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打在瓦片上忒忒闷响，沿着瓦片分流，从高处坠落到青石板上发出滴答的脆鸣。

“这是……老宅？”赵梁臣感觉有点头昏脑涨，不是在市区吗，怎么给我干到老宅了。

“璨？”有什么怪事首先怀疑到他头上肯定是对的。

无人应答。

阳光从未遮满的窗帘缝间溜进来。

这窗帘不是早就换了吗，赵梁臣觉察出不对劲。

？！

自己怎么变成小屁孩了？！

还有这多年以前的窗帘……

自己，穿越时空了？

还是做梦？

按理来说重返儿时是一件不折不扣的好事，毕竟失败总是贯穿人生始终，重返过去，人生中的一切都可以推倒重来，站在命运岔道口做出不同的选择。

但赵梁臣有点淡淡忧愁。

对于改变过去他并没有深切的欲求，但这两日的温馨和旖旎却让他有些留恋，被淡淡爱意包围的感觉让他有些沉溺。

而做梦的可能也不是没有，但他几乎从不做梦，时常怀疑自己是否是心盲症患者，这么清醒而自主的梦，倒还是第一次。

搓搓脸，第一要务是查询时间，农村老宅大多家里有一个报时机，悬在堂屋。

「2018年3月28日丙申猴年辛卯月乙酉日 农历二月二十」

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奇怪，自己怎么没印象在老宅过过生日，况且老宅里就自己一个人，每年生日老爹老妈都会专门抽一天时间陪着他，现在却不见踪影，奇怪，十分甚至有九分的奇怪。

门闩是开的，赵梁臣推开门，一朵小白花坐在小木凳上，托着脸生无可恋样。

闻声迅速侧头，一下扑入赵梁臣怀里。

“阿梁哥哥，猜猜我是谁！”少女声音喜悦，紧紧搂住他（你知道我想说什么的）。

赵梁臣不假思索道：“是阿夏妹妹，可爱捏。”伸手捏捏她的小脸，现在的顾夏还不是可恶的雌小鬼形象，虽然初展雏形，但仍算得上小孩的天真童趣。

“没意思没意思，阿夏哥哥每次都能猜中。”顾夏放开他，但捏住了他的衣角。

“今天阿梁哥哥生日，程姨让我告诉你中午回市区，我和姐姐都会去哦！”顾夏把玩他的衣角，眼神天真可爱。

“你和阿春能来的话阿梁哥哥很开心哦！”赵梁臣突然感觉听话懂事又长得可爱的小孩也挺好的，喜欢捏。

“姐姐还在家里编头发，阿梁哥哥先陪我去一个地方！”少女拽住他的衣角，艳阳将日光洒在二人身上，嘴角笑意洋洋。

“诶诶诶诶，我还没刷牙啊！”

西南山势起伏，山间溪流小涧众多，儿时他常来淘点小虾小螃蟹，但实际上遭重的一般都是河螺，不会夹人也没长腿，收拾它们手拿把掐，就是洗起来格外麻烦。

他疑惑地向顾夏眨巴眨巴眼睛。

三月底，山间的溪水还有点冻人，顾夏的小脚踩进去立马缩回，少女灵动可爱。

赵梁臣突然有点理解萝莉控了。

“阿梁哥哥怎么不下来！”少女终是克服了寒意，跺跺小脚踩水玩。

溪流清澈见底，沙砾碎石出乎意料的少，各样式各颜色的小石层层叠叠。

赵梁臣脱掉凉鞋，挽起裤管走向少女。

预想中少女泼水捉弄的场面并未出现。

嘿嘿，欺负小屁孩什么的最有意思了。

赵梁臣掬起一把水，叫她的名字。顾夏回头，晶莹的水珠落在她稚气未脱的脸上。

她一愣，皱鼻蹙眉，像只被打扰清梦的小猫，捧一把水泼向赵梁臣，赵梁臣也不躲避，笑着看她。

她扬着小脸，佯装生气：“阿梁哥哥为什么要捉弄我！”

