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冤案
雨下了三个多小时,时大时小,没断过。即使停雨了,也不见得两人就能立即起身赶夜路。
陈知曦偷偷地看着江春月,又怕被她看到自己正在看着她,想搭讪却又害怕被拒绝。没办法,谁让自己是武林败类呢,即没有本事也没有颜值去逆袭被破坏了的名声。
但是就这样坐着也是非常难受的,陈知曦最后终于忍不住了,打开了话闸:“真爱,有时是无法阻止或拒绝的。”
江春月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陈知曦,问:“你在跟我说话吗?”
陈知曦点点头:“我师弟叶知秋与西城下沙或是真心的相爱。”
江春月:“我知道。其实我也挺羡慕你师弟的,关键时候还有你帮他。人在武林的地位越高,所承受的压力与职责也就越大。背叛师门和背叛武林的事,不是任何人都承受得起的。”
听到江春月答话,陈知曦心里一片惊喜:“我原以为,从此会与全天下为敌呢。”
江春月:“纵与天下为敌,只要能与心爱之人相守一生,又有何妨?”
陈知曦:“那我放心了,之前刚到这里,我以为会被你杀掉呢。”
江春月:“怎会。之前冷言相对,是不希望同门对你言语相激。但也不能为你说好话,你也知道,生存在这世道,若逆众人之口,便会惹上麻烦,招来不必要的误会。”
陈知曦点点头:“我明白的。”
江春月:“你被逐出灵月派,这一年都在流浪?”
陈知曦:“不,我在之前的石城做事,在饭馆跑堂、帮厨什么的。”
江春月:“哦。”
此时外边的雨开始小了,渐渐有了停的迹象。
陈知曦看着雨水从大到小,想想马上就要与女神分别,心中难免有些失落,多希望这场雨永远不要停。
两人看着外边的雨,许久,又没有言语,似乎,又有许多话说不出口。
直到雨停了,停了很久,即将天亮。
陈知曦看着远方的天际,伴着佳人,灵感油然上头,轻声吟唱:“犹是风嚎雨彻,却若对酒当歌。几多春潮过,如丝乱我心河。挥墨,挥墨,又如何写尽心歌。”
江春月犹是感触,说:“你这曲《如梦令》,饱含深情,何以倾诉之人,却又不解风情。”
陈知曦:“原来你也对诗词有所研究。”
江春月看向陈知曦,问:“若是你心爱的人,你会不会为保其周全,而宁可牺牲你自己?”
陈知曦想了想,点点头,说:“即使拼上性命,也要保护我所爱之人。”
江春月长叹了一口气,看着外边说:“我也会……”
陈知曦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害怕江春月接下来说的话,自己却不经意地问起:“那你所爱之人是……”
江春月低下头,想了许久,最后幽幽一笑,问:“你喜欢我么?”
陈知曦:“诶?这个……这个……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江春月看着陈知曦:“全天下男子都对我有意,唯你不在乎吗?”
陈知曦:“世上所有男子都盯着你看,为何你却独知我对你有意呢?”
江春月:“从你的眼神中便可知。若你真心喜欢我,你真愿意为了我而不惜一切?”
陈知曦点点头:“若你有难,我必会尽全力保全你。”
醒来时,天已经亮了,亭子外的树叶上已经没有了露水,但地上仍然是湿的,而火堆也已经熄灭许久,已经没有热量了。
陈知曦坐起身,江春月已经不在了。刚起身,整个人非常乏力,非常的疲惫。而之前自己什么时候睡去的,竟一点印象也没有。
准备背起行囊要离开的时候,一大群人从远处冲了过来,冲到亭子前,把陈知曦拦住。
陈知曦看了看这群人,都是梦仙楼的门徒。
新垣正从人群后走上前,指着陈知曦喝道:“就是这个淫贼,把他给我杀了!”
