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什么事。”长岁皱眉，不想和他说话。

耳朵耷拉下来，实在是不舒服，可现在他又不能放松警惕，还要防着多托雷。

多托雷看着他苍白的脸，轻笑一声，他这个样子还能反抗吗？

长岁最后还是被带了回去，逃跑功亏一篑。

多托雷抱着他放到了床上，长岁神志有些不清了。

把药拿来想喂他喝，长岁闻到气味下意识想喝，可又将碗打翻。

喝了就等于中了多托雷的计了。

见他还是倔犟，多托雷耐心不是很多了。

“反抗如果有用，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听话一点，我们两个都省事不是吗。”

这话让长岁很生气，脸和脖子都气红了。

毛茸茸又好看的尾巴不自觉就缠上了多托雷的脖颈，好像想勒死他一样。

“你只会如此欺负我，如果我在全盛时期，你不会得逞！”

“欺负？弱肉强食罢了。”

多托雷抓住他的尾巴根，长岁一颤，把尾巴收了回来，推开了他。

“也许你在全盛时期很厉害，可现在你不是。”多托雷轻蔑道。

长岁用尾巴包裹住了自己，不喝药真的太难受了，他都不想忍了。

多托雷看着他难忍的样子什么话都没说，他早晚会服输的。

“明日启程至冬。”

“休想！”长岁厉声道，死死的盯着他。

多托雷和他对视，突然笑了，“你知道吗，你现在这个样子才像个人类。”

之前他不入凡尘的气质让人觉得靠近不了，整个人温柔又温暖，可他现在会生气了。

长岁一愣，要换之前他这样说他可能会开心，可现在他一点也不开心。

“你的尾巴……”

“不要和我说话！”

长岁打断多托雷的话，他现在不想看见他也不想和他说话！

多托雷没有生气，也没有多留。

他有的是时间等他消气。

长岁一拳一拳的打在墙上，气多托雷，但更多的是气自己。

他怎么连一个人都救不了啊？

没有让多托雷迷途知返，没有救得了克利普斯先生，还有踏鞴砂……

小白，丹羽……

多托雷为什么会出现在踏鞴砂？是因为他吗？

长岁把一切都归咎在了自己身上，无比自责。

“神君，生死有命，你不要自责了。”蛋蛋安慰道。

长岁没有说话，瘫倒在床上。

……

第二日。

启程回至冬了，不过长岁死活不去。

外面愚人众士官和下属一直在等，多托雷和长岁在门口对峙着。

“我说了我不去！”

“由不得你。”

长岁皱眉，生气连尾巴和耳朵都炸毛了。

怎么就不能由他自己了？

多托雷拉住他的手，长岁奋力挣脱。

时间久了，多托雷也没有耐心了，放开了他，对下属道：“将他带走。”

几个强壮高大的下属接令，强行架着长岁跟在多托雷后面。

“放开我！放开！！”

长岁被限制行动，尾巴胡乱抽人，几个下属连被抽得生疼也不敢放手。

空间传送很快，只是几息间就变了地方。

长岁眼花缭乱，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受到了强烈的寒意。

抬眼一看，已经身处一片雪国之中。

大雪纷飞，行人撑着伞走过，看见多托雷连忙低下头走开。

多托雷看了眼长岁，示意后面的下属拿外套给长岁披上。

长岁握紧拳头，很生气很无力。

一路被带回了多托雷的住处。

多托雷的住处冷清没有生气，看上去不经常住人。

长岁坐到沙发上，身体难受也不说话。

多托雷知道他是发作了，去熬了药。

没过一会，多托雷就把药端了过来，还好气道：“不苦，喝吧。”

长岁满头大汗，看着被端上来的药，紧皱着眉，又动手打翻了。

如果不打翻他就忍不住想喝，太难受了。

他的动作直接惹怒了多托雷，他已经忍很久了。

“你就想这样憋死吗！还是真的想抗衡我？”

长岁抓着手臂的伤口上也不喝药，“你每次给我的药都是在算计，我已经不敢喝了。”

须弥是，现在也是，他不会再上当了。

多托雷皱眉，无言。

长岁低着头，全身都在颤抖，唇被咬破，血顺着就流下来了。

“你就这么想死吗？”

他早晚会承受不住瘾性的。

他研究的这份药剂，从来没有人能坚持下来，最能忍的也就半年，最后还自杀了。

“死？那从前在须弥你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现在知道我不会死了，反而担心我了吗？”长岁苍白着脸问。

多托雷没有回答。

“你为什么偏要带我来至冬？你明知我不喜欢，你如此强迫我，让我讨厌至极！”

长岁根本不明白多托雷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强迫他来这里，难道又是有什么阴谋？

多托雷脸色难看，但还是尽力忍着，“不要让我听见讨厌这个词，不然我不会确定我会做出什么。”

不想再跟他争论，多托雷关门回了自己房间，留他独自在客厅。

其实长岁的质问他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连自己都给不了自己。

长岁倒在沙发上，难受的蜷缩在一起，使劲咬着手。

夜晚，长岁早就力竭昏睡了过去。

多托雷走出了房间，看着脸色苍白的人，神色不明。

为什么要忤逆他呢，为什么要讨厌他？

他自认为对长岁已经很好了，他从来没有对别人这样过，可是他为什么一点都不接受，还不屑一顾？

他到底想要什么？还是说他根本不想留在他身边？

他实在不明白。

……

即便来了至冬，长岁还是想着离开，等把尾巴耳朵收了回去，就悄悄出门了。

外面很冷，他披了外套才暖和了些。

大地一片雪色，很干净纯洁。

在这陌生的地方，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可他就是不想跟多托雷待在一起。

只是没走多久，他就发现后面已经有人跟着了，是多托雷的下属。

长岁就知道他不可能这么轻松出来的，原来多托雷让人监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