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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霹雳火专克水中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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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霹雳火专克水中金

证实了癸水阵法只能用来祈雨,青竹也不做他想,剡王殿下还没有新的情况通报,阳庆观还有些日子才能修缮完毕,那日马康把他捣鼓癸水阵的事情说给冯道听,听说老家伙在书房里笑的前仰后合,差点儿喘不上气。

青竹倒是不以为意,搞搞阵法验证一下威力,本身阵法很成功嘛。冯道还亲自到了小跨院里察看了一番,确实小院在阵法的作用下,凉风阵阵,确实比后花园都阴凉舒服。老头居然赖在这边不走了,青竹也没法,毕竟是冯老相爷自己的房舍,他想住哪还不是随他住。

为了伺候好这个衣食父母,青竹还不能撤了阵法,每隔两三个时辰就要重新画几道癸水符往里丢,续上阵法所需要的法力。

不过冯道在这里住下,好处立竿见影,伙食档次立刻提升了几倍,老相爷吃什么喝什么用什么,青竹脸不红心不跳的照单全收,开玩笑,天下间哪有不花钱的享受,宰相大人也不行。至于青竹画符用的上等黄表纸和朱砂,相府这边无限量供应着,倒是又让青竹省了不少银两。

消停的日子也就过了三天,这日清晨冯道老相爷在小跨院用过了早膳,准备去皇城内的衙署处理公务,青竹和德鸣跟着老相爷蹭完了燕窝粥,正在瓜分余下的虾饺乳酪之类的点心。马康通报了一声,进了跨院里来。

冯道愕道:“马康,过来寻老夫?可是有什么大事?”往常,相爷出府没那么大规矩,马康只在府门前迎着他上马车,少有到府内相迎的。

马康笑道:“一是迎相爷,二是跟青竹道长通传一声,今日里宣武节度使杨光远杨大将军就要启程回驻地,军中规矩,凡是同袍都要相送。道长毕竟和杨大将军一同平叛,此番还是通报一声,问问他要不要去。”

冯道点点头,道:“将门是有这个规矩,青竹啊,你的功勋册是跟着杨光远一同报上去的,按理说都属于平叛功臣,杨光远辞陛履任,还是相送一下吧。”

青竹哪里知道朝廷中有这个讲究,横竖这几日无事,剡王也在查他的线索,自己这边也没啥进展,杨大将军要去魏博行府上任,一方大员,手握实权,还是得亲近亲近。他便应道:“既然有这个规矩,那贫道自是不能怠慢。德鸣,换一身像样的袍服,咱们去送送杨大将军。”

德鸣那身新道袍,那天在癸水阵里打湿了,一直晾在跨院里,结果冯老相爷过来蹭住,癸水阵也一直没散功,挂在院里的小道袍就周而复始的被打湿,到今天也没干。德鸣摸着自己一直能滴下水来的袍子,委屈巴巴的看着冯道冯相爷。

冯道能不清楚小孩子的心思,用手指点点他的鼻子,笑着吩咐说:“找两件义儿、正儿(冯道的两个幼子)的夏裳,要新做的,没上过身的。你这孩子,相府里道袍没有,衣裳多的是。”

德鸣顿时喜笑颜开,给相府少爷定制的哪能差的了。不多时,小管家拿来里里外外两套衣裳,冯道看也没看,说了一句,都赏你了,转身出了门。

德鸣抱着这两套崭新的衣裳,笑得又是见牙不见眼,簇新的麻纱透气短衫,加上阔腿裤,这一身,怎么也得一两贯钱。还有些复杂的小配饰,在管家的帮助下,德鸣穿了一套上身,还真挺合适。按照青竹的形容那就是活脱脱一副地主家的傻儿子模样。

德鸣说道:“师叔你就是嫉妒,这不比咱常年一身道袍贵气多了,您那身紫色道袍,贵气是贵气,您能天天穿着,不得正式场合,上个朝才能穿一回。咱现在两身衣裳,可以换着穿。”

青竹也不与他废话,刚刚马康告知,送行的地点是城外刘家嘴码头,看看天色时间不早了,扯过一脸傻笑嘚瑟新衣服的德鸣,牵过青骢马,两人一马往城外码头奔去。

刘家嘴码头,乃是汴梁城北最大的码头,坐落在在黄河南岸,出城不到两里地的距离,越往码头走,人越多,往来的商贾,出苦力的脚夫,衣衫破烂的乞丐,还有来自异国他乡的胡商。宣武节度使杨大将军的队伍在码头东段,属于军方系统的直属码头,由驿站系统和禁军共管,是个油水很足的差事。青竹骑着高头大马来到军用码头之前,被守卫士兵挡住了路。

青竹看看今天出门没穿那件彰显身份却比较闷骚的紫色道袍,被守卫当作普通宗教界人士给拦下来了。

青竹纵身下马,行礼问道:“今日杨光远大将军是从此地启程么?贫道特来送行。”

