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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初定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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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初定对策

孟晚刚跨入府,就见孟常胜在府门一旁候着,劈头盖脸地问:“去哪儿了?”

孟晚:“出去玩了。”

“出去玩了一整天?”

“昂。我带了两个能打的护卫,而且这次在繁华的街道,没有什么危险。”孟晚连忙道。

孟常胜转向孟晚背后跟着的护卫,用眼神询问,俩人皆是道孟晚确实在京都吃喝玩乐了一整天,而且他们全程跟随,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孟常胜用狐疑的目光反复打量着三人,道:“真的?”

三人异口同声道:“真的!”

孟常胜见三人如此肯定,便也不疑有他,只是道:“下次出去之前,要跟我说明去哪,什么时候回来,多带几个人,明白吗?”

“明白明白。”

“哼!你也就口头说说,今天要不是姎儿提醒你,你还不记得要带两个人呢!”

孟晚好说歹说,总算把这位担心过头的麻烦爹劝回去了。刚回到屋内,青竹和白露就连忙迎上来,道:“小姐!你出门怎么不带我们!要不是二小姐说你带了两个小厮出门去玩了,老爷就要去报官了!你没有什么危险吧?”

孟晚有些心累,又一次解释了一遍自己没有危险,心想有时候有太多人关心也是个麻烦事。

“啊对了,国师下午差人来带话,说是让小姐你明日去一趟观星台,他要给你和二王爷择吉日。”白露道。

“知道了。”孟晚疯玩了一天,此刻也有些累了,匆匆洗漱完便睡了过去。

破天荒地,她做了个梦。

梦里她还是个小孩子,正趴在一个人的腿上。

一个温柔的女声从头顶飘来:“晚晚,今天怎么又不开心了?”

接着她就听到一个稚嫩的嗓音从自己嘴里飘出:“娘亲,爹爹太严厉了,他老是让我学这个学那个,不许我玩,还总是训斥我。”声音听起来委委屈屈的。

头顶的声音笑了:“你爹爹也是希望你可以成为整个天庭最厉害的人,毕竟你天纵奇才,万里无一啊。”

“为什么要成为最厉害的人?”

“只有成为了最厉害的人,才可以保护别人呀。”

“可是要成为最厉害的人好累呀。娘亲,我不想修习了,我不想成为最厉害的人了。娘亲和爹爹那么厉害,肯定可以保护好别人的。”

“好吧,娘亲今天私自准你一天的假。我给你讲讲我在人间的故事怎么样?”

“好啊好啊!”

温柔的女声略带笑意,她讲了璀璨的灯会,讲了繁华的集市,街道上有吞刀吐火头顶瓷碗的杂耍人,茶楼里有饱经沧桑却有数不尽的故事的说书人,路边有人用一双巧手捏出各种各样的面人,也有人拿糖作画出各种花虫鸟兽,小孩子缠着爹娘买糖葫芦,胭脂铺里是女娘们的欢声笑语,酒香花香飘过,嬉笑闹骂萦绕……

小孟晚听得如痴如醉,总是幻想着有一天能亲自去领略一番。

突然画面一转,孟晚身处一片废墟之中,已经是成人模样了。到处是滚滚浓烟,昔日雕栏玉砌的天庭此刻如同炼狱。

孟晚看见前边有两个熟悉的人,一个正举着一柄剑,要刺向面前的人。

孟晚突然发了疯似的朝着他们跑去,跑得近了,就看见那个人的剑尖就要刺入她娘亲的心脏了。

“不要!”孟晚嘶吼了起来,更加费力地朝那跑去,可是他们之间永远有一段距离,她怎么也跑不到她娘亲面前,只能眼睁睁看着闪着寒光的剑刃刺入了娘亲的身体,鲜血染红了衣袍 ,滚滚浓烟中,那抹殷红十分刺目。在倒下去的瞬间,娘亲好像才听见孟晚的叫声似的,回过头,笑了笑,嘴唇翕动,好像在说“晚晚”。

孟晚全身的血液都凉了,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看着娘亲的血液一路蜿蜒,流到她面前,染红了她的衣袍。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杀死娘亲的凶手,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孟晚一遍又一遍质问着他,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然地看着娘亲的尸体。他对孟晚的质问置若罔闻,让孟晚内心的怨恨越来越强,直到不可控。

“我要杀了你!我要你给我娘亲偿命!”