“笨蛋，因为喜欢阿夏所以才捉弄阿夏。”小男生理所应当的回答。

赵梁臣的视角从第一人称转向第二人称，少年的笑容调皮又认真。

不知道少女的脸是否嫣红，她磕磕绊绊地问：“阿梁哥哥，喜欢……阿夏吗？”

视线中，自己用诚恳的语气点头肯定：“喜欢阿夏，阿夏不喜欢我吗？”

少女结结巴巴嗫嚅两声，低下头默不作声，小手伸到水下翻翻找找。

她拿起一块褐红色的心形石头，牵起少年的手，原路返回。

少年房间床头多了一块石头，干燥后像一颗赤红色小小的心脏。

……

赵梁臣从床上清醒，拉开窗帘，晨曦微光，天空中一抹鱼肚白。

赵梁臣叼着牙刷，轻手轻脚下楼，从冰箱里取出昨晚包好的饺子，皮儿微冰。顺手拿了袋酸奶，盘算着叫两个少女起床的时间。

洗漱完在床上啜着酸奶，回想着奇怪的梦，又或者说是不存于自己脑海的记忆。

像一个顾夏专属的小剧场，视角也从他自己转向顾夏，除了她和顾夏不存在其他人的痕迹，前往山间小溪的路上也未见行人，这是真实的记忆，还是当时事件的演绎呢？赵梁臣思绪纷杂，但他并不想套顾夏的话，要是激起少女好感度飞涨立马要他确认关系就难办了，大家都不是蠢蛋，他不想选择“我只是把你当妹妹”、“儿时的玩笑话”这样的下下之策。

那，为什么是只和顾夏有关的记忆呢，梦里一点顾春的部分都没有，难道还有什么触发条件吗，赵梁臣开始回忆昨天的记忆。

开门，搬行李，和两女打打闹闹，买菜做饭，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啊。真要说什么特别的，他和顾夏间接接吻算不算，他心中闪过诡异的念头，却隐隐约约感觉触摸到了什么正确答案。

按某个家伙的恶趣味，他是干得出来这种事的，自己越想达成大团圆结局，他就越想给自己下点绊子。

不知名处，璨也叼着酸奶，眼角含笑。

赵梁臣决定做一个实验验证自己的猜想。

盯着时间差不多了，噔噔噔跑上楼敲敲顾春的房间。

叩叩叩。

“阿春醒了吗，要不要起床吃早餐！”

房门被拉开，顾春今天穿一条淡黄色长裙，像一块新鲜出炉的小蛋糕，长发洒落肩膀，温柔的气质中沾染几分知性。

“要的阿梁哥哥，麻烦你起这么早给我们做早餐了。”想到昨天下午见面时少年睡眼惺忪的样子，顾春心里有一点点负罪感，和许多甜蜜。

“阿夏也会起床吃早饭吗，看起来像是个睡觉睡到日上三竿的。”赵梁臣幻想了一下顾夏躺在床上四仰八叉，床铺凌乱的样子，嘶，她晚上睡觉应该不会乱打人吧。

一旁钻出一个小脑袋，顾夏面色不善道：“阿梁哥哥觉得我很懒吗？”

“诶？你怎么在阿春房间里？”

“那肯定是为了防止你这种痴男夜袭姐姐行不轨之事啊！还有，别转移话题！”

“小猪小猪像小猪，又懒又爱睡觉嘿嘿嘿。”

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飞。

“啊啊啊啊！”传来赵梁臣的惨叫。

毕竟再硬的男孩子腰上的肉也是软的。

……

水咕嘟咕嘟地冒起气泡，两女一人咬着一包酸奶啜着，看着赵梁臣把一个个饺子投进锅里。

“打汤还是蘸水。”打汤指有饺子汤的做法，红油和辣子浮在汤面，葱花点缀，热气腾腾，喷香扑鼻。蘸水即较常规的水饺吃法，不过与中原和北方不同，懿城没有蘸醋这一说，必是辣椒为基底，醋只是辅料，优点在于口感清爽，不会像打汤一样随着时间拉长而变得粘稠，哪怕很多人就好汤汁浓郁的这一口。

