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青很感兴趣，待会有好戏看了。

众人浩浩荡荡的，引来不少注意，纷纷询问起来。

得知是去后勤部评理去，好多工人顿时来了吃瓜兴趣，纷纷加入进来。

等到达后勤部时，人数已经到达几十人了。

到了部长办公室门口，牛秀丽连门都没有敲，推开门，直接闯了进去，其他人尾随而入。

半路上加入就等着吃瓜的，则站在门口。

后面的看不见，还踮着脚尖，抻头往里看。

刘运升刚刚折好报纸，正要放下，准备起身回家。

不想牛秀丽推门而入，脸色铁青，眼睛要喷火似的。

刘运升一下子懵了。

但是他为人机灵，反应敏捷，他绕过办公桌，上前走两步，“刘嫂子，你怎么来了？”

牛秀丽“刘运升，你们后勤部怎么办事的？

给我家的送煤球都是湿的，点着后烟熏了一屋子。你不知道湿煤球点燃有毒吗？”

刘运升一愣，自己叮嘱过黄大飞，一定要给刘副厂长家送最好的。

怎么出了岔子？

但是黄大飞是自己的表弟，不能不救。

刘运升故作惊讶，“他怎么这么办事？是不是不小心，拿错几个？”

这时身后的大姨大姐们嚷嚷，“那他的不小心也太多次了吧。”

“就是，每回给我们家送煤球，里面都掺了几个湿煤球。”

“我家也是。”

季青青也大声诉苦，“大姨，大姐们，你们是干煤球里面掺湿煤球，送往我家的全是湿煤球。一个能用的都没有。”

“哎呦，那可了不得，这不是害人嘛。”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越说越激愤。

而刘运升脸色越来越难看，立刻让人找来黄大飞。

黄大飞一脸懵，见所有人都盯着他，

刘运升拍桌子吼他，“你怎么办的事？送的煤球都是湿的？”

黄大飞脱口而出，“不可能。那都是我挑精细选的，没有一个湿的。”

后面不知哪个大姐阴阳怪气的接话，“那感情给我们的，就是随便应付的，干煤球里面混着湿的。”

这下有口也说不清楚了。

黄大飞转过头，急忙解释，“不不不，给你们也送的是干的，可能不小心混进去了几个湿的。”

季青青挤进了门去，对着他问“那为什么给我家的全是湿煤球？”

“你是谁？我没给你送过煤球。”黄大飞问，这里大部分人他都认识，独独没见过季青青。

“我是周明志的外孙女。”

周明志？黄大飞想起来了，一对老头老太太，住在东区一楼，刚来，没啥背景。

原来是他家的外孙女，当众告我状！

黄大飞恨恨的，但是大庭广众之下又不敢说什么。

只好尴尬的辩解，“可能不小心拿错了。”

“可真会拿错。就挑我们新来的拿错。”季青青讽刺。

黄大飞张着嘴，结结巴巴，“不是。”

牛秀丽不想再听解释了，看向刘运升，“刘部长，煤球都不能用，你看怎么办？”

他们家也是这不是我带你该怎么办

刘运升拍桌子瞪眼，“你的工作没有做到位，粗心大意！你把所有人家的湿煤球都拉走，全部换成干煤球！”

黄大飞吓得不敢抬头，低头应声，“是，是，马上就换。”

半个小时之后，只见黄大飞带着煤球站好几个人，蹬着三轮车。

挨家挨户换湿煤球，一趟一趟的拉走，再将干煤球送过来。

还不落好，时不时被换煤球的人家嘲讽几句。

送到季青青家时，葛会娥在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送煤球的突然就进来了，把湿煤球拉走，换成了干煤球。

季青青在一旁指挥，“放这里，摞起来。”

憋了一肚子气的黄大飞，搬着煤球与季青青错身时，狠狠瞪她一眼。

季青青装作一脸无辜，“天快黑了，赶紧搬。我还等着做饭呢。”

黄大飞气得说不出话，咬咬牙，一口气摞完，拍拍手走了。

换成干煤球后，季青青烧了一个试试，果然不再有烟，而且上火特别快。

晚上周明志回家后，葛会娥对他说了这事。

周明志问季青青，“煤球站的人为什么给咱们换煤球了？”

季青青一边翻动锅铲，一边将盘子里的芸豆角倒进锅里，撇撇嘴，“估计是良心发现了，觉得不能欺负俩老人。”

“这是什么回答？”周明志微微蹙眉。

葛会娥推了周明志一把，笑着说，“煤球换了就好，走吧，走吧，洗洗手吃饭去。”

好不容易将所有人家的煤球换完，又是赔笑又是挨训，还累的半死，黄大飞窝了一肚子火。

他独自从煤球站出来，趁着四周没人，重重的往地下吐了一口痰。

“死丫头，都怪你今天叫我下不来台。你不能总赖在这儿吧。等你走了，你看我怎么整治这两个老家伙！”

他是清河乡人，没上过学，是刘运升表弟，因为在家好吃懒做啥也不干。

他妈求刘运升帮帮他，将他安置进了军工厂。

谁想他在老家横行霸道惯了，受不了气，牛秀丽说他他忍了，谁叫人家男人是副厂长呢。

但是季青青算什么东西，也敢揭自己的短。

他拎了一包烧鸡，一瓶酒，就去了刘运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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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是省考模考的日子了，赖兴东接到上面的话了，要想方设法让季青青考不成试。

上一次自己在席水大队丢人现眼，他就觉得季青青是一个难缠的主，不好惹。

所以，当曾科长打来电话的时候，赖兴东委婉地提了提，自己可能搞不定季青青。

“年底就换社长了，你还想不想要这个职位？”曾科长问他。

赖兴东沉默了三秒，咬咬牙，“行！”

他思索了一下，喊来赵大继，“我记得你管的农场里面有几个劳改分子，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