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驾车穿过城市时，李繁青目光不时瞥向窗外，又迅速收回，终于问道：“他们是在拍你吗？”

现在正是晚高峰时间，一路上交通状况非常拥堵，汽车走走停停，前进的速度很慢，司机刚刚告诉白延，到达他的顶层公寓大约还需要半小时。

“是拍我和你在一起。” 白延说，片刻之后他从手机上抬起头来，“现在你知道你卷入了一个多么危险的局面吗？”

“但是我什么也没有做。”李繁青的声音透露出一丝迷茫。

白延给了他一个略带嘲讽的微笑，“你觉得这重要吗？”

听到这句话，李繁青不知如何做想，焦虑在他的身体语言中展露无遗，他咬住了嘴唇，这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

白延靠近他，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饶有兴致地告诉他：“你刚才在一个会议上与两位黑帮老大讨论了人体买卖、药品贸易枪支走私。这可不是一个三好市民的行为。”

李繁青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表情对白延来说既甜蜜又令人心酸，年轻人身体轻微的颤抖让白延感到愉悦，他简直完全舍不得挪开视线。

突然，李繁青的目光撞进了白延的眼睛，“所以，你希望我和你一起被拍到吗？”

白延笑而不答， “警方每次拍到我的一个人，都会在报纸上大作宣传。没人关心他们是否真的有罪。”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你就愿意相信我……"李繁青低下头，肩膀颤抖，用手背擦了擦眼睛，"你愿意让别人认为我和你是一伙的……从来没有人…"

白延微眯起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惊讶一闪而过，这个人竟然对此甘之如饴？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他伸过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搂住李繁青，李繁青身体僵了一秒，好像不敢置信，然后就顺势向内依偎在他的怀抱中，而不是试图远离他的方向，这让白延感到很满意。

“别哭，李繁青，”白延轻声说，“我会照顾你的。”

“为什么你会……从来没有人照顾过我……我以为是我有问题……”李繁青一边说，一边擦去了脸上的泪水。

“从现在起，让我来弥补这一点好吗？”白延问。

李繁青用力点点头，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白延，像一只诚切的小动物，他内心里对白延充满了炙热的感情，但是他没有爱人的经验，即使被烫到喉咙也不知道要怎么表达，只能这样巴巴看着。

白延心情愉快地欣赏着小情人那双生动的眼睛，然后轻轻吻了他一下，“我喜欢你这个发型。”

李繁青的手立刻移到了自己的耳朵上。白延抓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臂放了下来。

“你的耳朵没有什么不好看的，李繁青。”白延认真地说，他温柔地用拇指和食指抚摸着李繁青的耳垂。

“我小时候的绰号是‘猪耳朵’。”李繁青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嘲。

白延皱了皱眉头，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 “你不再是丑小鸭了，李繁青。”白延告诉他，“从来到我身边的那一刻起，你就成为了全新的你。”

李繁青伸手去摸白延的西装外套，紧紧攥住布料，好像能代替攥住了白延的手指。

“虽然我得到你是作为抵债标的。”白延低语，一边用手捋过李繁青的头发，“但是无论别人出多少钱，我都不会再把你交出去。你可以认为这就是你的家。”

李繁青眼里还有模糊的影子，嘴角就无法抑制住笑意，有家而且被别人需要的感觉是如此美妙，以至于在那一刻，他根本不在乎白延是谁，不在乎白延做了什么，他只渴望得到白延的爱。李繁青依偎在白延身边，抬头看着他。

