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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章 太子代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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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章 太子代囚

朝歌皇城内,宣武大街的各色商铺,沿街的叫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虽时值严寒,大雪纷飞,却依旧有各色行人,宣示着往日的热闹,好似朝歌繁华依旧。

朝歌皇城外,战火虽已停息,可家家户户白幡,无不宣示着战争的残忍。

宣武大街上,人来人往,与皇城外的萧条悲戚,形成鲜明的对比,不远处约一二百名守卫押送着一辆囚车,正浩浩荡荡的在城中巡回,现停滞在路中央。

囚车前,领队的将领身着银色铠甲,身骑红棕色的战马,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是两鬓连至下巴的连须胡,年约五十岁,不薄不厚的嘴唇,正拿着一份罪诏书,声色混浊却又响亮的声音念道:

“朝歌永定年,先皇永康帝罪诏书,其罪一,愧对先祖,未守先祖千年基业;其罪二,大肆强掠民间女子,让百姓惶惶终日;其罪三,强立明目,收取苛捐杂税,使的民怨四起。

纵使各国臣子告知与我,朕不思言耳,天道不远,谴告匪虚,百姓受过,在予一人,四方之警朕不悟,万姓有苦朕不知。

因朕体欠恭,唯让太子代驾囚车,身披枷锁,不眠不休,七日七夜,朕避正殿,一日一膳,以示悔意。”

“这是朝歌的太子吗?这看着最多十一二岁吧?这大冷天的!能受的了吗?”

沿街商户,似是看热闹,语气中也带着小心翼翼的说道。

“得了吧,怎么可能是太子,太子怎么会坐囚车?”

一旁看热闹的客人道。

“是啊,就算旨意如此说,这八成是一个替身,太子身份贵重,即使现在朝歌仅剩一座皇城,那奢侈娇嫩的王公贵子,也是我们普通百姓遥不可及的,没准囚车上的,就是一个随从,出来走走过场而已。”

路人毫不在意的说道。

“我敢肯定,这绝对是你们朝歌的太子,你们的皇上,为了和暮武其它几个国家达成和解。

我还知道你们皇上把你们朝歌公主献给阿史那可汗,谁知道人家可汗不要,直接赏赐给手下的一个将军,现在你们朝歌太子,还需坐着囚车绕皇城七天七夜,白日绕城悔罪,晚上困于囚车,就在你们最繁华的宣武大街以示诚意,方才答应签订休战契约,十年内不攻打皇城的。”

一个身材短小,长相随意的人,抱着双手,一脸都是不屑和嘲笑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看你身高不足三尺,怕不是宫里的太监,还是太子身边的内侍啊,哈哈哈!”一个看客嗤笑道。

“太监!!!也不知道你在宫里职位高低……”

“说的就是,这都知道,想必一定还有点权力吧,怎么?要不晚上我请你吃饭,啥时候给我个官做做。”

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嘻嘻哈哈道。

“你们敢对我们青川家少将军无礼……”说话间,这个身材矮小的男人身旁竟然站了七八个黑衣人,把刀拔出一半,一脸凶狠的看着眼前这一对嘲笑自己的人。

“他们这几个,一看就是小地方来的,看他们的装束,就知道不是我们朝歌人。”

“就是,他们这个装束,应该是荒墨的人吧?”

“你们……你们想干嘛!这可是朝歌皇城,天子脚下,你们还想在我们地盘上放肆不成吗?”

说话挑衅的几人,虽如此说,还是不由自主一边退后一边说道。

“无妨,你们皇帝以后说什么做什么,都要听暮武,凤都,神兵,轩夏,甚至我们荒墨都能在你们朝歌朝堂说上话,这次你们朝歌除了皇城,和周边几个小城池还能留下,其它的都被他们几家分了。

我们荒墨虽然贡献不多,也得到了不少金银珠宝,粮草中药,兵器战马,你们的皇帝都不行了,你以为你们所有的百姓还能多太平,难道你们朝歌子民都没有学过,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这几句话吗?”