诸人拔剑出鞘,准备冲上前。
陈知曦忙叫道:“等一下,我有何事得罪了你们,不妨说出来,以好让我解释,避免误会,伤了大家和气。”
新垣正:“你这淫贼,竟敢玷污了我家大小姐,今日我便让你死在此处。”
陈知曦吓了一跳:“大哥,你开玩笑吧。你要冤枉人,也得找个武林大侠才对。我这种不堪一击之徒,也做不了这种事吧。”
新垣正:“你还狡辩!昨夜我师妹路过在此躲雨,不幸被你遇上。你这淫贼使出下三滥的手段,用迷药迷倒师妹,才对其下手。你说,是不是!”
陈知曦:“这等美事只有梦里有,怎会轮到我?无凭无据,光天化日下以多欺少,恶意冤枉好人,这便是你们这样的大门派所为吗?把你家大小姐叫出来,面对面对质。如果她自愿不惜损害自己的名誉来污蔑我,当面指责我对她有不轨之为,我也认了。”
这时,又一队人马赶了过来,一梦仙楼徒说:“是大小姐到了,看这淫贼怎么说。”
来的是附近县城的捕快,捕头看着陈知曦,说:“你便是那淫贼吗?”
陈知曦:“你有何证据?”
捕头问其身后的江春月:“你上前来看看,此人是不是昨夜对你施以毒手的淫贼?”
江春月走上前,看了看陈知曦,微微点了点头。
陈知曦大惊:“为何你要害我?”
新垣正:“这回你还有什么说的?大家上,给我杀了他!”
捕头:“且慢,既然受害者报了案,这案子就由我们捕快来管。若任由你们随意杀戮,这天下岂还有王法?来,把此人带走!”
陈知曦:“等一下,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没做过!对了,捕快大人,大户人家及大门派的女子出生时不是都要点上守宫砂的嘛,找些证人来,给他们看看她的守宫砂,不就能证明我的清白了吗。”
捕头:“你这么说也对。”
江春月低下头,眼里嗪着泪。
新垣正上前一步,握住江春月的左手,掀起袖子,原来在左前臂的守宫砂已经不在了。他大喝道:“你如何能再狡辩!我要杀了你!”
捕头忙拦着他:“事情虽没有什么悬念,但必须把犯人带回去审问,你若随意杀人,也是犯法的。”
新垣正握着剑的手颤抖着,几乎把剑摔在地上。最后,还是把剑收回剑鞘。
陈知曦看着江春月,心中无比悲愤,最后想了想,终于明白了,不禁骂道:“去你大爷的,原来如此。”
江春月抬起头看着陈知曦,眼里尽是愧疚之意。
陈知曦对她说:“我愿意尽全力保你周全,若是非要如此才能办到,不如一开始便杀了我吧。”
新垣正:“你放心,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捕头对众捕快说:“把他押起来!”
众人上前,铁链镣铐绳索一起使上,把陈知曦绑得个结实,然后往县城回去。
一路上,陈知曦看着江春月,那个脸庞却让他恨不起来,心中唯有无尽的悲。
看着远去的陈知曦,江春月微微张了张嘴,没出声。但陈知曦看出来了唇语:对不起,谢谢你。
捕快把陈知曦押回县城,也没审就直接丢到大牢。
过了几天,还是没审,还丢到囚车上押往他处。最后,押到一船上。
进船仓底的囚牢时,陈知曦问官兵:“我这是被押往哪啊?”
官兵:“像你这种十恶不赦之徒,必是押往喳喳岛大牢了。”
陈知曦一听喳喳岛大牢,心凉完了。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只是听传说,那里是座荒僻的小岛上的死牢,关押着最穷凶极恶之徒,终于不见天日,死后化作厉鬼。整座岛被邪恶包围,阴森恐怖,被称为地狱死牢。
与其被关在那种地方,还不如死在江春月的剑下,陈知曦想着,泪眼模糊了前路。
船在海上航行了三天,陈知曦和其他的囚徒被拉到甲板上。
此时船还在海上,唯有极远处有座小岛,被黑雾笼罩。
陈知曦问官兵:“为何船不靠喳喳岛?”
