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挑战至尊
宫殿非常巨大,没有大门,踏上台阶便直通大堂。
只有两个小童子在大门外玩游戏,并没有守兵。两个童子看到陈知曦后,奇怪地问:“你是何人,怎么会来到此处?”
陈知曦:“我是灵月派之人,特来寻我师弟叶知秋。”
一童子:“奇怪,昨天不是有一个灵月派的人上来了么,怎么今天又来一个?”
另一童子:“你有邀请函么?”
陈知曦:“没有。”
童子:“那你不该来此,快下山去吧。”
陈知曦:“我历尽千辛万苦才上到这里,你们让我回去?至少让我进去喝口水吧。”
童子:“不行,圣殿不是任何人能进去的。”
陈知曦:“你们也太不好客了,有客来也不请喝杯水。”
童子:“你再不走,别怪我们出手了啊!”
陈知曦一看这两个童子,不过八九岁的模样,能有多厉害?先试试,打不过再跑不迟,便说:“好啊,别说我欺负小孩啊。”
两名童子相互看了看,便一起朝陈知曦攻来。
十来个回合后,陈知曦被踢得鼻青脸肿。没想一这两个小孩合作默契,攻守往复交替,完全没有破绽,打得自己顾左不顾右,要不是人小力气不大,自己就站不起来了。
再拆过七八招,陈知曦顶不住攻击,被打到山路上,滚了几滚才停下来。
一个童子笑道:“真的是滚出了山门啊。”
另一童子:“那就滚远点啊,别再回啊。”
陈知曦坐在地上,吐了一口胸中闷的血,不停地喘着大气。
此时他已经尽了全力了,倒练的功夫也就让他们打成这个样子,如果没练成倒练的功夫,估计都撑不了那么久。如果起身再打,只怕仍然是被羞辱的份。
两个童子不停地做着鬼脸和姿势取笑着陈知曦,陈知曦看在眼里,怒不敢言。
这时,两童子一前一后的鬼姿势却引起了陈知曦的注意,两人很有有默契,一个上就一个下,一个前就一个后,不管是武打时还是嘲笑别人时。自己虽然练倒破荒,一招一式依然呆板——毕竟是一招一招地打,中间总感觉有停顿的时候。就像这两个顽童,看两人的动作似乎很流畅,但是单看一人,每做动作之间,也是有停顿的,但另一人的动作却完美弥补上。
这画面就在陈知曦脑海中一闪而过,慢慢地便形成了加帧电影,一格一格在脑海中映画。他把正练的破荒插入倒练的拳行荒野中,把正练第一招放到倒练的第一招和第二招中间,第二招进入二与三之间,以些后推,竟然是一套非常完整的武学套路。
陈知曦笑了笑,虽然他常被人笑武学资质太差,但别人是看不出他的脑子好用,反应快又有想象力。此时,不及看完整套武,心里有了数,便想着还是以实战来练习吧。
坐了一会儿,喝了几口背包里的水,体力恢复了,再朝两名童子走去。
一名童子看到陈知曦又上来了,诧异地问:“你还没被打怕吗?”
陈知曦:“我还没玩够呢。”话一落,挥拳便打。
打过几回合,陈知曦是越战越勇。没想到这正倒武学结合后威力竟然成十多倍增长,陈知曦第一次体验到什么叫攻守结合,什么叫连削带打。更关键的是,这一套拳打出来,体内的气更顺,战力发挥得更加澎湃,也更平顺。心想,祖上这套拳法本来就不简单,只是不知为何被一步步拆分,以前所学的,不过是正招之间的衔接而已,根本算不上武学,难怪不经打。
打过二十多回合,陈知曦占到了体力上的优势。两名童子很快就疲惫了,一累就不想打,一不想打就没有斗志,一没有斗志,瞬间就败下阵来。
他们被推到墙角,眼看马上就要挨陈知曦的拳头,吓得都哭了。
陈知曦停住拳头,说:“刚才嘲笑我的劲呢,都哪去了?千万不要小看你的敌人。”
童子:“我们错了,不要打我们。”
陈知曦:“我现在要进去,不拦我了吧?”