“方饺皮包的还是打汤吧。”顾春显然是会吃的，方饺皮因其形状的两只“尾翼”而能分明地沾染更多汁水，饺子馅咬开之后汤汁会慢慢融合，风味更佳。

顾夏也点头赞同。

“酸奶赶紧喝哦，饺子好得很快的。”赵梁臣瞥了一眼两女咬着酸奶的样子。

顾春咬了正面左边的角，顾夏咬了右边的角，他给两女递酸奶时特意用了不同的朝向。

饺子熟得很快，不多时，三人各自端起自己的饺子走向餐桌。

“给我扔掉吧。”赵梁臣率先放下自己的饺子，朝两女啜着的酸奶袋伸手。

左手拿着顾春的酸奶袋，右手拿着顾夏的酸奶袋，趁两女搅拌饺子时，把顾春的揣进兜里，顾夏的丢进了垃圾桶。

饭毕，三人微微冒汗，神色餍足。

“今天有什么打算吗？”赵梁臣给两女递去纸巾，自己也抽了一张。

顾春露出思索的表情，视线落在赵梁臣的唇上。

“要不去超市逛逛？买点零食和生活必需品，阿梁哥哥平时都不用唇膏吗？”顾春指了指他的唇，下半嘴唇的嘴皮撕的干干净净，颜色稍微有些不均，但没有血痂。

“还以为撕干净了这俩丫头看不出来呢，没想到眼睛还挺尖。”赵梁臣摸了摸自己因辣椒感到有些灼烧的唇，确实有必要买一支唇膏，不然好像显得很邋遢。

顾夏眼睛骨碌碌转着。

赵梁臣要回房间换衣服，上了二楼。

顾春查看垃圾桶的容纳程度，想着为阿梁哥哥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好的。

“怎么只有一个酸奶袋？”垃圾桶里只有几个刚才餐后的纸团，孤零零的酸奶袋显得异常明显，顾春觉察出一丝不对劲，蹑手蹑脚向二楼走去。

常年独自居住的原因，赵梁臣只是随便用手勾了一下房门，房门并未合上而是虚掩着。门缝中顾春的水润杏眼偷偷望着。

“阿春的是左边的角，没错。”赵梁臣确认无误，看着还残着晶莹液体的酸奶袋，心中有些腹诽，刚才他特意把开口往内卷好，以防缺少媒介而白费功夫，但没想到这俩姐妹，额，口水还挺多的。

他张口含住那晶莹处，轻轻吮吸。

“啊！”顾春小脸通红，没忍住轻哼一声。

赵梁臣大惊失色，回头看去，顾春一脸通红地看着他，表情羞涩又喜悦。

“阿春你听我解释！”赵梁臣感觉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不知名处，某人毫无形象地捧腹大笑。

“阿梁哥哥，你，这样不好……”顾春一脸难为情，害羞不假，但赵梁臣对她有这么渴望吗，有点变态……但是好喜欢。

又想到昨天他也吃过妹妹的酸奶袋，该不会他对好看的女生都这样吧……一时间，她又有些气愤起来，突然她想到了一个令她面红耳赤的名词，他不会对自己和妹妹……啊？

虽然小时候是说过以后长大了都要嫁给阿梁哥哥这样的话，但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要和妹妹抢男朋友，妹妹对他的口诛笔伐也不只是因为心疼她，想起妹妹的举动和神情，妹妹也喜欢他的吧……她自己一直在逃避罢了。

