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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5 章:家中庶子鬼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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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5 章:家中庶子鬼先生。

鬼先生,正是当时王二麻口中的那位用黑布包裹全身的人。

鬼先生,本名谭垚,原是玄乾国威远伯府二公子,虽然出生在贵族,但有一个致命缺陷,他乃是庶出。

庶出,不管是豪门士族,还是寒门地主,都要比嫡出矮上一截。

他的母亲只是威远伯酒后临幸的丫鬟,虽说姿色尚可,到终究身份底下,奈何老夫人的劝说,威远伯才将当时身怀六甲的“幸运”丫鬟纳为妾室。

谭垚从小就特别努力,不管是先生布置的学业,还是教头教导的武学,他都只争第一名。为的,只是让父亲能夸自己一句,关心母亲一回。

可是事与愿违,不管他怎么努力、怎么拼命,始终换不来父亲的一句:你真棒!

反观嫡长子谭森,学业不好有人给他加油,武学不成有人给他鼓励,可谓是集威远伯府上下宠爱于一身。

直到有一天,威远伯不知在外受了什么委屈,带着满身酒气与一脸怒相回到家中,当时的威远伯正值爆发的临界点,谭森好死不死的过去点了把火。

只见威远伯一脚将谭森踹开,怒呵道:“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废物,居然连一个庶子都不如。”

就因为威远伯这一句话,谭森变了,从开始一无是处的世族公子,变得越发阴险与纨绔,尤其是在见到谭垚之时。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谭垚每天都是头破血流的回到自己院子里,这都是谭森每每想起威远伯的那番话时,带着下人创下的杰作。

母亲看着自己儿子每天伤痕累累,心疼不已,可是当她询问起来,谭垚只说是跟教头习武时候摔的。

谭垚将一切不公和愤怒隐藏在心中,只是希望母亲可以平安生活。

可是他一直的忍让,却没有换来好的结果,从而他的人生,也在他十九岁那年发生了改变。

那一年,一切都变了,他的双眼开始变得猩红,他的世界开始变得灰暗,只因他失去了最疼爱自己的母亲。

玄胤国的北方有玄戎国,同样,玄乾国的北方也有一个国家,名为玄蛮国。

玄乾国地理位置比较尴尬,西面是连绵不绝的山脉,据传光山脉东西走向,足足有千里,加之山高林密,自玄乾国建国以来,都不知道山脉对面是什么模样,是否有人居住;南方则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可以说这两个方向就是天然屏障。

奈何仅仅剩下的两个方向,却紧邻三个国家,北靠玄蛮国,东北和东南分别挨着玄戎国和玄胤国。

国内各种资源也短缺,好在北方是一片平原,因此,玄乾国便养马戍边,这也是为何玄乾国的骑兵要优于玄胤国的原因。

谭垚那年刚满十七岁,他的家乡迎来了入冬的时候,为防范玄蛮国因收集过冬粮食而举兵南下,威远伯奉命前往北方边境驻守。

玄乾国有一项国策,非常的“人性”,功勋之后想要继承爵位,必须有军功在身,或者在边关待上两年以上。

威远伯为了不让嫡长子谭森承受边关寒苦,居然让庶子谭垚冒名顶替谭森去服役,还说只要谭垚答应,便让他母亲搬进府内小院居住。

一座府宅里的独立小院,那是什么概念,就拿威远伯府来说,只有老夫人,和威远伯以及他的正妻和嫡子居住在各自的小院中。

谭垚一想到自己母亲即将有自己的小院住,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自己父亲威远伯的要求。

在边关两年里,谭垚屡立战功,从一个小小的排头兵,仅用了一年时间就当上了都头。

功勋之后在边关立大功都会在记录后,送回都城用来鼓舞和宣传,当“谭森”的功劳被送回威远伯府的后,真谭森和其母亲的内心开始生出危机感。

谭森母子二人心中有怨发不到谭垚身上,那怎么办?森母一想,既然发不到那个狗杂种身上,就发在那个狐狸精身上。

谭垚的母亲自此以后,没有一天好日子过,本就丫鬟出身的她,回到了比丫鬟还要苦难的生活。

威远伯戍边,谭森母子在威远伯府便是一手遮天,每日以折磨垚母为乐,就连垚母生病了,也要就着雪水洗衣服。

突然,一个丫鬟的话给他们提了个醒,如果被谭垚知道自己这么折磨他母亲,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啊!

为了不让那“出格”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那只能让谭垚死在抵御玄蛮国的战场上,于是花重金私底下买通谭垚的顶头上司。

一次防御任务,谭垚顶头上司让他带领着自己麾下一百个兄弟抵御数倍于己的敌人,上司以为这样就可以万无一失的去接收尾款了,没想到谭垚那一战宛如霸王附体,硬生生将数倍于己的敌人杀的丢盔弃甲。

那一战,谭垚虽然没死,但也身受重伤。

三个月后,天气转暖,玄蛮国的进攻以失败告终。谭垚的伤势也已经痊愈,只不过脸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疤痕永远无法散去。

那天是立春,谭垚一脸开心的拿着写满自己军功的文书疾步冲进自己母亲居住的小院,可当他看到自己母亲的模样,一声怒吼从喉咙歇斯底里的发出。

一个不到四十岁的女人,仅仅过了两年时间,便已经是白发苍苍,那满身的伤痕比他这个身经百战的人还要多。

谭垚回到小院的当天,也是母亲离世的那天。

垚母看到自己儿子脸上的伤疤,苍白的脸上透露着无尽的担忧,她用她那粗糙的双手轻抚着早已经愈合的那两道伤疤,从她颤抖的双手上能够感觉到她的内心依然在后怕。

当天傍晚,垚母咬着牙,忍着浑身的剧痛,精心做了一桌子儿子最爱吃的饭菜。

吃饭的时候,她只是用双手托着下巴,露出慈祥的笑容看着儿子吃,她却连筷子都没有动一下。

因为她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给儿子做饭了,她只希望儿子能够多吃一口自己做的饭,哪怕一口。

垚母的身体很早就已经坚持不住了,是那股想再见儿子一面,想再给儿子做一顿饭的信念,一直在支撑着她。

现在儿子回来了,也吃上了自己做的饭,她的心,圆满了。

谭垚看着母亲逐渐变得僵硬的笑容,眼眶落下两排泪水,可是他吃饭的动作依旧没有停,因为他知道这是自己母亲最后一个心愿。

那天夜里,天空下着大雨,谭垚拔出陪伴自己两年的佩刀,如同死神一般穿梭在威远伯府。

雨停歇,刀落地。

威远伯府除了领兵驻守边疆还未归来的威远伯,府中无一人生还,死相最惨的莫过于谭森母子。

将母亲安葬之后,又回到母亲居住的院子,把身上的甲胄丢进雨中,把一块黑色长布披在身上,因为这条长布是垚母以前准备给他做衣裳的。

三日后,通缉谭垚的告示布满整个玄乾国都城。

黑布包裹全身的谭垚为躲避搜查,于是拐进了一条巷子,没成想,巷子迎面走来三个巡逻的官差,就在几人擦肩而过之时,一名官差发现谭垚有些可疑,立马出声将他叫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左明川及时出现,将官差打发,把谭垚领回家。

从那以后,玄乾国少了一个名为谭垚的人,多了一个称作鬼先生的暗子。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间,十年时间悄然过去。

从前那个文可理政治民、武可定国安邦的谭垚,再也没人提起,好似已经被时间抹除,被世人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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