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大年三十前一日薨了。

京城各世家虽然嘴上没说些什么，但心里都觉得晦气。

睿亲王府。

睿亲王妃哭红了眼睛。

睿亲王脸色阴沉，虽然他当日确实动过要杀了钟离玉的想法，但当钟离玉真的死于非命后，他此刻的心里也十分不好受。

“王爷，你说是不是钟离衡知道了真相，所以杀人灭口......”

睿亲王当然也有此怀疑，怀疑宣德帝知晓了真相后，杀了钟离玉。

他虽怀疑，但也拿不出什么证据，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卿卿，现在本王最担心的是，阿玉经受不住酷刑，交待了些什么，那......”

睿亲王满脸柔情看向睿亲王妃，睿亲王妃被他这么一看，心里顿时软的一塌糊涂 ，她粉面含春的说道，“王爷，你说，现在应当如何？”

睿亲王等的就是这句话，“不如你将那林氏约出来，咱们好好盘问一番？”

林氏便是钟离玉的正妻——太子妃。

当日宣德帝虽下了口谕废太子，但并未将圣旨赐下，故林氏如今还是太子妃。

睿亲王妃不疑有他，立马点头答应。

“王爷放心，妾身定会安排妥当！”

“听宫里人说，那钟离衡打算继续以太子名号为阿玉发丧，明日是阿玉第一天，那林氏明日定然也是在的！”

“到时妾身将人约出来，王爷只管盘问！”

“还是卿卿办事妥帖！”

说完，睿亲王便在睿亲王妃脸颊上亲了一口，两人瞬间便缠绵在一起。

这也是睿亲王妃最满意睿亲王的地方，她如今已四十有余，在她这个年纪，旁的贵妇大多独守空房，只她却能得到夫君独宠。

而此时的睿亲王将睿亲王妃压在身下后，满脑子想的都是林氏的模样。

太子府的女人除林氏外，睿亲王早就尝遍了。

只林氏出身将门本身武功不俗又是太子妃，之前并不好下手。

如今......长子钟离玉一死，这林氏便如待宰的羔羊一般......

第二日。

全京城满城素缟，人们无不露出悲痛神情。

而就在今日，太子妃林氏做主将太子府现有全部银钱捐出。

此举一出，全城哗然。

钟离玉搬空国库导致百姓不满达到顶点，太子妃此举不但扭转了局势，还赢得了百姓们的怜惜与称赞。

宣德帝十分满意林氏的举动，心里想着今后对林氏也要多照顾两分。

随后，太子妃做出了另外一个惊人举动，那便是亲自求到宣德帝面前，请求赐予幼子封地。

这一举动意在告知宣德帝，她林氏及其幼子并无半分觊觎皇位的妄想。

宣德帝更加满意，将林氏与钟离玉所出嫡长子钟离川为康平郡王。

从康平郡王的封号就可以看出，宣德帝希望钟离川平安长大，至于皇位，你就别想了。

这也正是林氏所求，林氏十分感恩戴德的接受。

但宣德帝并未如林氏所求赐下封地，而是赐下几箱子珠宝金银之物。

开玩笑，连睿亲王都不知是哪来的野种，钟离川作为他的后代自然不算钟离皇室成员，给封地？他们配吗？

且宣德帝根本不放心林氏和钟离川去封地，只有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最放心。

要不是林氏识趣，且父兄皆得力又对大盛忠心耿耿，等待林氏和钟离川的只有死路一条。

林氏自然不知这些真相，但凭她敏锐的直觉察觉到了太子定是做了些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好在她自小聪慧，将局势逆转。

让宣德帝对林氏及其子女产生了些许愧疚。

其实，废太子掏空国库一事本就是宣德帝和柳知凡合计后故意抛出的话题，真正搬空国库的是太上皇和懿太妃。

准确的说是睿亲王。

毕竟要谋求高位，钱财是必须的。

国库空虚根本瞒不住，宣德帝顺势将钟离玉推出做替罪羊。

再加上各国使者前来“索要”木牌，宣德帝成功脱身成受害者。

——

大年三十，皇宫内一片素缟。

自大盛建朝几百年以来，这是唯一一次在大年三十这天办丧事。

也可以说是历朝历代首次。

在百姓们看来，太子今日办丧事，多少有些不吉利。

民间出现好些流言。

一则是说，太子是故意在过年前一天死，以此诅咒大盛国亡。

更有甚者说这是各国的阴谋，故意设计让太子身死。

总之什么版本的流言都有，但大多都是对太子之死产生的担忧和恐惧。

宣德帝知晓后，也并未多说些什么，大有任流言发酵的意思。

倒是睿亲王知晓后，便让人传出太子过年前一天死是上天的警示，上天已经对大盛君主不满。

在睿亲王大量金钱的推动下，这类流言传遍京城，迅速渗透至大盛乃至于传到了邻国......

废太子灵堂就设在东宫。

灵堂一片肃穆的白色，内里布置的大气恢弘，颇有皇家气势，宫人们纷纷面露悲痛，废太子的妃嫔们及子嗣们纷纷哭的悲痛不已。

此时，当然众人哭的更多的是自己渺茫的前途和没有希望的未来。

睿亲王携睿亲王妃进门时，太子妃林氏正带着幼子钟离川在灵前烧纸。

今日的林氏一身素白，虽不施粉黛，头发只简单挽了个单螺髻，头上连一根珠钗也无，如此简单的装扮却衬的她更加清丽脱俗，让人一见难忘。

睿亲王从进门开始，目光就一粘在落在林氏身上，他甚至能感觉到某处犹如雨后春笋一般挺立。

“王爷？”

睿亲王妃自然注意到了睿亲王的视线，当下有些不悦。

“卿卿，川儿真是可怜啊，本王恨不能亲自教养在身边......”

提到钟离川，睿亲王妃瞬间眼眶一红，又想起钟离玉这个命运多舛的长子，睿亲王妃哭的不能自已......

柳知凡冷眼看着这一切，再看向睿亲王时眼神冷冽全是杀意。

“漠北！”

漠北恭敬道，“属下在！”

柳知凡点点头，对漠北的态度十分满意。

他嘴角微勾，没想到这人养尊处优多年，一朝变故居然能这么快接受，说起来也算个人物。

“本官见睿亲王频繁朝太子妃林氏瞧去，眼神淫邪......本官命你时刻关注林氏与康平郡王动向！”

漠北闻言，眼里喷涌出滔天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