官兵:“剩下的路我们不送你们了,你们自己去吧。喳喳岛那地方,谁敢靠近啊。”说完,把所有囚徒一一推下海去。
陈知曦落水后,幸好脖子上的枷锁是木头的,有浮力。他看了看四周,其实此时已是自由之身了,但茫茫大海上,无论漂到哪都是死路一条,唯一生存的希望就是不远处的喳喳岛。
心中几千万个不想去,可是就一条想生存下去的念头,让所有人奋力往小岛游去。
众人奋力游了两个多小时,好不容易靠到了岸上。
陈知曦水性不是太好,所以落在了大部份人后边。他坐在沙滩上的礁石旁休息时,大部份人已经上岸,并开始考虑怎么去除枷锁和手镣。陈知曦大致看了看,上到小岛的囚犯只有六成,其他人已经被巨浪卷走了。
其他人开始找石头、找贝壳来砸镣铐。
陈知曦看了看小岛,沙滩深处被黑雾笼罩着,浓厚的乌云下依稀看得到远处的山峰。时不时传来的乌鸦叫声让人毛骨怦然,但所有人都在期盼着守牢官兵来之前把身上的镣铐打开,好去逃生。
突然,黑雾深处传来强烈的杀气,伴随而来的是越来越急的寒风。
陈知曦忙站起身,背靠着礁石。
雾中冲出一队人,零散没有阵型,没有统一的着装和兵器,也不是统一的国度。
所有囚徒看到杀出来的人马,都惊慌失措,纷纷跑向海边,但被镣铐锁着,根本跑不快,很快被人追上,不得已转身还击。
这是一场不平等的对抗,囚犯们几乎是被屠杀。来人不顾一切,见人就砍,不留活口。
有几个人冲向陈知曦,但陈知曦背后礁石,不担心腹背受敌,专心地看着眼前的敌人,利用手上的拷链挡住敌人的轮番砍击。
这帮人可不是一般的会武术的人,出招那是招招致命的打法,狠不得一下就把陈知曦切成两半。看到这气势,陈知曦更加不敢大意,集中精神应敌。几番来回之后,敌人有所分心,自己慢慢看出了敌人的路数。
不过此时不是和敌人纠缠的时候,等其他囚犯被屠杀殆尽之后,自己将面临更多的敌人。于是,看准了机会,等一人直刺一剑,然后出手环绕剑刃,用铁链把剑缠住,再借力用力,借对方的力气自己反方向一顺,铁链和剑刃死咬在一起,啪的一声,同时粉碎。
铁链一断,陈知曦的手就自由了,打倒面前两人,杀出血路,向着黑雾深处死命跑去。他相信自己看不清里边的状况,进去后,敌人也难以找到自己的行踪。
有几人也赶紧朝陈知曦追过去,不愿放跑这个猎物。
陈知曦尽全力疾跑,再厉害的人一时也难以追上。跑着跑着,视线越来越模糊,但是还是能看得到进入了一个矮灌木丛,再往深处,就进入了树林。
身后追赶的声音渐渐变散、变远,陈知曦看了看地势,找了块茂密的树丛,便躲了进去,摒住呼吸。
敌人在附近搜了一轮,不见陈知曦,便都散去了。
确定敌人走远后,陈知曦坐灌木丛中钻出来,坐在一颗参天大树下。休息了一会儿,在旁边的灌木叶上找到些露水,喝了几口,然后拿起手上的镣铐,利用铁链断裂地方的尖锐处,慢慢撬脖子上的木头枷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枷锁撬烂,从脖子上取下来。然后,想连同手上的镣铐一起撬开,但面对这淬铁炼成的家伙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休息够了以后,便朝树林某处走去。反正也不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求生方向,视线在黑暗中也极差,只能走哪算哪了。
走了半个多小时,便听到了左侧前方有人声。陈知曦悄悄地潜伏上前,看到一群人正往岛的另一侧走去。这些人正是刚才袭击自己与众囚犯的人,他们拖着尸体,并似乎以此为战利品,这些人并不是一个种族的人,说着不同的语言,身上的衣服也是各式各样。陈知曦想了想,自己在岛上也不可能生存下去,或是到他们的驻扎地,偷取了水和食物,再考虑怎么样活下去。于是,一路偷偷摸摸跟随上去。
