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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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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

子等着他挑,江雅到头来可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梔子叹了一口气,江雅要嫁入蒋家何其难?她怎么就不能挑一个容易的?有前车之鉴,梔子自是想避的远远的,但她又答应过江夫人,要替江雅寻一门亲事。

而且在她心底,却总觉得蒋刑厅夫人过世,蒋刑厅竟未护送其灵柩回江西,未免太过薄情,这等凉薄之人,实在不足以托付终身。

江雅自没察觉梔子快拧成一条线的眉毛,快步出门去。

江雅是江白圭的嫡亲姐姐,她的事情,梔子总要说与江白圭知晓。

听过,江白圭一拍大腿,喜道:“我看这是好事,蒋刑厅年纪虽大了点,但我与他共事,晓得他脾气性子都是好的,姐姐嫁过去,定然不会吃亏。”

梔子翻了个白眼,道:“你盘算的都是好事,你怎不想想,蒋刑厅是否看得上雅姑奶奶?”

江白圭不解:“姐姐才二十一岁,又生的美貌,家世也不差,蒋刑厅如何看不上?”

梔子敲了他一下,道:“你说的都不错,但你却忘了,雅姑奶奶是再嫁之身。”

犹如一盆凉水兜头淋下,江白圭心中的喜悦慢慢消散,他是男子,自晓得男子的心思,他敲着桌子想了一时,缓缓的道:“这事也不是不能成,姐姐多与蒋家的孩子亲近,让蒋刑厅觉着她待孩子好,顾着孩子,他许会对姐姐生出好感,再来,咱们寻一个合适的人保媒,蒋刑厅看在媒人的面上,也许就应了这门亲事。”

梔子拍了他一掌:“如此算计得来的亲事,有什么意思?”

江白圭不以为然:“这怎么算得上是算计?不过是让蒋刑厅多考虑一二罢了。”

江雅今日行事,显见的就是想走蒋家儿女的路子,与江白圭可谓是不谋而合,这样一想,梔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江白圭又道:“明日你去拜望一下钟知府夫人,务必请她出来保媒。”

梔子瞪了瞪眼:“我看你是糊涂了,蒋刑厅还未下葬呢!你这边就张罗着将妹妹嫁与蒋刑厅,实在是对蒋夫人的不敬。”

江白圭拍了拍脑袋,懊恼的道:“哎——的确是我太过着急。”

第二日,蒋家的三个孩子如约来家,大的十一二岁小的六七岁,也懂了事,因伤心,对梔子礼节不缺,面上却淡淡的,只是待江雅,却极亲热,梔子瞧着,想起江雅昨日说的“相处的极好”的话,显然并非虚言。

将晚,蒋刑厅与江白圭一道来家——接回孩子,顺便表示谢意。

隔几日,江雅又寻了个由头,接蒋家的三个孩子来家玩了一次。

正月末,文富贵从江陵回转,不曾回家歇一歇,直接就来与江白圭送信,除了江老太爷写于江白圭的信,还有徐妈妈代笔吴氏口述的,写与梔子的信。

江老太爷的信中,报了平安,便详细写了杨正惹上的官司,说来也简单,杨正吃酒时与人起争执,拉扯间那人撞破了头,本是打架斗殴的小事,但那人心中生恨,递上状子告杨正谋财害命,还许了丁县令重金,欲将杨正置于死地。杨正穷书吏一个,拼不过那人,凭着多年做书吏积下的人脉,悄悄的逃了。

看罢信,江白圭低头沉思起来,杨正是有几分才学,但凭这封信,实在看不出杨正品行,良久,他才下定决心,先请来家中,做一些誊写文书的杂事,待觉得其品行端正,再委以重任。

那边厢,手持家书的梔子却已是泪盈满眶,江白圭见状,慌忙问:“可是家中出了事?”

梔子拭干眼角泪花,摇了摇头:“无事。”

江白圭自是不信,接过梔子手中的信看了一遍,见满篇的家长里短,猜想她定然是思念家人,但却装作不知,故意问道:“信中所讲的俱是喜事,你哭什么?”

梔子道:“就是想哭!”

第一百三十四章 峰回路转

梔子此话实在有此胡搅蛮缠,话一出口,倒不好意思起来,笑了笑,问起杨正来。

江白圭见她口中说着想哭,面上却又带着笑模样,也就不再讲安慰的话语,直接将心中打算说了出来,又道:“杨正做我的师爷,总不能还让他寄居在刑书吏家中,娘子费点心思,在家中给他腾出一间房来罢。”

梔子摇头:“空屋子倒还是有两间,只是一间挨着雅姑奶奶,一间挨着巧巧!两间都在内院,杨正一个男子,怎好住到内院来?不如,在附近赁两间房与他罢。”

赁房是唯一的法子,这实在没什么好商议的,江白圭表示赞同。

梔子道:“请师爷雇门客这些我不懂,但依我看,与雇伙计没甚两样,得提前将规矩讲明!立下奖惩制度,再签下契纸,于你于杨正都是个约束,免得到时麻烦。”

江白圭心动,但沉吟半晌,还是摇了摇头,道:“读书人自古有一股傲气,列出详尽的奖罚规矩,岂不是拿他当奴仆婢女待?只怕到时杨正心中有个疙瘩,反而与我不好相处。”

这话不无道理,伙计与幕僚的确不能等同对待,梔子道:“我也只说一说!至于具体如何行事,还得你自个拿主意。”

江白圭本是告假来家的!看时辰还早,又回衙门去办差,顺便与刑书吏提了有意请杨正为师爷的事。

自那次见了之后,江白圭再没提起杨正,刑书吏早就死了心,这时陡然听江白圭说要请杨正做师爷,想到自己终于不再夹在中间受夹板气,欢喜的连话都讲不全,只说这就去家中将这个消息告诉杨正。

