难忍的饥饿与疲惫。

她无力地瘫倒在蒲团上,身体蜷缩成一团,仿佛一只受伤的小猫。

饥饿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连说话的力气都几乎丧失。

她捂着肚子,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减轻一丝痛苦。

看到这一幕,于兰心中虽有诸多疑问,但也猜到了几分——于慧的“外出”并未带来任何食物。

在这个清苦的庵堂里,食物本就稀缺,更何况是夜深人静之时?

然而,于兰并未因此责怪于慧,她深知这里的规矩与无奈。

她只是默默地继续跪坐着,双手合十,口中诵经,仿佛这样就能暂时忘却腹中的饥饿与心中的忧虑。

而黄莺,则闭上了眼睛,但她并未能入睡,她的思绪如同乱麻般纷扰。

回想起今日所发生的一切,黄莺不禁苦笑。若非遇见项少羽,她或许早已逃离这个冰冷的庵堂,去寻找属于自己的自由与温暖。但命运弄人,她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遇到了他。

桃花庵与桃林相依,项少羽作为猎户,自然对庵中的一切了如指掌。

黄莺深知,如果她此时选择逃避,不仅会让自己身败名裂,更会彻底失去接近项少羽的机会。

因此,她只能选择留下,接受色空师太那残酷的惩罚。

四只大水缸的任务如同一座大山压在她的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诅咒着这位师太,希望她生生世世都不得解脱,永远无法体验人间的温情与欢乐。

然而,在这无尽的怨恨与诅咒中,黄莺也渐渐感到了疲惫与困倦。她的思绪开始变得模糊,最终陷入了沉睡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呼唤声将她从梦中惊醒。“于慧!于慧!快起来!再不出发就来不及了!”于兰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黄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了看窗外依旧漆黑一片的天空,心中一阵无奈。

黄莺慵懒地蜷在蒲团上,呢喃道:“几更天了?”

“应是丑时初刻。”于慧催促,“快起,共赴井边,寅末前毕,或得师叔嘉许,赐以朝食。”

黄莺望向窗外,漆黑如墨,夏夜虽短,此刻犹是深邃。“夜黑如漆,独挑水,恐有不测。” 她轻笑,“无需挂怀,你继续你的禅修,寅时中我自醒。一人担水至晌午,无妨。”

于兰愕然:“那怎行?晨间尚有清扫、诵经之务。”

黄莺倔强:“不必多言,师叔之命,不敢懈怠。午时前必归,莫扰我清梦,否则告你险遭轻薄。”

她心中盘算,挑水或可偶遇项少羽,而诵经则仅囚于庵中。

于兰见状,无奈叹息,心中为友暗暗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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