童子:“不拦了,不拦了。”
陈知曦收起拳头,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往前厅走去。
走进大厅,发现里边人并不多,每个人穿着一身洁白,像天使一样。地板是由大理石铺成,干净得一尘不染,四周墙壁和柱子虽然主要由木头制成,但都刷上了白漆,洁白的环境更显得出奇的干净。
所有人都停下来,看着陈知曦,十分吃惊的样子。
看着这干净洁白的四周,再看看自己一身脏乱差,满鞋底都是泥,陈知曦当即觉得十分的不好意思。他笑了笑对旁人说:“我是来找我师弟叶知秋的,有谁知道他在哪吗?”
这时旁边有人说道:“这里是净地,你不能踏入此地。”
陈知曦一看,是名身材高挑的女子,头戴着连衣帽,还戴着口罩,只能看得到眼睛。但是,唯这双眼睛,就把陈知曦迷住了,不仅形状非常好看,不仅荡漾着清澈水光,不仅仅是能看到诉说着故事,甚至双眸里藏着新的宇宙。这就是所谓的:只是一眼,便恋爱了。
女子见陈知曦盯着自己没有反应,以为他不怀好意,便说:“这里每一个人都有撼动武林的武力,若你不离开,我只能亲自动手逼迫你离开了。”
陈知曦仍然盯着女子的眼睛:“其实我想死在这里了。”
这时,有人大喝一声:“你这混账,怎么跑到了此处!”
陈知曦回头一看,正是那名穿着尤文图斯款长袍的中年人,追到了大门处。
那人指着陈知曦:“我不是让你离开了么,你怎么还不走?你又是如何闯过四道关卡的?”
陈知曦:“咦,不是你允许我上来的么。”
那人:“谁让你上来?我不杀你,是不想玷污这圣山,让你活着离开。”
陈知曦:“那就不好办了,我已经上来了,你看怎么办吧。”
那人:“马上滚下山去。”
陈知曦:“好啊,帮我叫我师弟叶知秋出来,我马上带他离开,一刻也不耽误。”
那人:“这里不是由你想带任何人走的。”
陈知曦:“那我就不走了。”
那人:“是你再次逼我的。”说完,脱下鞋子,飞身朝陈知曦扑来。
陈知曦才不客气,不脱鞋,便迎战上前。
两人又切磋五、六回合,不分胜负,而这一次,陈知曦的攻势更猛,一步一步要抢占上风。
那人暗暗纳闷,之前一战,明明看到陈知曦已经到了极限,再打就撑不下去了,怕不小心一拳打他下山、给圣山玷污才停了手的。现在一战,陈知曦的武力突然又上了好几层,感觉自己被耍了似的。
这时,突然有个人拿着扫把,跟在陈知曦身后转,扫开陈知曦留下的尘沙。
陈知曦的身法已经施展得相当的快了,尽可能在速度上也领先对手。可是,不管自己移动多快,扫地人始终不移地跟在自己身后,执着地扫开尘土,就像影子一样,看得见,甩不掉。这感觉就像背后粘着一只蟑螂或是蜘蛛,拍不到,甩不开,难受死了。
对手也加强了战力,和陈知曦对飙了起来。战过两个回合,陈知曦顿时感觉到了压力渐渐增大,看来对方之前也是没尽全力啊,有点又被欺负的感觉。
身后的扫地人虽然烦,但他的目标只是扫地,不是对付自己,慢慢地,陈知曦的专注力又回到眼前的对手。虽然强大,但他的套路实在乏善可陈,绝对是一个只会按套路走的人,打过一次,再打第二次,就有了熟悉的感受,很多次都能预判到他的下一步的攻势。不过,由于战力太强,化解上一招实在费力,无法提前去处理下一招的问题。
但久战之力,陈知曦渐感体力上的吃亏,一路上来,几场大战,还没有及时地补到体力。现在面对战力过人的对手,战力渐渐耗干,再下去,跑不动时,就完蛋了。
突然。有人大喝道:“住手!”
两人停下手,大殿某一处的路口,三老走了进来,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十几个年轻人,其中一人便是叶知秋。
蔡一京对陈知曦喝道:“你是何人?胆敢在此胡闹!”
那人忙下跪说:“对不起,大师父,是弟子疏忽,把此人给放了进来。”
蔡一京:“让你守个山门也能让人漏进来,不过我就想看这个人,那么大胆敢闯到无双圣殿里闹事。”
叶知秋跑出来,对陈知曦说:“师兄,为何你在此处?”
