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之大明天子（八十三）

饭后别了田氏夫妇，我便回家了。喝的小醺，解开扣子一路放歌，“青山青，白雪白。冷风入胸怀。长路长，远方远。此子无人管，呀，无人管！”

一路思着昭姐，酒中愈发浓烈，但也无可奈何。她人不在，我就是再想睡她，也没这条件。心下苦得一逼。在卿山我们初遇的那个水塘洗了个冷水澡，才把这浓得化不开的情欲逼退。

到家已近黄昏。见我回来，跟庄铁在临时搭建的厨房里正然忙活的周芷若跑过来，“师父你回来了。”笑着看我，又忙低了头。跟昭姐的爱蹲一样，她这爱低头的毛病，也是确诊了的好风景。

庄铁哼唧道：“一回来就看不见人，死个外边，春联春联不写，家里家里不偎。也不知你想干啥？”我懒得骂他，走过去道：“行了，别哭了！我这不回了吗？”他拿勺子砸锅，我气得笑。这屌毛半点下人的觉悟都没有。周芷若把一盘尖椒鸡端过来，“师父我做的。”不等我下手，她就夹了一块给我，“来尝尝！”我伸头接了，直夸好吃。她抿嘴笑，又要夹，我摇手道：“好了不吃了，你现在把我喂饱了，等下那么多好吃的我还吃不吃？”但还是叫她再夹给我，“再来一块。”伸头接了，“咸辣可口，肉酥而香！真心不错。”

庄铁看不入眼说周芷若，“你也别太势利眼了。吃谁的饭，捧谁的碗，说是这样说，但不能过。”拿嘴奴了下后院，“你刚才不给他，要被他知道了，你去想吧。”周芷若不服说，“我的爱给谁给谁，他管不着。师父收留我，教我本事，我怎么偏他都应该的。他给我做什么了？”

“随你，”庄铁气得不管她，哼唧我：“去把春联写了。”见我去，周芷若习惯性地要跟来，却被庄铁叫住了，“你留下来烧火。”周芷若不愿意，他睁眼大骂：“别忘了你的身份，白养活你吗？”我也叫她留下，“听你外孙的，”使眼色摇头，她明白我指鹰王，便留了下来，阴阳怪气地跟庄铁道：“好，我留下来烧火。”

以往我装孙子的时候，鹰王确实拿我当朋友，但随着我一战重挫东方白，发现我不是他想的那样，关系就有些微妙，在暗中查我。凤姨已经完成任务回来待命，叫我小心此人，“他在查你。”

进了后院，见鹰王大剌剌地坐在门口，我笑：“怠慢了老哥。”他笑：“看你这话说的，见外了啊。”又问周芷若，“你哪又拐了个女的？昭丫头刚走！别怪老哥说话直，这女的不管，没昭丫头大气。我就想吃她个尖椒鸡顶顶饿，死活不给。”又问小昭是不是回了灵蛇岛搬救兵，我说不知道，“我也在找她呢！”

他目中闪过一丝狐疑，但又即时掩住，拿出一张请柬，“下午一个男的送来的。”我接了发现被拆过又重新封好，故作不知拆了看，见是初七写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甚不过意，特具轻舟薄酒，邀君一对饮山湖！”不是个中人，是看不明白她说啥的。所以鹰王拆也是白拆。同是天涯沦落人是指我和她，甚不过意说的是她在丛林里把我腰打断的事，特具轻舟薄酒自然是道歉了，邀君一对饮山湖是说地点库伦湖。我丢了没管，肯定不会去的。把我当什么了？你马初七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没脾气的吗？再者既选了昭姐，就不想再跟她纠缠不清。纵然这样的割舍会很疼，也在所不惜。于此，我当时心下两样，既有报复她不惜我的快意，又有自此失却她的痛苦。

进屋拿了笔墨砚台，叫鹰王帮着剪裁，我挥笔福春，行草提按，也就一会工夫的事。鹰王粗鄙，只会说我字好，但怎么好的他却说不出个一二三。乐滋滋地拿去张贴，我这才有机会疼得拧眉。今晚不去赴约的话，意味着什么，我再清楚不过。以初七的脾气，往后就再难有我挽回的机会。但是还得割舍…

我正然卧床难受，前院突然传来激烈的争吵声，是庄铁在喊，“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们。”跟着就是已进后院的东方雯的声音，“探花哥哥你在吗？”我忙出去看。她一身红衣似火，立在庭中，被黄昏的大风刮出衣云穿风的视觉效果，周芷若在她身后不远的穿堂里被点趴不省人事。“你怎么来了？”我问。

她朝后看了一眼周芷若，回转身跟我鞠了一躬，“就拜托了！”再不逗留，后掠转身，出了穿堂。我想追，但没她快，追到前院只看到她一抹裙角消失在院门左侧，跟着就是兄妹二人携手上了房顶，几个闪现消失于远处。东方酗这大舅哥还做戏做足，“李探花看我大圣台败你！酒水送你提前为我庆功！哈哈哈。”

笑声无比嚣张。

我摇头，先把庄铁点醒，接着周芷若。她一骨碌爬起来，想找东方雯打过，却找不见人，气得哼唧道：“我是被她暗算了，不然绝不会输的这么窝囊！”眉间鼻梁都书写着懊恼。我宽她几句领头往后院端菜，他们也跟着一起端…

等鹰王半天不回，也就不再等他。

有烟花起落，

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