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了。”教宗一把将艾德鲁芬拉起来，“现在你已经成为一名拉特兰公民了。

”可是我才刚说一句……”艾德鲁芬发现说话的时候莫名有点恍惚，他看向教宗，一股淡淡的欣慰的意味流进脑子里。

还有一股厚重的……纠结。

“这是……共感？”教宗的情绪流进入到他的脑海里，相对应的，他感觉到自己的“诧异”通过一个看不见也摸不着的通路被教宗接收到。

这种感觉像是同步了情绪，打通萨科塔之间脑海中的障壁，自然而然地就能感知到另一方的心境变化。

那种感受经周转，同化，让人觉得那就是理应如此的理所当然。

“哇哦，确实是……非常，奇妙的感受，我知道了。”附近的萨科塔中也有情绪流动，同样被接收，艾德鲁芬同理反之。

“我知道为何这片大陆上唯有拉特兰能维持这种程度的中立性与凝聚力了。”

共感，很神奇吧？

“既然明白了这点，你就已经达成了在拉特兰生活的一个必要条件了。”教宗抬头看向先贤的雕像，“你也懂得了萨科塔对于拉特兰而言是最不可或缺的那部分。”

“那……黎博利呢？”他突然问，让教宗沉吟了一会。

“是拉特兰的一部分。”教宗答。

可能艾德鲁芬也觉得自己问了个不太好的问题，也就一并沉默了。

“教宗阁下。”走来一位手持文书的萨科塔男性，看他身着的制服，应该是萨科塔的公职人员。

教宗示意他说。

“奥伦阁下的出院证明已经完成了，但薇尔丽芙枢机介于奥伦刚被撤去万国信使的职位，不好为他安排，于是向您请示。”

教宗颔首，“那真是一切都安排好了，让他在下午三点前到达北城区靶场。”

“好的。”那个萨科塔离开。艾德鲁芬好奇地感受他的情绪，但完全是平静的状态，是个完完全全打工人的心态。

“艾德鲁芬。”

“我在。”

“在开始工作前，得先做培训，你应该知道吧？”

“我知道。”

“下午三点前，到达北城区的靶场。”

刚刚教宗阁下是在纠结这个吗？但那纠结的情绪可一点都没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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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9年3月21日14:20 拉特兰第一街区

“嗨！我的好孙女。”帕特里奇昂和科尔几人散会后遇到了聚餐下午茶的三人。

“好久不见，帕特里奇昂阁下。”蕾缪安和莫斯提马先后向他打招呼。

“还是这么有精神啊。”莫斯提马说。

“欸，如果我的好孙女能多回来看看我这老骨头，说不定退役都能晚上个二十几年呢。”虽然他穿着银甲，但在场几个人依然能知道他是看着菲亚梅塔在说话。

“这不是给你把之前要的电影带过来了吗，看完了？”菲亚梅塔无奈说出这句话。

“一个人看那多没意思？愁死我了，学生也没几个来慰问我的，不然我高低开个观影会。”他哼了一声，“小菲，离开的这段时间，技术没有退步吧？”

“说不定比以前进步不少了呢，帕特里奇昂阁下。”莫斯提马笑眯眯地说，“上次隔了两栋高楼把一队敌人全灭了。”

“哼哼，不见识一下怎么知道，跟我走，如果我发现退步了就命令你留在拉特兰。”帕特里奇昂像是在赌气一样的语气，“最近北城区靶场翻新了，正好走一趟。”

“看来你是不去不行了呢。”蕾缪安看起来有点幸灾乐祸。“好啊，至少我也想去看看……或者练练手。”

“就当是复健了吧。”莫斯提马站起身，帮蕾缪安坐上轮椅，“这次我负责带着安安，黎明破坏者……你就好好陪帕特里奇昂阁下聊聊天吧。”这家伙绝对是在暗笑。

帕特里奇昂：“这次的职位名有点意思啊。”

蕾缪安：“是她自己选的呢。”

帕特里奇昂：“那可真是太好了，下次的代号名呢？”

菲亚梅塔：“你们可以适可而止了吗？”

莫斯提马：“命运神性人和苍白骑士。”

帕特里奇昂：“好啊，这名字我中听！”

莫斯提马：“我可以现在就叫吗？命运……”

“神性人！”

“……随便吧，你们开心就好。”

打闹声中，四人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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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9年3月21日14:50 北城区靶场

“我是艾德鲁芬·米利杰，初次见……”

“好了好了，教宗的信件里已经告诉我了。”壮硕的绿发男人笑着摆摆手，“你好，我是奥伦，前驻维多利亚万国信使。现在是负责你训练的教官，不用拘束，直接叫我名字就好，请多指教了。”