“我和妹妹你喜欢哪个？”顾春似是下定决心，也似赌气，表情认真，紧紧盯住他的眼睛，逼他视线交汇。

赵梁臣汗流浃背，大脑飞速运转却想不出一句话能够解决眼前的现状。

难道只能用那招了吗？我今天才吐槽过，这样的大脸不要口牙！

“我只是把你们当……”

“谁会偷偷舔妹妹喝过的酸奶袋！”顾春无前摇中断他的施法。

他是真老实了。

见他沉默，顾春不依不饶，关上房门，贴近他，带着委屈的呜咽问她：“不是说长大娶我吗？”

“那是……”

“是不懂事的玩笑话，是这样吗阿梁哥哥？”少女脸上露出惨淡的苦笑。

一般来说，把自己摘出漩涡中心，如上面两条堪称经典的神句，进可明哲保身断绝关系，退可暂时拒绝等待时机，而且这种明显不靠谱不合理的理由实际上欲拒还迎暧昧至极，对方会因为极其缺少支点的特性而选择忽略事实，主观认为这暂时的逃避或许有许多的原因构成。如“他其实喜欢我只是自己没有意识到”或“他其实更爱的是我，他后来选择了我也证明了这一事实”，陷入自我PUA的圈套中。但如果对方想要撇清关系，添加事实加以论述便可以击碎这一场自我幻想，梦碎当场。

但两大神句被暂时性地按死了，强行解释只会深刻他是渣男的印象，这种时候转移矛盾或者偷换概念才是风险低的最优解。

不过，事已至此，相比起一味求稳，他必须要考虑这是不是他此生仅有的机会，选择搏一搏才是他想要的。

和坚韧阿璨的黑手爆了啊！

不知名处，璨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赵梁臣一把揽过她修长的脖颈，唇重重地覆上，又沾之即离。

“不是初吻，你介意吗？”与赵梁臣意味难明的眼神相交，她有些愣神，她本以为，这件事的到来会很久很久。

不过，她摇摇头。

唇瓣不再沾之即离，各自感受着彼此的鼻息。

“阿夏还在下面呢。”顾春推开了他，他却不依不饶地靠近。

再次相交。

不过三息，顾春面色泛红地推开了他。

穷寇莫追。

赵梁臣眼神认真：“喜欢阿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很喜欢。”这也是他的真心话，哪怕一点记忆都没有，但莫名其妙的爱意在沸腾，他曾想过是璨的影响，又认为他没有动机而排除。

他不认为他是见色起意的色篮子，即使要打出大团圆结局的他从某种意义上比色篮子罪孽深重得多。

顾春还有些思绪混乱，没听出他话中的异常。

赵梁臣拥她入怀，轻轻耳语：“阿春会怀疑我的喜欢吗？”

少女摇头。

“现在时间不太够，阿夏还在楼下等呢，我会给你一个解释的好吗？”

解释？顾春有些宕机，但并未言语。

她相信阿梁哥哥。

少女点点头，嗅嗅他的衬衫，有一点淡淡的饺子味，这令她稍稍安心。

伸手为她擦去泪痕，安抚地摸摸她的头。

……

“你们俩怎么这么慢，换个衣服要换多花出来啊。”顾夏一粉拳砸了他一点，他淡淡一笑，表情祥和。

顾春也是一副安然恬淡的样子。

“你们俩咋了？”顾夏看着氛围奇怪的二人，狐疑道。

“怎么啦？”赵梁臣对她永远都是看小孩的淡笑神色，让她有点不爽，扭过去盯着顾春。

“姐姐，老实交代！你们俩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顾夏目光灼灼，似乎要看透她的心思。

