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我闺女生了”

“走，我家来福生了”

堂屋里侯着的富贵，比当了爹的大牛还激动。

双手一撑，就从座椅上起来，一溜烟跑到院子里，眼睛巴巴的望向来福房间里的方向。

“爹”

“来福生了”

相比富贵的快人一步，大牛听到从产房里发出的啼哭声后，浑身一震，整个人就像是被雷雷电击中，僵了老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婴孩再次的啼哭声， 让他醒过来，他不是做梦，这啼哭声也是真实，并非虚幻。

垂在身侧，紧握成拳的双手，微微颤抖，还隐隐有些泛白……。

他身影有些潦草，脚步有些凌乱，同脚同时的走到富贵身边，听着产房里面传出来犹如天籁音婴孩的啼哭……

咧着嘴傻笑(๑•ω•๑)，眼毛随着眼睛弯得犹如一片柳叶。

“啧啧…”

富贵为新的不知孙子、还是孙女心里乐呵，对这‘大牛’的表现，看他木讷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第一次当爹给乐呵啥了。

就在两人等着，什么时候能等到将孩子抱出来给他们瞅瞅的时候， 两人时而踮着脚尖你看我，我看你，时而伸长脖子往那边紧闭的产房那边望去。

好像能透过紧闭的房门 ，看到里面的小生命……

“快叫罗大夫，快喊罗大夫……”

里面惊恐的声音才刚说完，一直关闭的房门，Duang的一下就从里面打开。

屋里刚才惊恐的声音是张二奶奶喊出来的。

开门的确是大婶，她脸色苍白，大粒大粒的汗珠从她额头上滚落，只是她惊慌的表情让院子里有了不祥的预感。

果然！

“罗大夫，在哪里！”

“大牛啊，罗大夫，”

大婶的声音透着哭腔，还有哽咽， 话都说不明。

原本的欢喜，顿时冲刷的干干净净……

要说刚出生婴孩的啼哭声，是为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鸣奏。

那成年人的眼泪，则就是为巨大困境的无能为力，或者身死不由己的悲鸣。

“大夫，大夫”

大牛此时反应过来了，和产房里出了事，就是不知道是……

他不敢想，也不敢揣测！

那罗大夫好像是早有预料，听到产房里面的声音不对劲就拎着药箱往产房那边走！

“大夫，妇人血崩，血崩”

大婶的声音带着哭腔，声音哽咽，这好半天才说清楚！

“我就着知道！”

罗大夫声音沉重，他预料到有危险，只是不知道会这般凶险。

他进入产房时，眼神瞟了眼被富贵抱在怀里的木盒。

站在房门边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就弥漫整个房间，罗大夫皱眉，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人事不知，脸上毫无血色的产妇。

正要上前搭脉……

“大夫，你看”

张二奶奶一步跨到罗大夫身边， 将被简单包裹的孩子露出来给大夫查看。

“这是第二个？”

罗大夫眉头挤到一起，看向这个满身胎渍的一小团。

有转头看向另外一个妇人站在产房里面，抱着襁褓，虽然没有啼哭声，但是从襁褓里面伸出来的小手，昭示着另外一个孩子。

张二奶奶绷着脸，连连点头，算是回应了。

“她出生时就这样……”

他伸出手，这面前这个还没有他鞋帮子大的婴儿，虽然孩子小，但是关她身上的肤色。

作为大夫，但是对于妇人、小儿的这方面比较擅长，不然每次大户人家生孩子的时候，他也不会被请去一旁喝茶，作为压阵大夫。

伸手将包裹孩子的布揭盖，就看到孩子肚皮，脖子除了没有清洗干净的胎渍，皮肤还泛着红。

只是胸前起伏，不明显。

“给我”

听到罗大夫的话，就知道他有法子。

没有犹豫，顺手将孩子递了过去。

罗大夫将孩子接了过来，手在孩子脖颈处摸了一会，接着耳朵贴在孩子胸腔。

将婴孩提着，翻了个身，双手不断在孩子的被布一下一下的抹，就这样连续了几下，孩子总算是有了反应。

“你看到看到我刚才如何做的吗？”

罗大夫将孩子还给了张二奶奶，问道。

“看清楚了！”

“那好，这孩子就交给你了，这妇人的情况得不得！”

“可不是等不得了，她血止不住，根本就止不住……”

张二奶奶不知道是认命了还是麻木了，开始的时候来福本来就昏死过去了一次，后来情况好转，这妇人不知道是不是经过刚才那一朝人死转了性子了。

生产两个孩子，都按照她的指挥，她的节拍，虽然有些困难，但孩子都生了，就连坏的那一关都过了。

只是没有想象，这临了了，这产妇突然血崩，她用尽了她稳婆的止血手段都还是没有效果。

大夫看着这孕妇身上盖着的东西，这被子都没有掩住的血腥味，就知道，这情况有多糟糕！

……

张二奶奶双手接过孩子，抱着孩子一旁按照大夫的示范，开始抢救孩子去了。

作为大夫，特别是在救命的时候，顾不得什么男女大方。

手搭在脉搏上，脉象微弱的几乎探查不到到，呼吸也浅……

罗大夫虽然年迈，但精神头旺，动作还麻利，在来福身上扎满了针、

一番操作下来，即便是铁打的身体也熬不住！

别看，这针插在身体上，看起来是不需要多少体力。

只有懂行的人才知道，这并不是什么简单的活计，特别是来福想要快速救她性命，现在最快速，最有效的，但也是最危险的方法就是扎止血针。

这针稍偏差就一命呜呼！

还有，另外还有最重要的是，这妇人肚子上的肉厚，想要找准她的准确的位置也是挑战不小。

……

施针完毕后，罗大夫再次号脉，感觉到脉象逐渐好转，不像最还是那般随时都要消失一般。

这才松了一口气！

“哎，还好，我这手艺没丢！”

虽然他想说的是，还好这手艺他一次就成功了，毕竟第一次成功施针成功，当然他这话可不敢这个时候说出来了。

“谢谢大夫，辛苦大夫了！”

大婶见罗大夫起身，上前准备扶他起身，她可是见了大夫刚才施针完毕，人都差点站不稳，可见极其耗费心神。

“没事，我缓一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