“那……多指教了，奥伦大哥？”奥伦看上去确实比艾德鲁芬大不少。

“哈哈，也行吧，叫起来还蛮亲切的。”奥伦大笑后用力拍了拍艾德鲁芬的肩膀，差点没把艾德鲁芬小身板给拍倒。

“以后我就照着你了……虽然我很想这么说。”奥伦挠了挠头，“我才刚被革职不久，因为在万国会议上发生了一些嘛，你可能也听说过。”

“没事的，奥伦大哥。”艾德鲁芬摇摇头，“我没听说过，不碍事。”共感之下，艾德鲁芬理解奥伦心中的一些小情绪。

“好了我们还是回归正题吧。”奥伦摆出个严肃的表情，“你现在是准执行公证员，在管制内负责任务的执行，大多涉及纠察，情报获取和战斗层面……教宗阁下送你到这个职位，我想一定会有他的道理，即便你看着不像是能胜任这份工作的样子，我还是会严格要求你。”

“我没问题的。”

“那好，我们去取制式铳械，熟悉一下它们的基本使用，顺便给你讲一下机构间的各司其职是怎么样的。”

就这样，艾德鲁芬拿起了一支长铳。

奥伦直接带着他到了最高档次的靶场，反正费用是报销的。

“怎么样，拿着还顺手吗？”奥伦问了一句，他还是很体贴新人的。

“还好，就是这个地方不太懂。”艾德鲁芬凑近，把铳身的侧面露出来，用手指了指一个机关部位。

“我向下拉没反应。”

“这个要捏住向后……你那是旧款式的法子。”奥伦一下子回答出来，“你以前也有碰过铳吧？”他看着艾德鲁芬稍微懂一点铳。

“算是用过。”

“那就好了，现在展示一下吧。”奥伦回头看向广阔的射击区域。

“先打100米的静止圆靶试试。”

艾德鲁芬走到禁线边上，双手举起铳，歪着脑袋用眼睛对准铳上的两点，把托搭好，一个呼吸周期过去，他扣下扳机。

“砰！”

“八环，还不错嘛，作为新人来说。”奥伦满意地点点头，接着他话锋一转，“但是我看来，你的左手可以往前放一点，拿稳，另外就是你没有贴近铳本身，实战中铳被夺走了就几乎等同于败北，不要掉以轻心。”

“好……好的。”总感觉这个教官很语重心长呢。

“话说，有手铳吗？我感觉那个我可能用得更顺手一点。”

“啊，也有。”奥伦有点疑问，“手铳的话最低级别的靶场都有配备，就在那。”

奥伦为艾德鲁芬指了个方向，不仅是手铳，还有各类的铳械，包括霰弹，长距离特化铳，以及各类高新以至于看不懂的科技铳。

最简易的手铳甚至摆在了角落。

取下一把银色手铳，试了试重量和尺寸，还算趁手。回到奥伦身旁，侧身，拉开保险栓后单手举铳，像是随意摆出的姿态。

奥伦皱了皱眉，刚想训一下艾德鲁芬。

“砰砰砰……”

三声枪响，艾德鲁芬放下手，吐出一口浊气。再然后他就被敲了下脑瓜。

“什么啊，这不是全空枪吗？”奥伦没好气地吐槽，“亏我看你还挺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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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9年3月21日15:00 北城区靶场

“那么规则是……”莫斯提马宣读，“没有规则！任意铳械，在三百米范围内，中靶越多越准者为胜。”

“我和小莫来当裁判哦。”蕾缪安在一旁拿着远距离特化铳的倍镜。

“我拿手铳。”菲亚梅塔把桌台上的零件拼凑成一把铳械，虽然是手铳的样式，但铳身略长。

随后她提了一箱子弹匣。

“我们小菲已经这么自信了吗……”帕特里奇昂不禁有点感慨。

莫斯提马在一旁笑，“帕特里奇昂阁下，黎明破坏者她可是一直拿着便携式榴弹发射器的，她手可稳了。”

“欸……”帕特里奇昂稍微回忆，“小时候还拿过那个……倒立射击比赛冠军呢，奖杯还在家里摆着。”

“行了，可以开始了吗？”菲亚梅塔就位，催促道。

“那我也不能比孙女弱才行啊。”帕特里奇昂同样拿起一把手铳，与菲亚梅塔并行。

“那准备好了吗？时间是2分钟。”

两位同时举起铳。

“三……二……一……”莫斯提马一边戴上耳塞一边倒数，“开始！”

弹丸随着扳机的扣下，同时出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