顾春脸微微泛红，连连否认。

顾夏眼神怀疑，两个人都不愿意告诉她肯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必须调查清楚。

赵梁臣看着她骨碌碌转动的眼睛，嘴角上扬，想来她不知道好奇心过盛容易陷入未知的圈套。

小区配套设施不错，出了小区就有一个大型连锁商超。

三人推着购物车在超市里走走逛逛，两女各挑了一支唇膏，顾春喜欢青苹果的翠绿和清香，顾夏喜欢草莓的粉嫩和甜腻。

“这好像是在给我挑吧？”赵梁臣抽抽嘴角，有些无语道。

顾夏赏了他胳膊一巴掌：“给你挑就不错了，挑三拣四的，一点不像个大男人。”

顾春只是投来一个害羞脸红的笑容。

嘶，没看出来啊，顾春这妮子，还挺主动大胆的。

赵梁臣一手捏住两根唇膏，都买！家大业大，不愁！

从熟食区逛到家电区，两人左摸摸又看看，一趟走下来vx步数已经过万了。

无论一个男生的运动能力有多强，陪女生逛街总是会感到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疲惫，再倾国倾城的美女也不行，赵梁臣感觉他的脚部神经长覆盖了他全身，不然为什么他整个人都感到深深的疲乏呢。

三人推着一辆满满的购物车回家，嗯对，还花一百块买了个购物车，满满一购物车的零食三大包都装不下，他实在心疼自己的手可能会被三个大袋子勒红。

顺带买了点时蔬，火锅丸子和鲜肉，中午打算随便做个家常火锅吃吃。冰箱里东西放得有点杂，赵梁臣打算趁此机会好好整理一下。

眼见赵梁臣在厨房捣鼓了半天，顾春走过来观察情况，正好看到赵梁臣手捏着一袋酸奶作沉思状。

赵梁臣在想要不要买个小冰柜专门放点酸奶饮料什么的，毕竟现在家里是三个人一起住了，以后说不定……

顾春看见他怔怔出神的样子，面色一红。

“阿夏，去拿两个发圈好不好，中午要吃火锅，我想把头发扎起来。”顾春走进厨房，把顾夏支上楼去。

顾夏在客厅里刷着抖音，一步一步像乌龟爬爬一样挪上楼梯。

拖鞋与地板的拍击声渐渐远了。

赵梁臣看着向他走来的顾春，感觉她怎么有点脸红啊。

下一刻，顾春搂住他的脖颈。

似曾相识，不过顾春踮起脚尖，轻轻吻住他。

赵梁臣心神一乱，带有凉意的酸奶握在他手里，挨住了她的脖颈，她微微一振，攻势凶猛。

一场酣畅淋漓的狂突猛进。

“我没有和别人亲过，所以……不好意思阿梁哥哥。”顾春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少女的小九九他哪能读不出，分明是要夸夸，才不是什么技术不好的羞怯呢，这是她爱意浓醇的证明。

他摇摇头，用行动证明他的喜爱。

……

“姐姐怎么脸有点红？”顾夏瞥了一眼，随口问道，注意力全然集中在逗音的低脂小视频里。

“啊，和阿梁哥哥整理冰箱，有一点热吧可能。”少女心虚地解释道，低着头假装忙碌。

“体力活肯定热啊，哪像你，就知道玩手机。”赵梁臣随口答道，顾春却觉得这个体力活的口吻怪怪的。

赵梁臣眼神清澈，歪歪头。

顾夏躺会沙发继续刷逗音，对厨房的旖旎气氛全然不知。

“阿夏哥哥，酸奶都拿出来了该放哪呢？”顾春看着内部焕然一新的冰箱，有些疑惑。

赵梁臣从购物车拿起一个罐头，在她面前挥挥，“之前上学在家吃饭的次数也少，都是要吃什么买什么，能在外面吃完也不会带回家，不过现在嘛，情况稍微有点变化了。”赵梁臣眼神温柔，笑得宠溺。

“阿梁哥哥最好了，超喜欢。”顾春心中甜蜜。

“我刚才订了一个小冰柜专门放点饮料酸奶雪糕什么的，夏天到了置办一点新装备咯。”赵梁臣补充道。

少女若有所思。

“阿梁哥哥想得真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