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的绯红沿着话语染到赵梁臣脸上。

这妮子……还怪会的。

赵梁臣心中有点异样，

感觉……

还不错？

赵梁臣觉得自己有点变态。

“……咳咳，我好像来得有点不是时候？”顾春美目翻了个白眼。

家人们，谁懂啊？

自己辛辛苦苦在下面煎了好一会中药，上来就看自己妹妹和心上人甜情蜜意、耳鬓厮磨......

顾春觉得顾夏被某些人的不正之风影响了，赵梁臣生病的仅仅这么一会独处的时间而已，都坐到床上去紧贴着了，真是的……

顾夏显然没想起她前天和赵梁臣的旖旎，心安理得地想着。

顾夏连忙起身，瞥到了赵梁臣微红的耳垂。

嘻嘻，蛐蛐阿梁，拿下拿下！

那晚上再多补习补习吧，少女甜蜜地想着。

“就知道傻乐，我要给阿梁哥哥喂药了，去楼下拿点甜食上来。”

“嘁，姐姐刚才不顺便带上来……”顾夏小声嘀咕，姐姐肯定是想和阿梁独处，不过自己已经和阿梁待了很久了，就在下面多待一会吧~

赵梁臣看着顾春手里的中药。

令人望而生畏的黢黑，还有十里飘“香”的苦涩。

“阿春，我有点不舒服……肚子疼。”赵梁臣感觉自己的肚子已经开始痛了，他很讨厌苦味，超级讨厌。

“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肚子疼了？”顾春神情急切。

“呃……看见这个药我就肚子疼。”

“都多大的人了，喝个药还要像小孩一样哄着啊。”顾春露出微微笑意，赵梁臣很少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还挺可爱的。

顾春已经坐下来，眼看着就要避无可避了。

“呃，它好像有点烫，放一会喝凉的吧。”赵梁臣眼神真挚，可怜巴巴。

顾春无奈，只好先放在一旁。

又陷入沉默。

“吃早餐了吗？”赵梁臣没头没脑来一句，又立马反应过来，本就沉默的气氛变得稍微有些尴尬。

顾春没回答，反而问道：“心里很难受吗？”

唉……

又是这个沉重又致命的话题啊。

没等他开口，顾春一把抱住他。

“阿梁哥哥一定很煎熬吧，对不起。”

少女搂着他的肩膀，头倚着头，语调轻柔。

无力感似乎从身体蔓延到了心底，他心中明白这并不是她们任何人的问题，所以有些不知所言。

顾夏天真跳脱，清楚明白地告诉她只会解开她的疑惑，让她不至于一直闷闷苦瓜脸。

但对于顾春，他怕她困于执念而无比自责，他也有点不知如何开口。

“现在没有力气抬起手抱抱阿春，阿春不要哭得眼泪鼻涕一起流哦，发烧了不能洗头发呢。”赵梁臣只能语气温柔地开了个玩笑。

顾春从他头上抬起来，突然噗嗤一笑，明明想哭的样子怎么都藏不住，但还是嘴硬道：“哪儿这么容易哭，反倒是你，对你这么好你可别感动哭了。”

似乎另有他意。

“小朋友你现在必须喝药了。”顾夏端起仍冒一丝白气的中药。

赵梁臣面色一白。

……

长痛不如短痛，赵梁臣咬咬牙一口喝干，勺子完全没派上用处。

只不过，苦得龇牙咧嘴。

顾夏拿个甜食怎么这么慢，

苦死了啊啊啊啊啊！

赵梁臣万分痛苦。

苦得眼睛眯起，余光发现顾春贴近。

顾春再一次吻上了他的唇，

品尝他唇舌之间的苦味，

难舍难分，

似是想要品出他心中的苦涩。

赵梁臣微微后缩，

“比中药更苦吗？”

两人鼻尖只不过存在一指的距离，

她的目光灼灼，不容许他有半分假话。

他摇摇头，

“像是小时候零花钱不够的时候在报刊亭纠结一样。”

又觉得不准确。

“但是你们不是供我挑选的物品。”

顾春点点头，她懂的。

她眼中有一丝决然的意味，赵梁臣心中一凛。

“我愿意……”

“共苦呢？”

没等他回答，她决绝地吻上他的唇。

赵梁臣心中百感交集。

唉……

作为一个正常男人，自己怎么可能没想过呢？按开始被璨影响时的狂妄之言打出多选结局……

又对得起她们中哪一个对自己的心意和付出呢？

所以他内心煎熬，

人啊，

都挺贱的，

未经遭逢前可大言不惭，想要三妻四妾，真临了选择的时候，想到种种，什么样的选择都做不出来。

顾春的话让他有些触动，

甜蜜与愧疚相互转化。

苦涩的感觉沿着喉管顺流而下，温润甜蜜却从心田汩汩流向脏腑百骸。

“啊？！”顾夏手捧一个黑森林小蛋糕，呆立门口。

“姐姐……”顾夏表情精彩。

疑惑、震惊、吃醋、痛苦各种表情在她脸上活出了具体的象征，纷杂得像是蒙娜丽莎。

顾春表情也是同样精彩，不安愧疚占据主色调，犹豫着不知所措。

只能留下一句“你喂阿梁哥哥吃点甜食吧中药很苦”便匆匆溜走。

“有这么苦吗，需要姐姐用吻帮你缓解？”顾夏黑化，表情冷漠，眼神僵硬。

「咔哒」

顾夏掀开黑森林小蛋糕的包装壳。

“怕苦就多吃点。”

顾夏挖了满满一勺，送入他口中。

赵梁臣有苦难言。

顾夏一勺一勺地送，他一口一口地吃。

“姐姐的嘴巴好亲吗？”

赵梁臣不敢接话。

“为什么不回答，心虚了吗？”

“我……”

“你就这么想亲吗？”

“没有……”

“亲过几个女生？”

“啊？三……三个。”

“好啊好啊，好得很好得很。”顾夏气极反笑，不满和冰霜已经遍布眼底。

“除了你那个前女友和姐姐还有呢？”

“心……沈心。”赵梁臣浅浅的怂了。

“家花不如野花香啊哈哈。”

“饥不择食。”

“渣男。”

顾夏开始狠狠抨击他。

赵梁臣汗颜，按行为来看他确实是不折不扣的渣男，这点，他承认。

顾夏突然露出解脱的笑，但神色黯淡。

“喜欢亲为什么不亲我呢？”

“不喜欢我吗？”

“……”

“没有，这个……”

顾夏略带粗暴地扭过他的头，狠狠吻下，重重地咬他的唇。

这……

赵梁臣麻了，

以为生病就能稍微轻松一点？

不存在的。

对于顾夏的吻只有愧疚和痛苦，

任她发泄吧，

赵梁臣感觉还未长好的嘴皮又破了。

“你？！”

沈心的惊呼声响起，

赵梁臣透过余光看到了游余和沈心，一个惊怒一个疑惑。

赵梁臣绝望，

哈哈哈哈，

老天爷你这么搞我是吧？

我上早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