待江白圭走后,梔子吩咐尹长福两口子,一个去附近寻合适的房舍,一个去买锅碗瓢盆,尹长福道:“杨师爷单身一人,要单独开伙,只怕还得请一个厨娘,不若寻一处近便的屋舍,一日三餐都由小的送过去,省钱又方便。”

方便倒未必,但少请一个厨娘,省钱却是真的,她笑着夸赞了几句尹长福想的周到,道:“虽送饭,但锅碗瓢岔还是得备下,一来有锅灶,烧热水方便,省的每日再送热水过去,二来,他若是吃不惯咱们家的饭菜,要自己做,也有现成的家什。”

尹长福两口子应下,各自出门去。

寻常百姓都有畏官心理,府衙附近,极少有人建房舍,尹长福走了几家牙行!才寻到一处合适的,下了定,赶来回梔子。

梔子又让夏欢秋乐两个拎了木桶扫帚去打扫。

第二日,杨正便搬了进去。

有杨正在旁相助,江白圭不用烦心公文,轻松许多,在家与梔子逗巧巧的时间多了起来。

而江雅,几乎将所有时间都花在了蒋家三个孩子身上,不是接来家中玩耍,便是买些新鲜玩意儿使杨桃送去蒋家,蒋刑厅为表示感谢,也使人送了两次衣料。

一切,似乎都在往江白圭期望的方向发展。

这日,梔子正在房中为巧巧做衣裳,就见江白圭匆匆进门,额上挂着晶莹的汗珠,梔子嗔道:“这天气一日热似一日,你也不晓得避一避日头,还走得这么急,湿了衣裳当心着凉。”

江白圭顾不得拭额上的汗珠,在梔子身旁坐了,急道:“我方才回来时,瞧见蒋家门前停了许多马车,觉得奇怪,使尹长福去问了问,才知来的是蒋夫人庶出的妹子韦四娘子,说是不放心外甥,专程赶来照顾。”

“啊?”梔子差点扎到手,忙将做了一半的衣裳丢回针线笸箩中,眼看着蒋刑厅就要被江雅打动,哪知横空杀出一个“庶妹”,说是专程来照顾外甥,但谁都能看出蒋刑厅夫人娘家打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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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白圭烦躁的跺了跺脚:“要不,你一会去一趟钟知府家。”

梔子道:“蒋夫人娘家不是傻的,没有蒋刑厅的许诺,怎会不顾那韦四娘子的清誉,将一个未嫁的小娘子送到鳏居的姐夫家?钟夫人心中有数,又怎会上门去讨这个没脸?”

江白圭很是失望,叹道:“那该怎办?”

梔子其实一开始就不看好蒋刑厅与江雅,是以虽诧异,但并不失望,她想了想,道:“既是如此,也只得歇了这份心思了。”

江白事虽不甘心,但总不能上赶着去求蒋刑厅娶自家姐姐,长吁短叹一番,终是听了梔子的话,歇了心思。

刑厅宅邸与通判宅邸中间隔着府衙,梔子晓得,不出一会,江雅便会听说蒋家的事,她担心江雅刺激之下会做出过激举动,使夏欢悄悄留意江雅那边的动静。

夏欢眨了眨眼睛,不解的问:“少奶奶,最近那姓车的无赖都没上过门,为何要奴婢留意雅姑奶奶?”

江雅瞪她:“叫你去便去。”

夏欢嘻嘻笑着出门,须臾之后又匆匆的回转,道:“雅姑奶奶方才出门了。”

梔子忙问:“她去哪了?”

夏欢道:“拎着攒盒出门的,想是又去看蒋家的少爷小姐了罢?”

去了蒋家,岂不正巧撞见韦四娘子?谁知以江雅的性子会做出什么事!梔子暗叹一声自己命苦,赶去与江白圭讲了,江白圭也是着急,道:“寻个由头,让夏欢去将姐姐叫回来罢。”

梔子一刻不敢耽误,便又去吩咐夏欢。

江雅其实几日前就听蒋家孩子说过韦四娘子要来成都府的事,只是不知是今日到罢了。她走到蒋家门首,正瞧见下人往里面搬箱笼,打听明白,冷哼一声,使门房往里通凛。

蒋刑厅夫人去世,唯一的妾室被发卖,后宅日常事务都是一个管事婆子主持,但今日因有客来,蒋刑厅提前从衙门归家,正忙着分派房舍,听门房禀江雅来家给三个孩子送糕点,忙吩咐门房快请。

江雅进了内院,不去厅中,而是问明白蒋家三个少爷小姐位置,径直去寻,经过内院,见一个身着官服皂靴的男子立在台阶上,晓得是蒋刑厅,远远的福了一福。

蒋刑厅与江雅其实并未见过,迟疑半晌,到底还是走上前去,拱手道:“这些日子本官繁忙,犬子小女多亏有杜失人照拂,本官实在是感激不尽。”

江雅微微一笑:“将大人言重了,都是邻里,帮衬一点自是应该,再说,府上大少爷聪敏、二少爷勤勉、三娘子活泼,我见了实在是爱得紧。”扫了眼搬运箱笼的下人,笑问:“大人家中可是来了客人?”

这一番夸赞,实在是说到蒋开厅心中去了,他笑道:“我家小姨子暂时过来帮衬几日。”

江雅笑道:“韦四娘子初来,多有不习惯之处,若不嫌弃,我时常可过府上陪陪她。”

蒋刑厅郑重的道了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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