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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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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另一个是前来做客的秦川的母亲。

秦川一家三口,是悄悄前来,为的是向爹爹求谋个空缺。所以并无外人知晓,他们一家也在丞相府。

眼前之人,却是知道的。

这不得不让烟雨相信,他真的是母亲的嫡兄,自己的亲舅舅。

“舅舅怎会在此地行医?我并未听闻外祖家中有行医之人?”烟雨此时已经不再怀疑安念之的身份,只是问出心中疑惑罢了。

安念之苦涩一笑,“我自幼喜欢岐黄之术,可行医乃是贱行,你外祖父十分反对,我偷读医书,被他发现定要毒打一顿。日子久了,他见打我也没用,便只好听之任之,只是绝不许我为人诊治。我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直到听闻丞相府有难,才赶到临安……安家也随之销声匿迹,我更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原来如此,这八年来,想必舅舅心中也十分悲苦吧。

“舅舅怎会知晓丞相府有难?若是有风声,爹爹怎会毫无防备,让整个丞相府都忽然覆灭?”烟雨心中隐隐期待,舅舅是知道其中真相的,或许舅舅能够告诉她,究竟是谁,策划了八年前丞相府的灾难。

安念之从壁画上收回视线,目光灼灼的落在她脸上。

“你可知道璇玑阁?”

烟雨点点头,她在春华楼八年,春华楼鱼龙混杂,消息最是通达。璇玑阁于十几年前悄然在江湖上兴起,兴起的一年之内便吞并了江湖数大门派,着实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同时璇玑阁也在这场厮杀之中,坐稳了江湖除少林武当之外的第三大门派的交椅。

与少林武当不同,璇玑阁明面上是做正经生意的,门店遍布天朝各州县,暗地里却是买卖消息,驯养杀手。江湖上称,只有你出不起的价钱,没有璇玑阁杀不了的人。

“难道当年之事是璇玑阁做的?”烟雨颤声问道。

若真是璇玑阁所为,她加上秦川,便是加上眼前的舅舅,恐怕也不能奈何吧?

却见安念之摇了摇头,“并非璇玑阁,八年前,我侥幸救了璇玑阁阁主一命,他同意卖我一重大消息,算作酬劳。我便向他打听你母亲是否安好,他告诉我,有人预谋覆灭丞相府。我求他出手相助,他却只表示此事之上,璇玑阁不再搀和,已是卖我一个极大的面子了。我昼夜不停的赶向临安,却是为时已晚……”

烟雨眼前又是一片火海,红艳的火舌舔向苍穹。

“究竟是谁?究竟是谁……”

“你真的想知道?”

安念之却忽然沉下脸来,表情肃穆的看着她。

烟雨定定的点头。

“好,那我便告诉你!”安念之向她走近一步,“你那情郎的爹爹,便是灭你满门的凶手!他双手之上沾满叶家上下一百多口人的鲜血!”

“情郎?”烟雨忍不住眨眼,撇去眼中浮起的水雾。

“那位宣公子,不是你的情郎么?”安念之讽刺的笑笑。

宣绍?宣绍的爹,宣文秉就是她的仇人?就是在八年前杀了她全家的人?

她一心一意,想要接近宣绍,接近皇城司的卷宗,想要求得的真相,便是这样?

那杀了她叶家一百八十七口人命的刽子手就在她身边?

烟雨忽觉胸中发闷,大口的喘熄着。

安念之冷哼一声,“八年前,有两件大事,你可知道是哪两件?”

烟雨只顾喘熄,没有回应。

安念之自顾自的说道:“一是丞相府的顷刻之间的覆灭,一是宣家忽然之间的崛起,你就没有想过这中间的联系么?”

烟雨默默的摇头。

这两件事她都知道,但她真的从未将两件事放在一起想过。

不是传言宣家崛起,是因为宣绍立下了救驾之功么?

和丞相府有什么关系?

“也不能怪你,毕竟当年,你才八岁,你能知道什么呢?”安念之幽幽的叹道,“宣文秉污蔑叶丞相有谋逆之心,并和人里应外合,行刺皇帝,再假作救驾,让皇帝信任与他。终使皇帝疑心叶丞相,重用宣文秉,让他坐上了皇城司总指挥使之位。”

烟雨瞪着眼睛,突然而来的真相,让她始料未及,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么多年,你难道不奇怪,丞相府旦夕之间覆灭,为何皇帝没有让人深究?当年为何只以纵火罪抓了几个贩夫走卒,草草结案?”

安念之字字句句敲在烟雨的心头,恍如醍醐灌顶,她终于想通了这么多年来都想不通的缘故。

原来是宣文秉的诬陷,原来是皇帝的疑心。

烟雨回忆起她见过宣文秉的两次,一次是宣绍被关在天牢之时,一次是严燕生父子来道歉之际。

宣文秉与宣绍的冷厉不同,虽谈不上慈眉善目,却也算得和颜悦色。

不像是那种大奸大恶,心狠手辣之徒。

他真的会用丞相府一百多口无辜性命,来换自己的荣华富贵么?

“舅舅……我……”烟雨纠结而痛苦。

安念之叹了口气,抬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却终是将手落在了壁画之上,轻轻的抚摸着她母亲的画像。

“你还是个孩子,这些事原本不该告诉你。我只是见你竟和仇人之子走的那么近,一时气急……宣文秉如今何等地位,我在临安城外隐居近八年,也没有寻到报仇的机会。此事,你还是不要再想了,舅舅……总有一日,会替你娘报了这仇的!”

