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

门外精神焕发的顾以言，让程诺有些无语。

“不是我还能是谁？！”顾以言晃了晃手中拎着的早餐，用身子将程诺挤进了屋子，顺便用脚带上了门。

“我亲手做的，之前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但是从今天开始，我做的东西，你必须一口不剩的全部吃掉！”

顾以言打心里还是对程诺之前将那些东西给邵清吃颇有吃味。

自己做的东西爸妈还没吃过，全进了邵清的五脏府，重点是这个人还算做是自己的一个潜在情敌，他就更不得不防！

程诺皱着眉看他献殷勤，以前和顾以言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觉得他这么幼稚……

“既然饭送完了，你可以走了。”

顾以言赖皮的坐在桌旁，装作没听到的样子，一样一样往外拿着早餐。

程诺无奈，“我一会儿真的有事！”

顾以言这次再也不能装下去了，他摆弄着早餐，状似无意的问道：“你除了在画室画画，还能有什么事？你不会是因为不想见我，所以找了个借口吧！”

顾以言委屈的神色程诺不用看就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来。

她揉着太阳穴，摇了摇发昏的脑袋。

“你想多了！”

程诺坐在餐桌旁，扫了眼琳琅满目的早餐，有些心累：“顾以言，你是拿我当猪在喂么？！”

“我……”顾以言有些理亏，他到现在才知道，自己竟然连程诺的喜好都不清楚！

他端起一碗粥送到程落嘴边，试图跳过这个话题。

“你尝尝这个！”

程诺皱着眉，眼前皮蛋粥的咸腥味，扑鼻而来，让她有种想呕吐的欲望。

她伸手将粥碗推到一边，又怕顾以言多心，随手拿起旁边自己最讨厌的油条和豆浆，吃了起来。

顾以言有些不大开心，桌上这么多吃的，程诺偏偏拿了一样不是自己做的，突然有点暗恨自己来时路上的手欠。

他注视着程诺精致的侧颜，突然开口问道：“你……刚刚开门的时候，你说怎么是我，是什么意思？”

程诺喝豆浆的动作一愣，半天才回过味来顾以言说的什么。

“你来之前，徐昂打过来的电话刚挂，我以为是他……”

阿昂么？顾以言眼神黯了一下：“那你说一会有事是和阿昂一起喽？”

“我就是见他啊！”

“改天成么？”

程诺疑惑的抬头，顾以言的话虽然轻，但她还是听的很清楚。

“为什么要改天？我和他约好了。”

顾以言将包子递给程诺，伸出手抿去她嘴角的豆浆渍。

“……你干嘛？！”程诺伸手打掉了顾以言的手，感觉别扭极了。

“我……”

敲门声打断了顾以言的话，他站起来先程诺一步抢到门边。

“阿昂……”

徐昂敲开门的那一刻，本来是有些忐忑的，毕竟自己来的有点早。

可当门一开，他看到顾以言的一瞬间，楞在了那里，复杂难书的情绪跃上心间。

“以言，你怎么在这里？！”

顾以言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是说自己和程诺没什么关系么？

他和程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一个又一个疑问堆满了徐昂的脑袋，他嘴角扯出一抹尴尬的笑，目光落在屋内吃早饭的程诺身上。

顾以言其实也有些不知所措，当初和徐昂说过的话还历历在目，而如今自己的作为简直就是出尔反尔，他有些不敢直视徐昂的眼睛。

顾以言让开身体，让徐昂进来。

程诺不知道顾以言和徐昂之间发生过的事，她摇了摇手中的豆浆，示意徐昂坐下。

室内除了程诺轻轻的咀嚼声，一片静默。

徐昂的目光不停地在程诺和顾以言身上打转，直到顾以言受不了这种气氛，倏地起身。

“你慢慢吃，我有事和阿昂说。”

徐昂静了一会，看了一眼迷茫的程诺，起身跟上顾以言的步子

顾以言站在楼梯间，嘴边的香烟缓缓燃烧着，飘起一缕白色的烟雾。

“阿昂……”

徐昂的脸在烟雾里显得有些模糊，顾以言不知要从何说起，他从没想过，他会和自己二十年的好兄弟，陷入喜欢上一个女人这种烂俗剧情里。

“你没什么想和我说的么？”

徐昂略带疲惫的嗓音让顾以言有些揪心。

“我……不想瞒你。”顾以言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透过烟雾，顾以言薄唇慢慢吐出的一句话，让徐昂既有些被好友背叛的悲伤，又有些事情本该如此的轻松感。

“我在追求程诺！”

顾以言说完这句话就转过了头，不去看徐昂的脸色。

可许久未听见徐昂的声音，顾以言有些紧张。

“你没什么想说的么……”

楼梯间的灯光随着顾以言的话亮了起来，他本来模糊的身形也清晰不已，徐昂突感无力，他靠在一旁的安全门上，出声问道：“让我死也死得明白点吧！你和程诺究竟发生过什么？”

顾以言试图去捻断烟头的手顿了一下，随后又狠狠地捻了下去，狠下了决定。

“我和她之间曾经有过一场交易。”

……

顾以言将他和程诺之间发生的事婉婉道来，和程诺在一起的情景也随着故事一点一点展现在自己脑海。

他才明白，原来程诺早就已经在自己的心里，只是自己不知道，偏执以为自己的心另有所属。

听完故事的徐昂不禁叹了口气，他现在的心情极度复杂。不知道真相的时候，他想知道，现在知道了，反而比不知道的时候更烦闷。

程诺听到开门声，放下画笔，转头看过去，却发现只有顾以言一人，她略有不解，出声问道：“怎么就你自己，徐昂呢？”

“走了。”

顾以言的声音有些嘶哑，神态也有些奇怪，不复早上来时的神采飞扬，

程诺想到他们俩刚刚见面时的奇怪氛围，略带关心的问了一句：“你们……怎么了？”

毕竟徐昂不是那种不辞而别的人，只有可能是他们说了什么。

程诺根本没有意识到徐昂对自己的心思，任她怎么想，也想不到他们两个人谈论这么久的中心人物会是她。

“程诺，我还有机会么？！”

顾以言突如其来的拥抱，让程诺呆愣在了那里，连顾以言的话都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