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内一片黑暗，只有顶上一线天光。我们四人在峡谷里走了两个小时，还不见尽头，也不见有任何墓葬内应有的东西。按理说这峡谷应该就属于墓道了，但是却只有谷口有两尊将军石像，里面除了可以看到一些修凿的痕迹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峡谷只有两米多宽，一路直行，并无转弯处，行了两个个小时还没见程羽的墓，几人都感觉不太对劲。

“这峡谷到底有多长？”我忍不住问。

老路摇了摇头说：“咱们在山上的时候，看这山确实挺宽的，那这峡谷应该也很长，但是也不应该这么长吧？”

高明说：“反正就这一条道，直来直去的，走一天怎么也到头了。”

于是我们继续前行，又走了大约一个小时，还是不见尽头，我有点焦躁了，又问：“这咋还不见头儿啊？”

“你他娘的能不能问点别的？”老路也有点焦躁，不耐烦地说。

“我倒是想问你点别的，”我回怼道，“我问你宇宙是怎样形成的，你知道吗？”

老路翻了个白眼，没有搭理我。

我看看了其他几人，都眉头紧锁，感觉情绪都不太稳定，想了想就回头对高胜说：“喂！老生啊，你们说的那个夜明珠，是个什么东西？”

高胜想了一下说：“传说是海中龙气化生的，数量非常稀少，具体怎么形成的，也没人见过，而这里面最有名的就是南海夜明珠。”

之后，高胜就把南海夜明珠的传说讲了一遍。说是西汉武帝年间，南越国不尊王化，杀了汉朝使者，于是武帝起兵十万，分五路进发，灭了南越国，俘获南越王赵建德。赵建德为了保住性命，献给武帝一颗夜明珠，就是由海中龙气所化。此珠大如鹅卵，夜间可照十丈，悬在殿中，如一轮明月。武帝十分喜爱，于是赦免了赵建德的死罪。之后武帝命人建了座宫殿，每于夜晚，将此珠悬于殿中，取殿名为升月殿，此珠亦被称为升月。武帝死后，此珠作为陪葬，放入了茂陵。之后茂陵多次被盗，此珠也不知所踪。一直到了唐朝，武则天曾经赐给唐玄宗一颗夜明珠，史书上说此珠“如月行空，光照十室”，玄宗称之为南海夜明珠，后人推测此珠便是汉武帝时的升月。安史之乱后，南海夜明珠就不知所踪了。

“听着跟传说一样。”我回味良久。

“可不就是传说吗，”高明说，“这些东西真真假假的，谁知道是不是哪朝的史官听了什么故事，瞎写了一通！”

“我说小明，”老路在前面反驳说，“那可都是正史，不可能瞎编乱造的。”

“诶，这可不对，”高明摇头晃脑地说，“话说这太史公不还把传说写进史书了呢，你怎么知道后世没有人学司马迁呢？你又没看着他们写。”

老路扭过头去，不搭理高明了。他发现跟我和高明没法好好交流。

这时高胜说话了：“南海夜明珠历史上确实是有的，这些史书的记载可能也有传说的成分。”

“你这不是和稀泥吗？”老路不满了。

“我的意思是说，”高胜辩解道，“南海夜明珠的确是有的，但是史官在记录这些事的时候，可能加入了些传说的成分！”

老路“嘁”了一声，没说话。

一路说着，又走了一个小时，前面还是两米多宽的峡谷，上面还是一线天光。

“不对劲啊，”老路拽起我的胳膊看了看表说，“这都四个小时了，虽说走的慢，但是咱们也走的够远了吧？”

“是不太对劲，”高明走到前面，往前方的黑暗里照了照，“这程羽到底把自己埋在哪儿了？”

“再往前走一个小时，”高胜说道，“要是还没有什么发现，就往回走。咱们上山顺着峡谷上去看看。”

我们三人都点点头，继续前行。前面的路还是两米多宽，仿佛这条路永远也走不完。

四人越走越压抑，不论走多远，周围的景色一直都一样，我们完全失去了对距离的判断，根本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

一个小时走完，前方还是没有尽头，上面还是隐约可见的一线天光。

老路停了下来，他汗都出来了，拽起我的胳膊一看时间，就说：“不能走了！”

高胜往前照了照，景色没有任何变化，他低沉着声音说：“往回走！”

于是四人前队变后队，由高胜打头，往回走，我们都加快了脚步，也不说话了，就是闷头往回走。

走了也不知多久，老路突然拽住我的胳膊，看了看表，说：“两个小时了。”

前面的高胜和高明也停了下来，高胜点头说：“嗯，咱们走的比来时快，应该不太远了，出去再休息。”

于是又出发，几人都期盼着能看到谷口的亮光。然而又走了一个小时，周围还是没变化。

老路又停了下来，拽住我的胳膊，我没好气地把手表摘下，扔给老路说：“行啦！送给你了！”

老路看完了时间，又把表递给我说：“三个小时了，按说应该到了。”

高胜停下来，靠着旁边的石壁坐下说：“休息会儿吧。”

“哥！”高明对着高胜喊道，“很快就能出去了！怎么现在休息！”

“先休息会儿，”高胜头也不抬说，“大家都累了，不差这一会儿。”

我们确实是很累了，虽然心里着急，但是却还是听了高胜的话。

看三人都坐下了，高明也没办法，只好也坐下休息。

我喝了几口水，对老路说：“你算一算咱们走了多远。”

“这他娘的咋算？”老路指了指两边，“这他娘的走到哪儿都是这德行，我可算不出来。”

“咱们的速度能估算出来吧？”我又说，“速度乘以时间，这不行吗？”

“哎！”老路长叹了一口气说，“开始没想那么多，所以根本没注意。后来越走心里越慌，哪儿还管的了这个？”

我又看向高胜，高胜也摇摇头。我又对老路说：“你看这里有机关吗？”

老路摇着头说：“我要是能看出来，还能坐在这儿？”

几人喝了点水，又休息了十几分钟，重新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