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梁臣言罢，好转的气氛又归于死寂。

沉默地吃完早餐，赵梁臣提醒游余今早要联系老爸老妈的朋友帮忙，待会就得出门。

赵梁臣和游余各自回房准备，沈心也离开回家。

……

“这不是一个意思吗？”顾夏懵懂，她实在没懂，不亲密接触和花很长时间思考清楚的区别是什么。

“「可攻略」和「不可攻略」的区别。”顾春无奈地替她解答。

“那不还是放弃我们吗？”

“……”顾春无言。

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

和托太熟悉的长辈，尤其是父母的朋友办事，是有点尴尬的。

外表是一个看上去不怒自威的大叔，实际上说话的时候总笑呵呵没停下来过。

赵梁臣放松下来随意交谈。

个半小时转瞬而过，赵梁臣和游余两人和大叔分别。

“以后小鱼也是有身份的人了，感觉怎么样。”赵梁臣不喜欢繁杂的事务，语气中颇带一些轻松。

“还要造假学历，造假……”游余开始数作为正常人还需要的东西。

“诶诶诶！”赵梁臣赶紧示意她打住，这才刚走出门呢，被人听见就完蛋了。

“没有什么造假，你只是需要一个人的身份去经历人世而已，学历的作用仅仅是参与工作和完成人生目标的跳板而已，咱用不上，没必要去搞那玩意。”赵梁臣开解道，给游余一个正常的身份这是有必要的，学历造假什么的，不仅没有必要还非常缺德。

游余也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想起了女孩因为学习而万分痛苦的表情。

她也不想学习。

“小鱼有想做的事吗？”赵梁臣随口又问。

“一直在你身边。”游余认真回答。

这是她想做的事。

“我知道小鱼的话真心实意，但小鱼不怕以后的自己会后悔吗？”

“那是以后的我，我是现在的我。”游余不依不饶，给出了她认定的答案。

“所以这是小鱼的答案吗？”赵梁臣了然，但他要听游余亲自承认。

游余脸上浮现出淡淡笑意：“嗯。”

……

回到家，接近饭点，赵梁臣自然地钻进了厨房。

锅碗瓢盆安静地伫立原地，而各种食材在高温和调料地作用下律动，赵梁臣享受做饭像是享受音乐，这是充满烟火气却不乏静谧和谐之美的艺术。

游余喜欢的糟辣鱼，还有顾春爱喝的汤。

沈心和顾夏都不挑，只要好吃就行了。

那自然是无懈可击。

客厅只有顾夏，倒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

“阿夏去洗个手吧，我去楼上叫她们吃饭。”

顾夏没吱声，只是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轻悄地踏上楼梯，赵梁臣觉得有些好笑，她们之前也是这样藏住自己的脚步而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房门口的？

游余的房间离楼梯最近，他贴到门边。

只听得到模糊不清的说话声。

赵梁臣敲敲门，顾春和沈心在床上相对而坐，看起来并没有发生矛盾或争吵，甚至脸上不沾一丝冷淡或怒意。

有点反常，只可惜房间隔音太好，哪怕赵梁臣轻手轻脚地贴过来也没听到什么有用的。

她们到底想干什么呢，赵梁臣想知道。

“吃饭了哦，这里是桃园吗，要不要端碗酒来。”赵梁臣笑着打趣。

游余疑惑，桃园和酒？

顾春从床上直起身，眼神复杂。

沈心眼中也有些凝重。

返回餐桌，赵梁臣平淡自然地替四女打饭舀汤。

“阿夏每天一直抱着手机不无聊吗？”赵梁臣嘴里塞着回锅肉，随口找话题。

“……”顾夏叹了口气，没说话。

赵梁臣装作没事人，继续抛出话头：“放假有一段时间了，心心不回趟家吗？”

“本来是有点想回的，现在一点没心思了。”沈心扒拉着碗里的饭，但不送进嘴。

“还是回家看看吧，叔叔阿姨应该很想你的。”赵梁臣笑笑，语气像朋友之间的善意提醒。

“阿春回懿城之后没有联系以前的朋友吗？”赵梁臣剖开鱼腹，夹给游余。

“倒是有联系一点。”顾春捧着碗汤小口小口地喝着，似乎心不在焉。

“没有约着聚聚吗？”用筷子剜出鱼眼珠子，放进顾夏的碗里。

顾夏怒目圆瞪：“你干嘛~”

“以形补形，吃鱼眼珠子眼睛会变漂亮。”赵梁臣笑着回答。

“你看它那样，吃了会变死鱼眼还差不多。”顾夏不悦，转而小声嘀咕道：“就像你一样。”

赵梁臣面色一黑。

“倒是有约着聚聚，不过最近……不是忙，还没定好时间。”顾春有些无奈，明明是因为他才一直推迟的，他知道却明知故问。

“小鱼呢，有想做的事吗？”赵梁臣再次问出这个问题。

“画画？我还想学一点书法，顺便学习一下汉字。”游余给出了和早上截然不同的答案。

“看来大家也不是每天闲着没事干。”赵梁臣促狭地笑。

生活的本质是敲敲打打，要是一帆风顺，那必定已经遭受千锤百炼而严丝合缝地变成了生活的形状。

每天把一个人当做世界中心一直围着转的，长得好看或许会夸你深情不见底，长得要是缺那么点意思，或许就会被骂莎比了。

四女被几乎明着敲打，各自垂头丧气地开始动筷。

赵梁臣没事人一样稀疏平常地聊天吃饭。

嗯……氛围像是陶吉吉的「普通朋友」。

赵梁臣别无选择only wanna be their friend。

她们给他的爱暂时……永远收不回来。

“我吃完啦，各位慢慢吃。”奇怪的氛围并不影响赵梁臣认真对待食物，场上唯一好好吃饭的他率先离席。

刚站起来，又扭头道：“小鱼可以先了解一下自己想学的方向，晚点和我说就行。”

游余点点头。

“今天下午可能要出去一趟，大家就不用等我回来做……吃饭了。”

“去哪？”沈心问道。

“心心不要明知故问哦。”赵梁臣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戏谑。

沈心心中微微一凛，

原来他知道？

PS：什么？！你现在居然在看小说？？（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