走了两里地,浓雾渐渐散去,天色渐晚,夜幕初上,前方竟明亮起来。
陈知曦走到高地一看,在这海岛的一侧海边,竟然有一个港口,而且还看似很热闹。怎么看,怎么都不像传说中的喳喳岛,除了刚刚上岛时被黑雾笼罩的那一块区域。
袭击自己的那群人正往港口走去,陈知曦悄悄地走近人踩出来的路,跟了上去。
越走近,就越感觉到热闹。港口里充斥着各种声音,有欢叫的、吵架的、打闹的、乱砸酒瓶的,把陈知曦给看呆了,难道这里乱乱热闹的声音是那些厉鬼的生活?更夸张的是,远处有一艘黑色帆的船正慢慢驶离海港,但没有挂任何旗帜。
突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陈知曦忙转身看去,一个全身脏臭的人从树林里走出,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拿着酒壶,看似刚刚出恭回来。
陈知曦忙握住铁链,准备上前搏斗。
那人看了一眼陈知曦,哼了一声,径直向港口走去,不理陈知曦。
陈知曦是二丈摸不着头,不明眼前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然后放下铁链,跟上那人过去。
进到港口后,看到这里有不少房子,各式风格。夸张的是,几乎都是在营业中的酒吧,里边有畅饮的男女,有喝醉在路边的酒鬼,街边有招客的妓女,还有在决斗的男人,远处更宽阔的地方,还有人在烤肉——烤全人,估计是刚刚带回来的战利品吧。
陈知曦站在港口中间,吃惊地环顾四周,突然间没有人想取他的命了,站在花红柳绿、歌舞升平的中间,如果这里是地狱死牢的话,他情愿去犯罪孽滔天的罪行。
真的宁愿犯下对江春月所谓的恶行,再在此欢愉,人生还有什么奢求?
这时,路边喝酒的一老头看到四顾茫然的陈知曦,便呼唤道:“小伙子,过这边来。”
陈知曦一看那老头,也是蓬头垢面,不过看似个中国人,坐在草墩子上,便走上前,问:“请问前辈,这里是何处?”
老头笑道:“你说这是哪,就是哪。”
陈知曦:“我以为是传说中喳喳岛大牢呢。”
老头:“我刚来的时候,也以为是。现在是不是无所谓了,你想叫这里是什么,就是什么。”
陈知曦:“我突然不知所措了,刚刚被一群人袭击,后来那群人进了这里。现在……又没有人袭击我了。这竟然是怎么回事?”
老头:“你是今日被丢弃在这里的囚徒吧。”
陈知曦:“是的。”
老头:“三年了,终于又有了一个幸存者。来,坐过我这边来。”
陈知曦走上前,也坐在草墩上,问:“难道所谓的死牢便是这样?”
老头:“以前是怎么样我不知道,我刚来的时候,这里就这样了,可能还没现在热闹。其实所谓的喳喳岛,是衙门流放一些罪不致杀头、却又不想再让其出现的罪犯的地方。以前人们对此岛不甚了解,以为是一座被鬼气包围的魔岛,人上到这里便没有好下场。其实,这里是海盗的中转港口,就像陆地上的驿站一样。海盗们经常到此作休整和补给,有时拿抢到的财宝在此交易。所以,这个港口里全都是各个国家最憎恨的海盗和恶徒。”
陈知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我会死得很惨。”
老头:“这里的食物匮乏,很多恶徒为了不挨饿,连人肉都吃。所以,每次大陆把犯人丢到附近的海上,恶徒们就会把他们当作食物,先杀掉,再吃了。你看那边在火上烤的,就是今天与你同到此的同伴。”
陈知曦:“他们不是我的同伴。那么这里的恶徒还会捉我去吃掉吗?”