看着安念之流连壁画的手指,耐人寻味的神色,烟雨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

舅舅对母亲的感情,真的只是兄妹之情么?

为何壁画之上,只有母亲一人的身影?

为何舅舅当年向璇玑阁阁主询问之时,不问安家,不问旁人,只问母亲是否安好?

安念之许是想到了以往的什么事,背过身去抹了抹眼睛,转过脸来时,脸上已没了痕迹,“好了,别的我不管,我也不要求你替你母亲报仇。只有一点,你是她的女儿,绝不能喜欢上仇人之子。你再住个三五日,耳朵全好了,便离开此地,就当从未见过我,我也从未告诉过你什么。”

“我没有喜欢他!”烟雨急忙辩解,“我接近他,只是为了获悉当年的真相,只是为了找出叶家的仇人而已。”

安念之打量着烟雨,“此话当真?”

“句句属实!”

安念之盯着烟雨,默默地看了一阵子。

“你可是有了什么想法?”

烟雨长出一口气,垂了眼眸,“还没有。”

安念之并未多说,缓步走到一面石壁前,按动墙上机关,石壁缓缓向一侧移去,“出来吧。”

安念之等着烟雨先出了石室,才跟在她后头走了出来。

石室外有一条漆黑的通道,窄仄潮湿。

烟雨摸索着走了不远,便碰到了一条向上的绳梯。

“你先上去。”安念之在她身后说道。

烟雨抓着绳梯,向上爬了十二个梯子,头顶撞在一块木板之上,她一只手抓着绳梯,一只手向上推举开木板。

木板之外的光线顿时落入密道之内。

烟雨迅速爬了上去。

这才发现,密道的入口,竟是在东厢的床底下。

安念之随后跟了上来。

“你回上房去吧。”安念之脸上无甚表情,待她也不算亲切。

可自从得知安念之是自己的亲舅舅,烟雨看着安念之的脸,却是渐渐觉得温暖起来。

毕竟安念之是这世上,除了秦川以外,她仅有的亲人了。

只是安念之却似是不愿与她多说,将她赶出了东厢,便关上了房门。

烟雨见木栅栏外面守着的人都有些焦急紧张的向院子里张望,见她好好的从东厢房走出来,才缓了些神色。

她抬头瞧瞧日头,记得自己是吃过早饭,便被舅舅带进了东厢,此时却已经是午后的光景了。

午饭没吃,想来此时舅舅也不甚有心情给她做饭。

她不会做饭,此时也没有心情吃饭,便垂着头进了上房。

躺在竹床之上,她思前想后了许久。

一个大胆的念头,渐渐在心里萌生。

傍晚时候,有马车之声临近。烟雨却是躺在竹床上,没有动。

她知道是宣绍来了。*思*兔*在*線*閱*讀*

若是平日里,她定然已经起身去迎。可是得知了真相以后,她怕自己会在他面前藏不住仇恨之态。

“安大夫,你要的百两黄金,一斤沉香,两株天山雪莲,一棵千年人参,已经备齐,请您过目。”路南飞的声音,从院子外传来。

烟雨一怔。

舅舅竟向宣绍要了如此贵重之物?

宣绍居然给了?

是为了她?为了让安念之救她?

是了,宣绍需要她的听觉为他效力的,不医好了她的耳朵,以后如何让她为他耳听八方呢?

烟雨如是对自己说道。女史肝血。

东厢的门从里面打开,安念之来到院门口,拉开木门。

“送进来吧。”

有脚步声向着东厢而去。

却还有一人的脚步,在院门口徘徊。

安念之笑道:“公子是想见见烟雨吧?她今日已能听到些许声音了,病情已大为好转,我让她服了药,此时应该正在昏睡。公子明日前来,她应该就能听到公子的声音了。”

宣绍嗯了一声。

待路南飞放了东西,从东厢折返回来,他便上了马车。

马车调转了头,驶离小院。

第68章 轮到她利用穆青青

安念之朝上房看了看,上房一直安安静静,他转身进了东厢。

烟雨在床上躺着,一直躺倒了夜幕降临。

她忽的翻身坐起。提步来到东厢门外,叩响房门。

少时,安念之便开了门。

烟雨进得房内,正欲开口。

安念之却对她比了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床底下。

烟雨点点头。

两人又下了密道,进得石室之内。

“隔墙有耳,外面守着那么多宣绍的人,我不得不谨慎一些。”安念之说道,“你想说什么?”

烟雨冷声开口,“舅舅以为,宣绍对我的心思如何?”

安念之许是没想到她会问得这般直白,愣愣的看她一眼,思量了一阵子,点头道:“宣绍对你。确实有意。一斤沉香,千金难求,更不消说天山雪莲,千年人参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当初我提这些要求不过是试探之意。他却毫不迟疑的答应。我答应为你诊治之后。他便是不能进得院内。却仍旧每日的前来看你。今日你未出现,他站在院门口,虽面色沉敛,却不难看出关切担忧之意。”

烟雨微微垂了眼眸。“舅舅也这般以为就行了……”

“你欲如何?”安念之瞪眼看着她。

“舅舅,你在临安呆了八年,都没有寻到报仇的机会,如今却有这么一个难得的时机摆在眼前……我,要为我的亲人报仇!为丞相府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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