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顾以言紧了紧抱住程诺的手臂，似是想要把她嵌入骨里。

“没事！”

感受到程诺的挣扎，顾以言自暴自弃的放弃了重复那句话的机会。

他也只是一时情绪难以压制，才会再一次问出来，不过他相信，他做的一切一定可以让程诺回到他身边。

“既然阿昂走了，你今天就当歇歇，别画了，我带你出去一趟。”

程诺早在理智回炉的时候，脱出了顾以言的怀抱，她不明所以，顾以言这又是想做什么？带自己出去？

“你就当可怜我，陪我去吧。”顾以言见程诺无动于衷，连忙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这可是我的“秘密基地”。”

即使程诺面上再不为所动，还是挨不过顾以言的装可怜的小表情，还有……自己内心深处的悸动……

顾以言载着程诺左拐右拐，来到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名字都没有的一个院子里。

程诺打量着院子，这就是顾以言一定要带自己来的“秘密基地”？

“这到底是干嘛的？”

程诺摸不着头脑，毕竟从顾以言带她进院子后，除了门口的一个摇着蒲苇扇的老头，就没见到过人了。

“你马上就知道了。”

顾以言朝程诺眨了眨眼睛，程诺一愣神，

还没等程诺整理好心绪，就看到里屋缓缓走出来一个老太太。

顾以言拉着程诺上前，扶着老太太到院里坐下。

“婆婆，这是程诺。”

程诺刚想礼貌的问个好，谁知道，老太太一把拉住她，从顾以言旁边隔开，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她瞥了顾以言一眼，就转头满带慈爱的打量着程诺。

程诺有些局促不安，不知道怎么了，她求救般的目光看在顾以言眼中，让他不自觉的露出笑容。

但他还是清了清嗓子，拉住老太太，解围道：“婆婆啊，你吓到她了。”

老太太，拿着拐杖轻拍了一下顾以言的大腿，有些惋惜的说道：“白瞎这姑娘了！”

顾以言尴尬的表情惹得程诺再也板不住脸，露出一抹笑。

见程诺的样子，顾以言有些不好意思，他也没想到婆婆会这么不给他留面子，直接说了出来。

“婆婆啊，你看，这都中午了，我头一回带女孩子过来，你是不是得露两手啊！”

老太太白了一眼顾以言，囔囔到：“你一来，老婆子我就不着消停！”

但还是起身朝厨房走去。

“顾以言，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解释？！”

顾以言的目光一直停在老太太身上，直到她安全的进了厨房，才转了回来。

他坐在小凳子上，修长的腿有些无处安放，只能窝在身前，显得有些委屈。

“婆婆姓蓝，在这住了很久了，她是我奶奶的管家，后来奶奶去世，她不愿待在顾家，怕触景伤情，就搬了出来。”

顾以言的目光落在程诺身上，略带怀念：“你是我第一个带到这的女人，不过现在看来，你很受婆婆喜欢。”

顾以言的目光炙热又温柔，让程诺有些不习惯，她错过脸，试图忽视掉脸上窜起的热气。

不过，第一个么？顾以言从没有带过女人来这么？

“程欣……也没有么？”

不知不觉，心中所想就这样说了出来，程诺有些被人抓住把柄的感觉，顾以言似笑非笑的目光让她不好意思，她板起脸，语气强硬却暗带着几分自己也不知的娇嗔：“我什么都没说！”

此地无银三百两，程诺简直要被自己蠢哭了，本来没什么，自己这一句话好像更是画蛇添足了！

她站起身，不看顾以言满含笑意的脸，朝厨房走去：“我去看看婆婆，你自己呆着吧！”

程诺逃避的身影引得顾以言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顾以言不知道，背对着他的程诺脸上也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去，叫门口那老头子吃饭。”

端着菜出来的蓝婆婆轻敲了敲顾以言的脑袋，顾以言摸了摸头道：“我都这么大了，你怎么还敲我的头啊！”

又悄悄的拉过蓝婆婆，目光扫了眼程诺，声音却一点不小：“再说了，您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快点去，别耍宝，这么大了，还以为你是小时候啊！要是墨墨我说不定会心疼，你现在这么大了，这招早就不管用了，赶紧的！”

顾以言三步一回头，委屈的目光看得程诺有些想笑，谁能想到，顾大少爷还有这样一面啊？！

“要不，我去吧……”

程诺未说完的话被蓝婆婆打断，她拽着程诺的手，朝顾以言喊了一句：“快点！”

便拉着程诺在桌边坐下。

“你见过顾家人了？”

“嗯，顾先生顾夫人很和蔼，墨墨……顾小少爷也很可爱。”

蓝婆婆听到程诺嘴里很自然吐出来的墨墨两个字，眯了眯眼。

“婆婆，人我可给你叫回来了！”

顾以言搀着老头儿缓步走进了院子，坐在蓝婆婆旁边，谁知道刚刚还关切的蓝婆婆见到老爷爷就一副嫌弃的模样。

“我才没让你叫！吃饭吃饭！”

……

程诺吃完饭坐在回去的车上，打量着从院子里出来后就变得沉默的顾以言，那种感觉就好像刚刚在院子里的和现在自己身边的是两个人一样。

“你……怎么了？”

“你说，我们以后老了，也会像婆婆他们这么幸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