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九尾天狐
长岁转头跑了,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城。
他要去找多托雷问个清楚!
……
城外。
多托雷早就和皮耶罗启程前往至冬了。不过半路他们在途中休整了几天。
多托雷一双红瞳不知道在想什么,冰冰冷冷,毫无感情的看着须弥城方向。
皮耶罗看了他一眼,问道:“是心中不舍吗?如果这样,其实我们可以在城中多待几天再启程也可以的。”
多托雷回过头,不屑,“一个死人,有什么不舍的。”
皮耶罗似笑非笑,“我问的不是人。”
多托雷一顿,皱眉。
皮耶罗也给他留了面子,没再说下去。
黑夜中,火光摇曳,多托雷看着手腕上的红线,神色不明。
不过多时,他便恢复了。
无关紧要的人,何况是个死人了,怎么可以阻挡他前进的脚步。
本想将手腕上的红线扯掉,可不论他如何使力,都失败了。没想到不起眼的绳子,竟如此结实。
最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多托雷用衣袖将红线挡住,用手盖着,不去看也不去想了。
……
天亮,该启程了。
这次多托雷真的要告别须弥了,他想,如果可以,他不想再回到这个令人厌恶的地方。
起身。
“多托雷!”一道微不可察的声音。
多托雷身体一僵,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远处,长岁脸色灰白的看着他,满头白发乱极了,脸庞也脏兮兮的。
一身白衣此刻乱七八糟,这是多托雷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了狼狈。
长岁的嘴角和耳朵还流着血,气如藕丝般岌岌可危,却颤颤巍巍的朝多托雷走去。
多托雷没想到他竟然没有死,还跑来了这里!
他真的是普通人吗,他明明已经探查过他的身体,他是必死无疑的。
“不是说要造福人类吗?不是说要成为一个伟大的医者吗?”
多托雷诧异。
长岁没有质问他为什么利用他,为什么伤害他,反倒是问他自己。
“不受人类认可的实验,自然不会去造福人类。而医者,我本就不屑。我的目标,远不是你们能想象的。”多托雷冷声道。
长岁不理解,又注意到了他旁边的皮耶罗,瞳孔微缩,“你们……”
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到了这个时候,长岁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他是真的被利用了。
皮耶罗也没想到这个人类竟还活着,真是奇怪又出乎意料。
不过看他这样,怕是马上要断气了。
看向多托雷,道:“前进的路上,强者都是孤独的,一切都是考验,只有越过,你才能不受其扰。”
皮耶罗递给了他一把匕首。
看长岁快断气了,皮耶罗也想让多托雷真正的做到冷血无情。
而冷血无情,正是要他亲自动手。
长岁皱眉,怒视皮耶罗,“你在蛊惑他!”
皮耶罗没有说话,到底是不是蛊惑,多托雷自然知道。
勉强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长岁亲眼看到多托雷接过了匕首。
[神君!你看,我就说多托雷是个无情无义的人!]蛋蛋咆哮道。
长岁面无表情,但只有蛋蛋知道,他很伤心,可是神天生无泪,又怎么会表现出脆弱的样子。
胸膛抽搐起伏,口中涌出大口鲜血,全身像被撕裂烹煮,长岁疼得单膝跪在了地上,捂着胸口。
多托雷低眼看着他,丢掉了匕首。
已经不需要动手了,长岁撑着最后一口气跑来,如今已是强弩之末。
“……为什么?”长岁费力问出了声。
“为什么?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要怪就怪你愚蠢至极,活该被利用。”多托雷冷声道。
愚蠢的人,总要为愚蠢付出代价的。
长岁直直的看着多托雷,瞳孔失去了光辉。
多托雷转身,准备走了。
“不动手的话,也许会留下后患。”皮耶罗提醒道。
今天要人死了还好,如果没有,那日后来报仇也是有可能的。
“他活不了的,即便来报仇,来就是了,不足为惧。”多托雷自大道。
皮耶罗转头看了眼长岁,带着多托雷走了。
长岁看着模糊的身影越来越远,倒在了地上。
“……多托…雷。”
气若浮丝的声音骤停,连带着生息消失。
一道红光闪过,长岁现出了真身——九尾天狐!
九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把身体蜷缩在中间,耳尖和尾尖带着渐变的粉色,可却紧闭着眼睛。
蛋蛋吓坏了。
神君竟然虚弱到连人形都维持不了了。
……
和皮耶罗离开的多托雷心里并没有太好过,脑子里全是长岁的脸。
眉皱了又皱,手指收紧。
皮耶罗也注意到了他的异常,刚想说话,多托雷却突然转头跑了。
原地,蛋蛋看着失去生息的长岁还没准备动手,就感觉到多托雷跑来了。
是想补刀还是后悔了?
不过不管是什么,蛋蛋都不给他这个机会了。
白光闪过,长岁就消失在了原地。
等多托雷到时,只剩下地上的一摊血迹了。
……
太阳初升,阳光洒在海面,一片暖黄。
海风斜斜吹过,海浪的声音一波盖过一波。
海岸边,长岁躺在地上,衣衫早已被海水打湿,七窍流血,又被海水冲了个干净。
蛋蛋为了不让多托雷使坏,带着长岁换了个地方,却因为太急,穿越了时空,和之前的时间好像间隔得有些远了。
不过只要远离多托雷安全就好了。
长岁的手指动了动,渐渐恢复了呼吸。
蛋蛋见状也放心了。
幸好它的宿主是神,要不然可就折在多托雷手里了!
可笑多托雷那个无情的家伙,以为神君是普通人,还快死了呢,殊不知真神不死不灭。
真是没眼力见,后悔去吧,好好的大腿都不要。
……
不知过了多久,海边走来了位红发中年男子。
克利普斯看到岸边有人,连忙走了过去,看见长岁的瞬间瞳孔猛缩。
这怎么会有个人,是溺水的吗?
“醒醒!”他喊了声,可长岁毫无动静。
伸手去探长岁的呼吸,见呼吸微弱,抱起人连忙就回了晨曦酒庄。
……
晨曦酒庄。
刚从骑士团回来的迪卢克听佣人说他父亲在海边救回来一个人,连忙上了楼。
克利普斯刚送走医生,坐在床边看着长岁。
床上安静躺着的人,脸色苍白,一头柔软的白发摊开在一边。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的人,只是感觉多看一眼都是亵渎。他身上那种外泄的气质,犹如高处雪山,又似出淤泥不染。即便昏迷,也到处充满了圣洁。
幸好只是有些溺水,不过医生说他有很严重的内伤,必须好好养着。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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