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牙，听说这可是那些少爷小姐们才有的待遇。是用青盐擦洗牙齿，那青盐听说无比金贵，穷人吃都吃不起，还用它刷牙？这位长孙冲少爷发给咱们的刷牙用的盐乃是青盐？女孩疑惑地解开布袋，袋中的盐洁白如雪，原来不是青盐，而是传说中比青盐更胜十倍的雪盐。女孩的手一哆嗦，差点把盐袋掉在地上。用雪盐刷牙，这位长孙冲少爷的脑袋绝对被驴踢了，吃这雪盐的，听说一是一般的富贵人家能吃的起的，用它刷牙，这得是多么脑残的行为啊。

“这个女娃娃”程咬金不知何时来的：“你手中布袋里装的是啥玩意？怎么这么白？长孙冲这个玩意，来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去看看老夫。”

对这位主，张小四和刘三熟悉的很。二人一齐拱手道：“小的见过程将军。”

程咬金点点头道：“嗯，不错，就是不知胆量怎样，若是胆量可以，等长成了到老夫帐下，老夫给你们个校尉的干干。”

知道这位爷在开玩笑，二位还得感谢到：“那小的多谢程将军。”

原来是位将军，听他说话的语气还和少爷很熟。杨采妮弯腰一福道：“小女子见过程将军。”

其余的女孩也有样学样道：“小女子见过程将军。”

“这些就是长孙冲买来的女娃娃”看到张小四和刘三一齐点头称是。程咬摇头道：“这长孙冲的眼光也不咋地吗？这些女娃娃，哪有十分标致的？那个女娃娃，把你手中的布袋递与我瞧瞧。”

那位女孩有心不递，可又慑于程咬金将军的威名，只得不情不愿的递过去。程咬金接过布袋，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在口中尝了尝，咸咸的，是盐。他不解地问道：“这位女娃娃，你的这盐是你们少爷发给你们做饭用的？长孙冲这小子，大败家了，给下人做饭竟然用的是雪盐，真是个败家玩意。”

直面相对，将军的威名让女孩感觉呼吸不畅，她颤颤地答道：“是少爷发给我们刷牙用的。”

刷牙？用的雪盐？程咬金犹自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把把张小四拽到身前，指着那女孩道：“那女娃娃说的是真的？”

张小四没想到自己遭了这无妄之灾，不过平日的有素训练让他很快镇定下来，平静地点头道：“是的，咱们一真都用这个刷牙。”

募然，程咬金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怒吼：“长孙冲，你个败家玩意，老夫知道你会败家，可没想到你这么会败家。你他娘的给下人用雪盐刷牙，你怎么不活天雷给劈死。”程咬金紧了紧抓在手中张小三的衣服，怒喝道：“你们那个败家少爷在哪？领我过去找他。”

张小四吓得魂都飞了，从来没见过这位程将军发这么大的火，历来他和少爷在一起都是笑咪咪的一脸和善，哪有今天的这般雷霆之怒？张小四结结巴巴地回答道：“程，程将军，我……我家少爷在孙老神仙那里。”

程咬金拖着张小四就走：“走，带我找你家少爷去，今天不把你家少爷打得连他妈都不认得，老夫我就不姓程。”

这个张小四哪里敢去，他推搡着，挣扎着，可他做的这一切在程咬金的大手之下，好似蜻蜓撼石柱，全然徒劳而无功。

程咬金哈哈大笑：“你个小娃娃，别挣扎了，别说是你。当年老夫在疆场之上走马捉将，从没失手过，要是被你个小娃娃从手中挣脱了，老夫也不用再上战场了，一头撞死得了。别挣扎了，乖乖的带老夫去，不然老夫再加上一把劲，你的苦头可就大了。”

张小四极不情愿地被程咬金连拖带拉的拽走了。一脸惊愕地女孩们看向了刘三，而那位盐被程咬金拿走女孩则是“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呜呜呜，我的盐，我的盐没了。那个坏老头将军，他拿走了我的盐。”

刘三被她哭得心烦意乱，不由厉声喝道：“别哭了，哭能把盐哭回来吗？少爷说过，不可抗拒力适成的损失，那不能怪人。你刚才有抗巨的力量吗？”

那女孩摇了摇头，刚才在程咬金的威压之下，能站立不倒已是殊为不易，何谈以抗拒，又用何去抗拒？

刘三叹息道：“这不就结了？这一次是特殊原因，按少爷的规矩，你们这些人总共有一次的补领机会，我把这一次机会给你。记住了，除了少爷，任何人要你手上的东西，你都不能给，即便是刚才的程大将军也不行。除此他从你的手硬抢，这一点，你们一定要牢牢记住。”

