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面孔，白熙细看下感到陌生，那脸上的褶皱和点点的瘢痕都彰显着时间的权威。

该干什么了？白熙想。

什么东西…

啊，好像是要和同学去玩儿了，之前答应别人的。

她走出了家门，入眼的是高耸的大厦。如此繁华的城市，色调却是如此的灰暗，大陆变得狭窄，像极了小巷子。

她走在街上，寻找游玩的地点，周围的人闹哄哄的跑着，和她前进的方向相反，于是白熙侧站在一边，静静看着他们疯狂逃窜。

她感到一阵疲惫，光是看见那群疯跑的人，就感觉体力被耗尽。他们终于走了，白熙想，于是她又继续往前走。

等到走到一处破乱不堪的地方，她抬眼看了看，觉得不太对…转身回望，不知道这是走了多久，但游玩的地点显然不是这里。

这里太破败了，玩什么？捡垃圾吗？然后去卖钱吗？

白熙回忆起室友平日里的行为，她们看上去倒也不是个贫穷的人啊。

于是她按着原路返回，到了一个小吃街。

大学就在附近，但不太一样。

它确实是个大学，但跟自己的高中学校实在是相似，那为什么它是大学呢？白熙有了这么一瞬间的疑惑。

她看着从远处过来嬉笑的人群，上前，聊了一会儿。

白熙说，我找你们找了好久。

室友问她，你找了多久？去哪儿了？我们一直都在这啊。

白熙摇摇头说，我就是找了好久，走吧。

于是她再一次坠在了队伍的后面。

她们吃着喝着嬉笑着，白熙身处其中，又好似隔离开来。

有一双眼睛在看着…

那双眼睛平淡，没有情绪，冷静，漠视…白熙似有所感回望…

还不醒吗？四个字响彻脑海。

白熙在这一瞬间，全身激灵，睁开了眼，入目的还是那暗沉的床帘。

怎么回事？白熙想，她应该去赴约了，怎么还在宿舍？还在躺着？

白秽出现了。

她冷声地问，你确定吗？

你分得清吗？

白悦出现了。

她说，宝，好好想一想吧。

于是白熙闭上了眼，回味着脑海里的一切。

确实，自己模模糊糊中做了一个梦中梦，回家了一趟才去赴约…白熙说道。

白秽没有吭声，给了白熙一个怜悯的眼神。

白秽对白熙似乎感到浓重的不可救药。

白悦上前抱住了白熙，她说，不对，你在想想，我相信你能想到的。

白熙回忆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她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自己为什么要去赴约？

因为有约。

可约定是什么时候？哪个地方？什么人？

除了知道是室友外，一切都没有定下来。

不，准确来说，室友也没有定下来。

白熙瘫坐在地，她不自觉想要落泪。

白秽转身走了，她一个人坐在那空白的地上，蜷缩着睡着了。

白悦上前抱住了隐隐啜泣的白熙，她说，没事，没事…

白熙没有回抱，她自顾自蜷缩起来。

那虚无的怀抱在肆意的情绪面前丧失了存在。

白熙睁开眼，想了想，又闭上了眼，眼泪真实地从眼角滑到鬓边，最后干涸在落入棉絮前。

眼泪，哭了一次就够了，有一滴就够了。

现在的话。一滴就够了。白熙想。

所以在那天聊天里，没有约定，只是闲散的聊天。

然而，即使如此，也是一个凭证。

一个下一次赴约的凭证。

这份凭证掌握在对方手里。她们想用就用，不想用就不用。

白熙想，自己应该有拒绝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