“像你这样的人居然会对自己如此不自信，这实在让我惊讶。”白延说，李繁青因为他的话而逐渐获得安全感的表现，让白延感到尤其满意。

李繁青就像一块黏土，在他手中任由他塑造，白延为此而喜爱他，他记不起何时曾有过一个情人对他如此脆弱，易于被他操控。

“我对你非常满意。”白延说着，再次亲吻了李繁青。

车子驶进了停车场，白延命令司机先离开。他们停在停车场较为隐蔽的部分，这里灯光昏暗，很难看清楚，但李繁青不需要看清其他东西。

他完全专注于面前的男人，他只想把自己的全部感情都投注在白延身上。

白延再次俯首，但这一次他的唇印更加热情，他轻巧地分开李繁青的嘴唇，悠闲地品尝着他，仿佛在探索他最喜欢的蛋糕。

李繁青第一次试图真正地回应这个吻，完全出于亲近的本能，出于无法表达的爱意。这是一个笨拙的尝试，白延脸上露出了忍俊不禁的笑容。

李繁青的手紧紧抓住白延的西装翻领，因为太用力，指关节都变白了，指尖通红。紧张和渴望在细微的动作中展露无遗。

“这是在干什么，你是想取悦我吗，繁繁？”白延打趣地问。

李繁青点点头，试图再次亲吻白延，但白延却不由分说地阻止了他。

“跪下。”白延低声道。

李繁青顺从地调整了姿势，他在驾驶座和白延的座位之间，尽管空间有限，但他心中充满了莫名的喜悦，这个距离中有更多亲密的意味。

“这里环境很好，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符合气氛的事情？”白延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诱惑，看到李繁青点头时，白延脸上露出了笑容。

李繁青照他说的做了，希望能取悦白延，白延抓住李繁青头顶的一缕头发，把他的头拉了回来。

“我让你动了吗？”白延问，他的语气介于愤怒、训斥和温和的责备之间，但李繁青的脸上显露出"让你失望了"的表情。

“没有，先生。”李繁青眼睛里水光闪动。

白延再次靠回去，松开了李繁青的头发，拍了拍他的脖颈，引导他。

“看着我，李繁青。”白延严肃地说，“你应该始终专注于我。”

在与李繁青眼神接触的瞬间，白延呼吸顿时加重了。白延总是从那些像小猫般抬头看着他的男孩身上找到最大的乐趣，他们的脸上带着小小的调皮微笑，当发现他享受快感时更是如此，但李繁青眼中的情感比任何其他人都更能满足他的自我。

李繁青在寻求认可和接纳，这让他想起了迷路小狗的眼神。

“过来，李繁青。”白延说，李繁青从地上爬起来。白延把他按到车座上，再次吻住了他的嘴唇。

白延的动作变得更加温柔，“感觉舒服吗？”

“舒服，先生。”李繁青的呼吸变得急促，包含着难以言喻的感情。

“叫我白。”白延告诉他。

“……白。”当白延的手指划过他的皮肤时，他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

白延的呼吸落在他耳边，他的耳垂顿时全部红了。

“会，会有人看到的……”李繁青慌张地说。

“这是个安全的车库，”白延告诉他。“你不想吗？”

“不，不是，我想……”李繁青喘息着说，“可是我们有润——？”

“没有，”白延的手严严实实钳制着他，“我对你有点失望了，李繁青。我以为你会信任我不会伤害你。”

“我信任你，我当然信任你！”李繁青说，语气比他实际感受到的还要更急切。

“那就闭嘴。”

没过多久，他们就获得了难以言说的快乐。

“如果我们不赶时间，我会让你干净的。”白延说着重新整理好了裤子。李繁青从餍足中恢复得较慢，当白延把他从车里拉出来时，他还在努力扣好腰带。

“我做得够好吗？”当他们进入电梯时，李繁青问道。

“非常好。”白延查看了自己的手机，在抬眼时，他在余光里捕捉到了李繁青脸上一闪而过的微笑，白延在心里笑了一下，没说什么，目光又回到了手机上。

电梯门打开时，李繁青正在整理领带。顶楼有两个顶层公寓，白延打开了其中一扇门，先把李繁青推进去。

“去坐下。我要去换衣服，”白延告诉他，李繁青照做了。他在走廊里停了下来，对着镜子看了一秒钟。他轻轻地摸了摸鼻子，然后是耳朵，第一次发现自己并不像记忆中那么丑陋。

当白延从卧室出来时，李繁青仍然站在镜子前，白延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他走过去站在李繁青背后，伸出双臂结结实实地环绕着他。

“我睡完你之后，你看起来状态真好，”白延告诉他。在松开之前，他在李繁青的脸颊上吻了一下，轻轻拍了拍他的腰。

李繁青跟着他进了厨房，白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给李繁青拿了一瓶苏打水，推到他面前。李繁青渴极了，一口气喝了一大半。

“如果我带你出去，你能保证不闹事吗？”白延喝了一口白兰地后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