守卫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心道一个年纪轻轻的小道士跟大将军套什么近乎,怎么也该是你家长辈跟大将军有交情吧。现在道士们打秋风都这么敷衍的么?节度使大人回程,就派这么个嘴上没毛的小家伙,带个小童子就来送行,兵士有些不耐烦道:“去去去,这是你一个小道士来的地方么?今日杨大将军辞陛回程,你是哪个观的,有长辈没有?换你家大人过来。”

青竹一听不乐意了,什么眼力劲,我师父在崂山老君峰,来得了么?我怎么也是一观之主,哪有长辈。对这些不识货的丘八,青竹也没怒了,好言好语道:“贫道在跑马岭一役与杨大将军有数面之缘,却是故交,还请这位都头行个方便。”

这门卫整日里在码头迎来送往,各色人等,偷奸耍滑,巧言令色见的多了,听青竹一番实话,就当在听故事,撇着大嘴道:“就你?跑马岭那一战,杨大将军五千破十万的那场仗。你在旁边?”

“啊,贫道在。”

“哎呦,真有脸说,是不是还跟杨大将军并肩指挥?”

“并肩倒是有,指挥还是杨大将军指挥,贫道只是冲阵的时候出了点力。”青竹一个劲的搂着说,不敢讲得太多。

“滚一边去,看你这身板,还冲阵,你有那一副盔甲重么?”门卫士兵听青竹吹的有点没边了,断定他是坑蒙拐骗的野道,抄起横刀就把他往外推。

动了手了青竹就不能忍了,小道爷本身武艺超群,见横刀刀鞘朝自己扫来,却也不慌,微微扭了扭身体,避过这一扫,两只手指就夹住了鞘尖。他这两只手指真好似铁钳一样,那守卫抽也抽不回来,是捅也捅不出去,硬生生僵在当场。

守卫哪是吃亏的主,朝后面喊了一声:“快来人,这小道士用妖法闹事,过来几个兄弟帮忙。”

守卫班直十几个大兵闻声顿时围了上来,看着眼前的状况,纷纷吆喝着作势抽刀。

青竹本不想惹事,双指一弹,松开刀鞘,朝众人施礼,沉声用浑厚真气喝道:“贫道驱虎庵青竹,真是杨大将军故交,特来送行,还望各位行个方便,通传一声。”这话冲着码头喊的,真气鼓荡而出,远远传了开去,震的近前十几个兵丁耳膜生疼。

十几个大头兵面面相觑,正不知所措,忽听身后有人高喊:“道爷?青竹道长么?你们几个干嘛呢?都闪开,道长快请快请。”

青竹打眼望去,是杨光远手下一个轻骑军军主,之前在孙锐大营验尸的时候见过,笑笑施礼道:“有劳杨将军接我,惭愧惭愧。”

那军主本是杨光远的家将出身,奴随主姓也姓了杨,平时就是杨光远身边的大跟班,此时虽独领一军,但也主要是做杨光远的护卫和一些买卖上的事情,算是杨光远嫡系的心腹之一。

杨军主见识过青竹超绝的身手,也知道这是冯道冯相爷身边的子侄,朝廷明旨赏赐的道士,听说天子都动了收养子的心思,哪里敢怠慢。他轰开围着青竹的守卫,将小道士请了进去。

码头上搭了一个大大的凉棚,杨光远杨大将军平叛立了大功,又做了新任魏博行府留后,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因此知交故旧来了一堆,正围着他说好话。眼见青竹缓缓走来,杨光远心里清楚,这小道士不是一般身份,在天子和相国面前都说得上话,把青竹拉到近前,向众人着重介绍了一下,说了几番场面话,着重强调是冯相爷看中的子侄辈。

青竹在众人的一通阿谀奉承中败下阵来,实在不知道这些胡须老长的官吏怎么能对自己这样一个年轻人马屁如潮。可见杨光远就喜欢这个调调,唉,若不是碍于军中规矩,自己真是想夺路而逃。

好不容易挤出人群,青竹到码头边喘口气,看见杨大将军的船队已经开始陆续启锚了,有艘大船已经从码头驶出,不片刻行到了汴河中央。

青竹正诧异之间,突然感觉脸上一凉,有雨滴掉落,刚刚还有大太阳,怎么突然落了雨,还没等他仔细观瞧,耳中突然听到轰隆雷声,青竹心想,也正常,夏天有阵雷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看看德鸣在凉亭里到处吃着摆出来的果品,心中暗笑。正要去凉棚里避雨,突然眼前雪亮一片,一声霹雳突如其来在河中炸开。

响声太近,如此轰鸣青竹感觉自己心脏都停拍了一下,再转头望去,那艘行至黄河中心的大船已然着火,显然是被刚才的闪电击中,船上一边火光,船夫们纷纷跳船逃命,唯有一人从全身冒着熊熊火光,从舱室推门而出,挣扎了三两下,都没来及抓着船舷就已经烧成了焦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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