陈知曦:“我受师父之命,带你回去的。”
叶知秋:“我既然来了,就不会回去的。”
陈知曦:“师父命令我一定要带你回去,其中一定有原因的。相信我,跟我回去。”
叶知秋:“不,我绝不走!三老让我在此跟他们学艺两年,不管两年后我能否成为七剑,在这里肯定比在灵月派更值得。”
陈知曦:“别逼我动手。”
叶知秋:“就算与你交手,我也不会回去。别说这里那么多高手,你也不一定能赢过我。师兄,你回去吧,我是不会回灵月派的了。”
陈知曦:“你我一同长大,整个山门里,就你我的感情最好,我处处照顾你,为何现在却不愿意听我的?”
叶知秋:“就因为我们感情好,我以为只有你会理解我。如果连你也不理解的话,我对你很失望。”
蔡一京对那名守山人说:“不要再废话了,枫桥,把他赶走,不要再让他玷污这里。”
守山人徐枫桥脱下那件尤文图斯款的长袍,说:“是,大师父,我马上就把他赶走!”话一落,就直攻陈知曦。
陈知曦没办法再与叶知秋搭话,迎上徐枫桥对攻起来。
打了两回合,岳西帘朗声说道:“枫桥,说了多少次了,招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再拿此人不下,你的套路就被他算清了。”
徐枫桥:“我知道了,二师父。”说是这么说,但岳西帘的话反而让他焦虑,到底应该怎么打?
但是,岳西帘的话却点中了陈知曦,自己和这个徐枫桥不都是一样的么,招式从一打到一百。关键是,这应该是一百种路数,由自己随便排列的。
打了一回合后,又是一招,明明可以预判对手的下一轮出击路数,自己却苦于拆眼前这一招。脑子光速一想,就不拆了,硬碰硬吧。当下强行做了一个原本套路里没有的侧身动作,用左肩膀硬扛徐枫桥,然后右拳打向徐枫桥下一招使出时肯定会出现的漏洞。啪的一声,陈知曦承受了重重一击,虽然顶住了,但身体被撞得往后退了一点。随即,徐枫桥刚要做下一招的动作,就生生吃了陈知曦一拳在肋部。幸好陈知曦的身体被震得后退了,陈知曦的那一拳差一点,如果陈知曦能把所有的攻击力量扛下,再一次打击,会更重创徐枫桥。
又过几个回合,又是一样的情况,陈知曦以硬撞硬接受冲力的代价,再度一拳击中徐枫桥胸口,然后两个人再被冲击力量撞退数步。
顾道北:“枫桥这孩子,还是一根筋,就是转不过来。回来得教他怎么灵活出招。”然后跳入战局,一手迎住陈知曦,一手推开徐枫桥,并对徐枫桥喝道:“看我怎么用!”
三老之一的顾道北亲自出手对付一个无名之徒,所有人都有点惊讶。但这多少像是给徐枫桥单独的教学课,众人便更关注过来,这种实战并不是经常会有的。
陈知曦看到是三老之一的顾道北亲自来对付自己,更是惊讶,但现实已在眼前,除了孤注一掷,别无他法,于是死命一战。
才打了两回合,陈知曦便被顾道北一掌打中,连退十多步,踉踉跄跄,几乎要摔倒。
刚刚把握好平衡,顾道北又打了上来。
这几乎是没有给陈知曦喘息和思考的时间,他知道,顾道北完全看穿了他的路数,像这样经验丰富的老江湖,对付自己这样的新手,简直是轻而易举。别说赢,只求全身而退的话,自己必须再有更大的变化。
这次撑到三回合,脸上被顾道北一拳重重击到,当即倒在地上。但是这里没有读秒,顾道北随即一脚踢过来,陈知曦卷缩一团拼命硬扛。虽然扛下这一脚没有受到太大伤害,但是远远滑出去,撞在柱子上,背上的伤痛远甚于被肉拳打中。
顾道北慢慢向陈知曦走过来,就等陈知曦站起来。
陈知曦尽全力,贴着柱慢慢撑起身子,但已经是鼻青脸肿,浑身上下都是伤,嘴巴鼻子都流着血,一只眼睛肿得根本开不了,就剩另一只眼睛勉强撑着。
看到陈知曦终于再站了起来,顾道北笑了笑,再度攻上前。
