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见机行事
甬道上,微风轻拂,娴贵妃与宋恒远并肩而行, 步伐轻盈地朝启祥宫方向走去。
“恒儿辛苦了,我兄长王大将军可好?” 娴贵妃侧身望向身旁的宋恒远,一边走着,一边轻声细语道。
“回娘娘,王大将军身体康健,一直戍守边关,为国尽忠。” 宋恒远语速不徐不疾。
娴贵妃轻轻颔首,她唇色红润饱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恬淡的笑意。
她身着一袭华丽的宫装,裙裾上一朵恣意绽放的牡丹,尽显其高贵与典雅。她的衣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
甚好!有他在,本宫也安心许多!
娴贵妃的笑容多了几分畅快。
两人沿着宫道缓缓前行,来到了娴贵妃居住的启祥宫。
宫女奉上上好的金丝菊皇茶,蜂蜜桂花糕点。
“恒儿,你回京途中右手受伤,现在可有痊愈?可有查出何人所为?”为避免宫中耳目众多, 娴贵妃回到宫中,才问及此事。
“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有劳娘娘的挂念,现在不碍事了。”
“至于是何人所为,相信很快就可以水落石出了。”宋恒远脸上露出淡然之色。
“恒儿,你已然成长,处理事务的能力亦是出色,本宫深感欣慰。虑及你母妃的担忧,你受伤之事,我未曾向她透露。”娴贵妃端起玉白瓷杯,看着这个自小就养在自己身边的二皇子。
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更是暗自庆幸自己当初的眼光。
自己多年一直无所出,好在与宫中淑妃情同姐妹。二人一早结盟在宫中同享富贵共患难,于是便将淑妃的儿子宋恒远抱过来自己宫中抚养。
宋恒远颔首,连忙低头道:“多谢娘娘的夸奖与体恤,儿臣只是尽力而为。”
娴贵妃轻轻一笑,“你的能力本宫是知道的,不必谦虚。日后还需继续努力。只是……”
娴贵妃的话锋突然一转,目光染上几分黯淡。
宋恒远心中一紧, 娴贵妃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些许的凝重。
“只是这半年,你父皇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刚才的景况你也看到了。立储之事近来也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朝中局势愈发紧张。”
“也许你受伤之事也与这有关。” 娴贵妃望了宋恒远一眼思忖着。
目前宫中皇子之中,也就大皇子与你有竞争实力。三皇子虽然是嫡出,但尚且年幼,并自小身体孱弱,不尽人意。四皇子除了年幼也并无依靠。
但立储之事未定,朝中的局势就会风云变幻,难以预测。
“恒儿,你身为皇室血脉,注定无法避免这风腥血雨的纷争了!”
娴贵妃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似乎有些疲惫,但她仍努力保持着端庄的姿态。
她轻轻抿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然后继续说道:“恒儿,本宫和大将军自会为你筹谋,到时见机行事。”
“儿臣明白,儿臣自知责任重大,不敢有丝毫懈怠。儿臣定当不负娘娘的期望。” 宋恒远深吸了口气。
娴贵妃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你能如此明白事理,本宫自然很是欣慰。只是这朝中之事,复杂多变,你要时刻保持警惕,洞察时局的变化。大皇子虽然表面谦和,实则心机深沉,你要多加小心!”
宋恒远恭敬地回答,“儿臣谨遵娘娘教诲,定当小心行事。”
娴贵妃又呷了一口茶。说道:“宁国公府不日会为宁大公子娶亲。到时你和本宫一起出席吧。”
“哦,是宁梓安的哥哥要娶亲了吗?”宋恒远问道。
“嗯,因为兄长的婚事,听说宁梓安也从边关赶回来了。本宫有些乏了,恒儿,你先行退下吧,去拜见你的淑母妃。” 娴贵妃轻轻抬起手,示意一旁的婢女为她松筋按摩,并瞌上了双眸。
宋恒远连忙躬身行礼,道:“儿臣告退,娘娘好生休息。”
说完,他便快步走出了启祥宫。转身向自己生母淑妃的明华宫走去。
踏入宫门,守门的丫鬟正准备进去通报。宋恒远挥手示意不必,径自向内走去。
他熟悉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如同熟悉自己的掌纹一样。
他步履不停,廊下的丫鬟们见状,都纷纷低头行礼,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因为她们知道,这个平日里低调内敛的皇子,全身发散出来的威严和气质是让人断不敢小觑的。
穿过院落,宋恒远来到了前厅。一进门,对端坐在上首的淑妃恭敬地唤了一声。“母亲。”
淑妃闻声抬起头,看到是宋恒远进来,眸色一亮,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温柔至极的微笑,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容也泛起了一层涟漪。
她笑意盈盈,欢快地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迎向自己的儿子。
“我的儿,你终于回来了!”淑妃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和期待,仿佛半年未见如同隔世一般。
宋恒远走上前,再深深一礼:“是的,母亲,儿子回来了。”
淑妃执起宋恒远的手,围着他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好!好!半年不见,我儿又有长进了。”淑妃由衷赞叹道。
宋恒远扶着淑妃坐下,然后在她对面就座。
“母亲,儿子刚从启详宫过来。”
他便讲述了自己从娴贵妃那里得到的消息,以及自己的打算。
淑妃听完,沉思片刻。后宫之中,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是常有的事情。
想当初,如果她若不是和娴贵妃结盟,哪来今日的风平浪静。
居安则要思危。
她缓缓开口:“恒儿,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担当。但是,你要记住,后宫之中,人心复杂,要小心行事,切不可鲁莽。”
宋恒远点了点头。
“娴娘娘一直待你如己出,为了她自身还有她身后的王家。她都必须会,凭自己之力推着你向前走。至于事情发展的局势,只能是边走边看了。” 淑妃语重心长地说。
“虽然母妃明白你并不是一个贪恋权势之人,但是你既然生在皇家就避不了这样的纷争。不是退让就能解决的。”淑妃叹了一口气。
“儿子明白。” 宋恒远应声道。
“张嬷嬷,二殿下今儿在这里用膳,你去安排一下吧。” 淑妃一边说一边望向门口站得笔直的嬷嬷。
“是的,娘娘。“张嬷嬷应声出去。
宋恒远陪母亲在明华宫用过膳后便告辞回府。他路过景阳宫的时候,碰巧见到大皇子宋恒景从景阳宫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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