青川德康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则又制止了手下的举动,一副气定神闲的说出这些话。

在场之人,则都一时说不出来话,一起看向了囚车里年仅十岁的太子王君临。

“想必这位是荒墨的青川将军吧?我朝歌称霸天下已有千年,历来君王,有多少泽世明君,成就基业,现在只不过是一时困顿,朝歌乃是神龙一脉,上天入地,不惧万物,今日只不过搁浅沼泽,不待多日,定能一飞冲天,屹立天下。”

说话者年方十七八岁,两条眉毛清淡却不失风度,双眼不大却神采奕奕,鼻梁坚挺,薄薄的嘴唇异常坚定的说着这些话。

“云舟不可造次,小徒儿年少无知,还望将军海涵,如有冒犯,我替徒儿给你赔个不是。”

只见说话者,身着灰色的道袍,墨色如瀑布一样的黑发,只用一根树枝半束起来,额前四颗肉痣,颇有鬼宿之像,放眼望去,神韵则异于常人,只是微微颔首,那个叫云舟的少年则退回身侧,满目恭敬。

“大丈夫理当如此,都说朝歌能人异士居多,我看大师你也绝非常人,不如来我身侧,为我指点一二。”

青川德康虽说个子不高,身上杀戮之气虽重,却也一脸稳重睿智。

“将军怕是看错愚人,愚人只不过是一名修士,早已隐居云梦,入山静修,如若将军不怪,我们师徒就此别过。”

王禅只是微微拱手,身形依旧。

“慢着,我看先生绝非池中之物,何不留个名字住址,以后有机会也好拜访讨教一二。”青川德康继续道。

“倘若你我二人还能再度相遇,倒可以请将军喝一杯清茶,如何?”

王禅神色看不出一丝不一样,依旧淡淡的说道。

“那说定了。”

“一定。”

……

“师父,你何必跟番邦小国之人多费唇舌,我们今日下山,不就是为了朝歌太子而来吗?”慕云舟不解的问道。

“云舟,你从什么时候跟着我的?”王禅轻轻挥着扇子,师徒两人跟随囚车,在人围外跟着囚车亦步亦趋。

“我从五岁就被父母送上山伺候师父茶水,后来爸妈在战乱中离世,在后来你收我为徒,我就随您一直到现在。”慕云舟恭敬的答道。

“你随我了这么久,怎么还是不懂这个道理,任何时候任何人,能悦色相迎,绝不恶言相向,不可高估自己,也不可小瞧他人,有时候不经意得罪一个人,也会满盘皆输。”

王禅说着话,看着囚车里年仅十岁的太子,眼神坚定,不卑不亢的目视周遭的一切,虽然寒风凛冽,他却还是身姿卓然,没有一丝惧意。

“我只是听不惯他如此说……”慕云舟顺着师父的眼神,也一同看向了囚车。

“那是你太久没下山,若你能被一个人随意左右你的心情,又如何担当成事,今日你便随我陪着太子走一天,听听人们如何看待,回去我要听你有什么看法。”王禅道。

“师父,咱们已经跟着走了一圈,现下已经申时,孟冬天气严寒,今日又一直落雪,路已经不好走了,要不您回客栈休息,我跟太子把这圈走完,晚上回来给你一一细说。”慕云舟道。

“兄台,方才听你仗义执言,我还觉得你是个人物,没想到……哼!

如今我们连失十五座城池,有多少朝歌大好男儿,死在他国手下,如今太子为了我们朝歌城中百姓受此大辱,你们有些人还想独善其身?

天家屈辱至此,我们还有何面目在这里冷眼旁观!悲也!悲哉!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如今我们还有一城,我们还有那么多将士,何至如此!何至如此!何至如此啊!”

此人话说完,早已泪流满面,整个人匍匐在地,身影绰绰苍凉。

囚车里的王君临,仍旧盘腿直直的坐着,目视朝歌皇宫的方向,单薄瘦弱的身形,微不可察的晃了一下,手指狠狠的握拳,指甲紧紧的嵌入肉里,似是一尊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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