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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泼了他一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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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泼了他一杯水

天知道,他一个年廿七的小伙子,都熬成了四十出头的猥琐大叔了。

岁月是把杀猪刀,对他来说;岁月又是把美容刀,对他老板而言。

文彬对邢林递了递眼色,他赶紧倒了杯茶,脚底抹油--开溜。

“怎么?又犯病了?”

那个不可一世的高傲男人,胡子拉碴、眼色猩红,眼睑下的乌青更是骇人。

这鬼样子,也就四年前有过一遭,不过那时厉害得多,用发疯二字形容并不为过。

“有事说事,没事可以滚了。”他点起一根烟,闭上眼,任烟气弥漫。

“啧啧,想不到孤傲的司徒皓南也有栽在女人手里的一天,我真是荣幸,能见证如此狼狈的时刻。”

“出门左走,电梯,不送。”

“哥们儿,其实我真挺好奇的,那个能把你逼疯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女?三头六臂,还是会七十二变?”

他听曲文忠海吹过,说那个小女子如何楚楚可人,如何清冷婉约,如何把他哥迷得七荤八素。

可惜,没来得及见上一面。

“正事儿,哥们,你家不是有一架旧钢琴吗?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转给我?我有个顾客,想买架钢琴,不过经济比较拮据。”

那双懒慵的双眸似是睡着了,半宿都不见睁开。

文彬也不急,邢林这家伙,平日私蒇了不少好货嘛,这武夷山大红袍茶香色清,值得细品。

“哪个顾客能得文老板亲自出马向我讨琴?”

如鳄鱼蓦然睁眼,危险的气息逼近。

“确实是一个让人一眼动心的女人,可惜,‘罗敷自有夫’。”

“文老板转做慈善了?没有商业价值的事儿你也做?”司徒皓南终于正经地端坐,抓起瓷玉杯,一口饮尽茶汤。

“司徒,你不懂, 这种感觉不是用钱可以衡量的。”文彬从事乐器行业,身上多少浸染了艺术家的忧郁气质。

“喜欢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得到,只要看着她眉头舒展,你也会心情舒畅。”

司徒皓南难得地没有回怼。

他沉吟半晌,开口道:“可以,但是我要亲自面见她本人,我要看看,她是否配得上我的琴。”

舒蕊收到文彬的来电,简直不敢置信,真的有人愿意免费送给她旧的钢琴。

“舒小姐,”文彬有点不好意思开口,“我朋友是个有性格的人,也是个惜琴之人,他要求见您一面,您看?”

“可以的。”她知道有些人不求财,只求自己的东西能被人好好地珍惜。

“好的,那明天上午十点在琴行,可以吗?”

舒蕊答应了。

无论能否成功,总归是一个值得高兴的事儿。

舒蕊如约而至,文彬很热情地把她带到二楼的办公室,又给她倒了杯温水。

“舒小姐,麻烦您等一会儿,我朋友正在路上。”

舒蕊道了谢,跟文彬客套了几句。

导购小姐敲门进来,把文彬叫走了,好像是有个大客户要下单子,询问优惠之类的事。

舒蕊心里打起了鼓,也不知对方会问些什么问题,或者提出什么要求。

听着门把手拧开的声音,她的心一下子蹦得老高,快堵在了嗓子眼。

“您好!我是......”在看清楚来人时,她把剩余的话悉数吞回了肚子里。

司徒皓南显然也是怔住了,文彬口中那个令他心动的女人,居然是她!

他把车钥匙和手机甩在了桌子上,拉开凳子,一屁股坐在了她的对面。

尴尬瞬间点燃,女的低头不语,男的眯起锐利的双眸,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为什么不结婚?被抛弃了?”他莫名其妙抛出一句。

舒蕊抬起头,悲愤的眼神毫不畏惧地看着他。

“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当年一声不吭抛下我就走,我是你的备胎还是供你玩弄的男模?舍弃了备胎,怀着个孩子,又被那个男人一脚踹了?这狗血剧情,真他妈的够劲儿。”

“怎么,被戳中了不堪的一面,无话可说了?舒蕊,我是真没想到,当初一朵楚楚可怜的白莲花,把自己折腾成现在这模样。不仅带着个拖油瓶,还妄想与旧爱旧情复燃,为下半生寻一安稳的生活。所谓的渣女,也不过如此了。”

他恨,她当时的不辞而别,更恨,她未婚先孕,还不知廉耻地爬上他的床,难道他对她,只有长期饭票的利用价值?她究竟有没有对他施舍过一丁点儿的爱?

“我儿子不是拖油瓶,他是我的生命,你不可以侮辱他。”舒蕊拼尽全力反驳,骂她可以,但是绝不能说儿子一个不字。

紧紧咬着的下唇红可滴血。

司徒皓南倒是被她全力护崽的样子起了点敬佩之情。

“舒蕊,你告诉我,为什么还要爬上我的床?只是为了我的钱吗?”几天没好好休息的男人,眼底一片血红,紧握的双手青筋毕露,他几乎是低吼出声。

心酸与委屈铺天盖地袭来,如泉涌一下子塞满了眼眶,她使劲扇动着长长的睫毛,想把它们憋回去。

她想起他曾经说过,她的眼泪都是珍珠,所以他会把它们全部吻掉。

他舍不得她哭。

往事想得扎心疼,她的牙齿又紧咬了几分。

她的沉默代表默认。

起码他认为是。

“舒蕊,我给你一个机会,跟着我,做我的金丝雀,一辈子的情人。”

她会答应,为了钱。

他暗讽。

舒蕊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那双曾经让她思之痛得夜不能寐的眼睛,那张吻遍过她全身而现在正迸发致命毒箭的双唇,那张脸,曾经多少个日日夜夜的耳鬓厮磨,如今却是陌生冷酷得可怕。

她抓起那杯未沾唇的温水,向着那个对自己冷嘲热讽的男人,毫不犹豫地泼了过去。

她没有像电视剧演的那样,抓起包包转身就走。

而是坐了下来,冷眼旁观那个脸色依然如旧的男人,水珠从他的黑色衬衫往下滑落,毫无声息地落在光滑的皮椅上,他依然稳如泰山,全然没有想抹拭的意思。

“司徒先生,我承认我贱,再见的第一天就迫不及待地爬了你的床。既然司徒先生已经知道了我是如此的丑陋不堪,那我们也不必遮遮掩掩,成年人的世界除了情不外乎就是钱。四年前司徒先生帮我父亲支付了医药费,我非常感激,玫瑰一夜,就当是我还了这个情。从此以后,我们之间再无瓜葛,再见亦是陌生人。”

“司徒先生,我人就在这儿,要泼回来,或者动手给我一巴掌,我绝不闪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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