接过刘三递过来的盐袋，女孩对刘三千恩万谢，若不是这位叫刘三的少年，自己这次可是糗大了。刘三对杨采妮道：“采妮姐，你们赶紧去休息吧，我得去看看张小四咋样了？”

长孙冲正和孙思藐商议明天女孩子们的教学事宜，程咬金拖着张小四闯了进来，他摇晃着手中的盐袋大声吼道：“长孙冲，你个败家玩意，这可是雪盐，你却用来给下人们刷牙，你知不知道，老夫的左武右卫已经断盐两天了，还有多少盐，给老夫我统统交出来。”

孙思藐起身道：“老道不知程将军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将军勿怪。”

程咬金一愣，我的乖乖，刚才只顾发火了，忘了孙老神仙也在此处，他松开张小四，双手作揖，可双手中间还夹着个盐袋，其情甚是滑稽，他赔笑道：“俺老程一时情急，忘了孙老神仙也在此处，失礼之处，还望老神仙匆要见怪。”

孙思藐笑道：“无妨，无妨，程将军乃性情中人，这个老道知晓。”

张小四得脱自由，连忙朝长孙冲施礼解释道：“少爷，我是身不由己……。”

长孙冲一摆手道：“这个少爷我明白。”能不明吗，你在程咬金的手里，那就和被老鹰抓住的小鸡没什么两样。

张小四长吐了一口气，一直悬在半空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只要少爷明白就好，他施礼道：“少爷，那小人我就告退了？”

长孙冲一摆手道：“别走，站在那里听听，以后有些事也该你们替少爷我出出主意了，多听多看多动脑子多锻练，以后争取能独当一面。”

这句话砸得张小四晕乎乎的，少爷这以后是要重用我了？真想不到我张小四也有出人头地的一天，我一定按少爷说的，多听多看多动脑子多锻练，决不能辜负了少爷的期望。

程咬金把手中的盐袋凑到孙思藐面前：“孙老神仙，你说说，这小子给下人刷牙用的是雪盐，这不是暴殄天物吗。俺的军兵们吃的盐都没了，他这用这雪盐给下人刷牙，长孙冲，你有钱也不能这么任性啊。”

长孙冲道：“程叔叔，你可不能这么冤枉我。什么暴殄天物，这雪盐乃少年们自己净化提取的，跟天物有什么关系？再说了，这是用了，又不是无缘无故的浪费了，既然是物尽其用，跟暴殄天物有什么关系？就比如病人来说吧，一个富人和一个穷人得的一样的病，而这病须用一种极为名贵之药，那么按照程叔叔你的说法，这名贵之药给穷人用了就里暴殄天物，而给富人用了就是物尽其用？孙老神仙，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孙思藐是啥，是名医，既然能行医被世人皆敬称为神仙，一来年龄高，一来医德好，在他的眼里，病人就是病人，何来穷富贵贱之分？长孙冲的这话说到他的心坎里了。孙思藐点头赞许道：“长孙公子这话说得很有道理，病人就是病人，岂有因病人穷而另眼相看之理？”

孙思藐说了话，程咬金也反驳不得，谁叫这老道名头太响？他只得干声道：“长孙冲，你那里的盐先借给我，等盐来了，就还你。”

长孙冲疑声道：“程叔叔，这怎么会缺了盐呢？”

程咬金叹道：“还不都是这天花闹的，卖盐的商人都不敢来，怕传染上天花。不过现下这牛痘种上了，这盐商也就快来了，那时就好了。”

长孙冲问道：“程叔叔，你那左武右卫来了多少人？”

程咬金道：“来了一半，一万多人。”

长孙冲双手一摊：“程叔叔，不是小侄不想帮你，而是小侄的那点盐全给你也不够你手下的兵一天用的。要想解决用盐的问题，咱们得另想法子。”

程咬金愣了愣神：“另想法子，能有什么法子可想？

长孙冲道：“我听说这蜀地多有盐井，这盐井咱们一时找不到，可盐碱地什么的总会有吧。要知道，野兽们也是需要盐份的。”

这个程咬金明白，自己骑的马儿有时会在盐碱地上用嘴舔，可那玩意人马能吃，人能吃吗？

看出了程咬金眼中的忧虑，长孙冲笑道：“程叔叔，只要找到盐碱地，小侄保证你会有和你手中一模一样的雪盐。”

还有一样长孙冲没敢说，人的粪尿浸过的土也能提取盐，红军在井岗山上缺盐时曾用此法提取过盐。长孙冲怕要是自己把此法说了，程咬金真会把自己打得爹妈都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