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天降灾祸
“医生,她怎么样?”
邵清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看着程诺昏睡的面容。
医生叹了口气,示意邵清跟他走。
邵清坐在医生对面,见医生的神情,他的心猛的一沉。
“患者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因为休息不好,再加上大喜大悲心脏一下负荷不了才昏过去的。”
邵清闻言并没有松了一口气,他看着欲言又止的医生,开嗓道:“医生,有什么您就直说吧。”
“唉。”医生叹了口气道,“我们在给患者做检查的时候,发现她脑部长有一个肿瘤,不过现在还处于良性阶段,但是它有恶化的迹象。”
邵清听完医生的话沉默了一阵,才问道:“不可以切除么?”
“一般来讲是可以的,但是患者脑部的这颗瘤位置很偏,而且周边有太多的神经,不建议手术治疗。而且国内也很难完成这样的手术。”
“那如果不切除,结果会怎样?”
“看它是否会继续恶化,如果继续恶化到了晚期,也就是我们俗称的脑癌。”
邵清放在桌上的双手交叉紧握,平静自己浮躁的心绪。
“谢谢医生,我知道了。”
邵清起身走出办公室回到程诺的病房前,放在门把上的手迟迟没敢按下去。
他转过头,看着低头写病历的医生,开口道:“关于患者的病情,还请医生保密。”
得到医生点头后,他才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里的邵清感到有些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去和程诺说她的病情。
口袋里传来的响动让邵清的手倏然收回,转身依靠在了墙上。
他拿出手机,手机是程诺的,她送她来医院的时候,也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就带在了身上。
邵清看到上面的来电迟疑了一下,复又接起。
“顾以言。”
平日里能说会道的邵清这一次连寒暄都没有,言简意赅道:“程诺在中心医院。”
电话那头静默一秒,就挂掉了电话。
邵清摘下眼镜,狠狠捏了捏眉心,试图找回冷静理智的自己。
他舒了一口气,扥了扥西服衣摆,推门而入。
“医生怎么说?”
程诺听到响声,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望向门口。
“……脑瘤。”
程诺眨了眨眼睛,一滴泪水者眼角划过掩入发丝。
“果然。”
邵清拉开的凳子的手猛然用力,凳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你早就知道?!”
面对邵清的不可置信,程诺显得平静的多。
“不知道,只是猜到的。”
想起最近这几个月来,自己时不时的头晕、恶心、乏力,程诺苦涩一笑。
那时候为了给何毓柔看病,她没少在网上查这些病症的体现,只是没想到最后患上肿瘤的是自己。
“你的手机,我接了顾以言的电话,只说了你在医院,别的东西你自己决定说还是不说。”
邵清将手机递给程诺,就在递给她的那一瞬,进了封简讯。
发件人是程欣。
邵清看了一眼面无波澜的程诺,心中有了大概。
“我出去一下,想吃些什么?”
程诺明白邵清这是在给自己消化这些信息的时间,她朝邵清露出一个轻浅的微笑。
“梨。麻烦你了。”
程诺看着邵清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她才点开了简讯。
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模一样。
手机屏幕上程欣和顾以言紧拥的身体,以及不用想就知道被子下面掩盖的红果交缠在一起的肢体。
她紧紧地盯着那张照片,她早就知道的,可为什么还是觉得照片上顾以言满含宠溺的面容是那么刺眼!她甚至能从这一张照片里感受到顾以言的满足与幸福!
程诺拿着手机的手因为用力泛着苍白,她抬起隔壁,想将手机狠狠砸向对面的墙,以消解自己心中复杂难书的情绪,可抬起来的那一瞬,手背上的针猛然扯离带来的疼痛让她的理智瞬间回神。
程诺,你早该知道的,是你让你自己陷入这种境地的!你要怪谁?你又能怪谁?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程诺抬起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砸在床上,针孔冒出的血晕染了胶带,在白色的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红点。
门口传来的声响让程诺抬起了头,当看见来人的时候,她的面色倏然苍白。
“程诺,你怎么样?”
顾以言没注意到程诺的变化,他快步上前,关切的问道。
“劳顾先生关心,我没什么事。”
程诺疏离的语气让顾以言心头一紧,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你……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生疏?”
许是程诺的眼神太过清亮,顾以言的眼神左右躲闪,就是不敢直视。
“顾以言,我们解除婚约吧。”
听到程诺的话,顾以言握着程诺的手顿在了半空。
“别胡说……”
顾以言的话在程诺目不转睛的凝视中失了声音。
“你……知道了?”
程诺恍若看不到顾以言眼中的恐慌,自顾自的说道:“你想瞒着我?但很可惜,我不是知道,是亲眼看见。”
顾以言垂着的头猛然抬起,难以置信的看着程诺。
“我当时就坐在车里,看着你和程欣走进去,经过客厅,楼梯,卧室,然后亲吻,拥抱……”
“别说了!程诺!别说了!”
可程诺就像陷入疯魔一样,恍若未闻:“然后……做—爱。”
直到说完这些,程诺似乎才缓过神,注意到顾以言的神态。
“怎么了?我只是把你做的事说出来,你就受不了了么?”
顾以言跌坐在椅子上,垂下眼,操着嘶哑的嗓音说道:“你既然看见了,为什么不阻止?你就没想过我如果是被设计了呢?”
“阻止?设计?”
程诺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眼角都笑出了泪水:“顾以言,你让我怎么阻止?”
程诺定定的看着顾以言,眼中满是悲哀。
其实我阻止过的,可阻止的结果也不过是你挂掉了电话而已!
顾以言闭上了双眼,似是无力,又有些倦怠:“程诺,你从来都没有信过我!”
程诺闻言,心下也不知是什么感觉,既酸痛,又苦涩,她失望的看了顾以言一眼,恨不得转身就走,不想再和他多说一句话。。
他竟然说自己没信过他?!
若是没信过,又怎么会忘记曾经的伤痛和他在一起?
若是没信过,又怎么会同意和他订婚?
若是没信过……
“分手吧,顾以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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