老头:“在海滩上捉到的,才是食物。在这里的,是同伴。不过,你能从那些恶徒手中逃出,看来你至少练就了不凡的武艺。因为能在这里生存下去,都不是一般人,弱者活不了多久就会死掉了。”
陈知曦:“那是为何?”
老头:“过一段时间、可能明天你便知道了。来吧,我们去借把斧子,砍掉你手上的铁撩吧。然后,你再去吃些东西,补充好体力。我这里还剩些鲸鱼肉,或是你也可以去吃那边的人肉,他们会乐意分给你的。不过,一旦吃了人肉,你就回不了头了。”
陈知曦:“我可不敢。不过,除了人肉,我们还有其他吃的吗?”
喳喳岛确是一个海盗聚集的小港口,很多很多年前,这里的确是一座死牢,关押着被海军捉拿的海盗,后来也开始关押罪恶极深的重犯。但在一次囚犯爆动中,囚犯们跑了出来,并杀死了所有无法离开海岛的官兵,从此,这里便成为了海盗聚集港。有船押着犯人到岛上,被岛上的恶徒攻击,抢去了所有物资,还杀死了所有官兵和犯人。沿海衙门无力镇压,而国内时局动荡,谁也不敢去承担这责任,于是便放任喳喳岛不管了。衙门押送重犯也只到附近的海域,丢弃他们便回去了。
海岛上的物资是很匮乏的,特别是食物很短缺,岛上没什么禽或兽,除了偶尔过往的海盗船会带点食物外,人们要经常出海捕鲸和其他海鱼,才能继续生存下去。所以,每次有罪犯被海军抛弃至此,都会成为岛上恶徒们的食物。但是,正因为这里生存艰难,得依靠能生存下来人共同努力,才能继续生存,所以岛上默认不杀已经活下来的岛胞,只吃从海滩上岛之人。这里聚集了全世界最凶悍的恶棍,虽然不同的语言和不同的样貌,谁都不认识谁。但能活下来的,都是强者。
不过,在第三天,陈知曦就明白了老头所说,弱者活不了多久就会死掉的含义了。
喳喳岛是个自由之地,任何人可以向任何人自由下战书,直到要杀死另一方才算结束。毕竟这里都是最凶悍的恶徒,不是海盗就是各种重刑犯,可没人是绅士,脾气也都不太好,一言不合就动手,直到死掉一人。不过,好又好在大家都是有本事的人,只认单挑战,看不起偷袭或使下三滥手段的招,所以没人会偷袭,也等对方睡醒了再动手。
第三天近海处有鲸群出现,众人一起去捕鲸,捕得一头鲸回来后,陈知曦切了一份自认为该是自己分到的份量,然后就有人嫉妒了,被嫉妒就有人来挑战了。
那个人是个怪人,听说原来是个猎人,被海盗捉后,成为奴隶。他的速度很快,快得就像一只猫一样。
打了几个回合,陈知曦开始运用新的武技。他一直就想对上速度快的对手,如今正好有人撞上来。那人的速度虽然快,陈知曦巧用去鱼骨的技巧,出招向其运行的前进方向进行提前拦截。那人不得不作出躲闪动作,所以无法把速度提升起来。到了二十回合后,将他打倒。
最后陈知曦杀死了那人——本来他不想杀人,尽力把对手打败后,对手依旧死缠着不放,就抱着你不杀我我便要杀你的态度。陈知曦无奈,接过老头丢过来的斧子,一斧将其毙命。
陈知曦也因此多分得了一份鲸肉,可是他的内心却难受了两天——仅仅两天,找上门单挑的又来了——只因为陈知曦在人群中多看了他一眼,因为这太正常了,任何男人都会被挑战的。
逐渐,陈知曦也麻木了,杀人变得很正常,连眼睛都不会去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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