打了不到一回合,陈知曦就进到了全力防守状态,根本就无法还击。不是没有机会,而是没有力量,陈知曦知道,就算硬拼,自己就算能强行打出一拳给顾道北,没及打到他,自己就先被击飞出去。
但撑过五回合后,陈知曦的所有防御值全都达到了下限。而他仍然在全力求变化,不给顾道北再预判出和自己的路数。
顾道北一轮强攻下,陈知曦只能迫于防守,就算有几次想还击,都因实在无力,又变成了防守。于是,顾道北再一轮几连攻,意在最后拿下陈知曦。
就在他连续打击下,陈知曦看准机会用尽全力一个回马枪,一拳击出。但与此同时,顾道北一拳也正中陈知曦,将陈知曦远远击飞出去。
陈知曦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徐枫桥跑上前,看了看陈知曦,然后回头对三老说:“他已经昏了过去。”
蔡一京:“把他丢到山底下吧。”
徐枫桥点点头:“是,师父,我知道了。”然后拖起陈知曦,往外走去。
顾道北看了看外边,叹了一口气。
岳西帘:“打那样一个毛头小子,对你的战力而言,还不够你塞牙缝吧。”
顾道北点点头。其实他心里有点顾虑,刚才两人是几乎同时击中对方,顾道北却也是受到了陈知曦轻微一击。但这一击,究竟是他击中陈知曦之后,还是之前?若是之后,说明陈知曦开始身体向后移,往前的击打力自然减少。但考虑到两人几乎同时击中对方,很难说陈知曦的一拳因为身体向后而减少了威力。另外有可能是陈知曦先击中了自己,却因为已经用尽了体力,所以已经无力出拳。再想,若是陈知曦先击中自己,体力未耗干的同时,自己会不会受到陈知曦沉重一击?而那这一击到底有多重?而且,陈知曦慢慢地,从一回合。撑到了三回合,又撑到了五回合,谁知道下一次他能撑多久?
冯劲武、刘劲风和罗劲溪三人在唯诀宫山脚下徘徊。
刘劲风的抱怨说:“矮哟,我们到底在这里做什么嘛,肚子都饿了,找个地方吃晚饭吧。”
冯劲武:“这可是你小师妹执意想要来此的,不关我的事。”
罗劲溪:“那个陈知曦独自一人去闯唯诀宫,凶多吉少。我们在这里等一下,可能他需要帮忙呢。”
刘劲风:“素无来往,有什么好帮忙的嘛。”
罗劲溪:“你们不愿等,我自己一人留在这就行了。”
刘劲风:“要是丢下你一个人,以后怎么向前辈交待嘛。”
冯劲武:“那你还说那么多废话,快去拣点干柴回来,我们生火取暖。”
过了一会儿,徐枫桥扛着昏迷的陈知曦走到山脚下山路的心头,边走边骂:“今日被你害惨了,就把你丢路边,让野狼吃掉你。”
灵智派三人正坐在路边的火堆旁,烤火取暖,也烧着水准备煮刚刚在附近摘来的野菜。
刘劲风一眼看到徐枫桥,一边指着他一边跳起来:“喂,喂,你!快把人放下!”
徐枫桥吓了一跳:“你们是什么人!”
灵智派三人快速把徐枫桥围上,质问:“你把陈知曦杀了吗?”“他还活着否?”
徐枫桥:“此人独闯无双圣殿,被三老打倒,不过没死,昏过去而已。”
刘劲风:“快把人放下,然后快走吧。”
徐枫桥:“什么态度!对唯诀宫之人你们竟敢无礼!”然后把陈知曦丢到地上。
刘劲风:“好了,你走吧。”
徐枫桥大怒,挥拳向刘劲风攻来。刘劲风也不客气,迎上前对打。
两人对打十多回合,不分胜负。
刘劲风越打越起劲,久不打架了,得个发泄的机会,尽情地发挥,徐枫桥的压力是越来越大。
随即,冯劲武和罗劲溪一左一右包夹上来,组成包围阵型,压制徐枫桥。
徐枫桥一看不对劲,忙叫住手:“我何必跟你们几个无名之辈耗在此处呢。”
刘劲风:“刚才让你走你又不走!”
徐枫桥“哼”的一声,转身便顺山路上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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