……

孟晚突然惊醒,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

她再也睡不着了,索性起来趴在窗台上看这透着无际凄凉的寒月。

娘亲,我现在终于看见了小时候你讲的人间了。你能不能回来陪我一起看?

我好想你啊。

阎罗抵达观星台顶时,孟晚正一动不动地趴在案几上。

阎罗问沈言:“她怎么了这是?”

沈言还没开口,倒是孟晚爬了起来道:“昨天晚上没睡好,现在有点累而已。”

阎罗坐下喝了口茶,道:“那些刺客似乎有一拨是皇后派的,只是她没想到我也会在那里。”

沈言:“似乎?”

阎罗点了点头,道:“只是猜测,那日我从这回去之后,皇帝无意间说可能是有心之人故意害我,她的脸色不太对劲,有点心虚。”

“另一拨刺客是陈姨娘安排的。”孟晚道。

沈言:“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孟晚:“晚上在屋顶偷偷喝酒听到的。”

沈言:“……”

这两人是来抢他饭碗的吧?获取消息比他来的还快!

沈言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

为了找回一点自己的存在感,他把寒潭他们招了出来。

阎罗终于想起正事,问道:“你们把小荷带到孽镜台面前了没?”

寒潭面露凝重道:“带了。小荷生前确实是万戮手底下的人!她生前四处躲藏,避过了清剿,又到处找万戮的封印地。后来有一个恶鬼找上了她,说地府有一个封印台,并且告诉了她位置,说之后会有一个人来地府,只要让那个人和阎王爷的血滴到封印上就可以解开,于是她就自戕来到地府,借口说等情郎死活不肯喝孟婆汤,就一直等着机会去解封印。”

阎罗:“那个恶鬼呢?”

一旁的白渡有些尴尬地道:“前两天刚被我们抓到,现在在地狱里。就我们跟孟晚第一次见的时候玄鸦手里抓的那只。”

玄鸦接道:“要等他出来,至少也要几十年。我们也没法从十八层地狱里面把他捞出来,地狱里是另一群存在在管了,哪怕我们是鬼差,进去了也要磨炼上几十年。”

孟晚道:“他知道这么多东西,肯定有人在背后指使。说不定被抓也是计划的一环。你们判他前没有带去孽镜台那里看看吗?”

白渡道:“他害的人太多,而且犯的罪孽都挺有名,方圆几百里都知道他干的事,证据确凿,一般这样的便不会带去孽镜台前看。”

孟晚突然有一种自己被人当成棋子的感觉。

会有谁,能知道万戮的封印地和解开封印的方法?

沈言道:“背后操控这些的人,我们尚且无从知晓。不如先想想要怎么找到万戮吧。”

阎罗道:“眼下万戮要养伤,势必会躲藏起来。他若是想藏,就一点气息都不会露出来。我们又去哪找?”

沈言道:“其实有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

孟晚:“什么办法?”

沈言:“他出世定要继续他之前的‘伟业’——一统天庭人间。那么他就要找回他之前用几百冤魂炼化出来的邪器喰灵刀。喰灵刀在他被封印时被碎成了七块,散落在何处估计只有他自己能感应到。他要出来找刀的碎片,就免不了暴露。虽然他也只能感应到碎片所在的大体位置,但是我们赶到藏匿碎片处要花的时间肯定要比他久,毕竟我们没有关于碎片的一点信息,可能我们连他的影子都没有见到,他就已经拿到碎片又重新藏起来了。”

确实是不算办法的办法。

“如果我们手里有一片碎片就好了,碎片之间可以互相感应,有一片就可以找到其他片。”沈言喃喃道。

孟晚有些颓丧:“重点是我们手里得有一片。”

一时间众人不知该如何下手。

阎罗打破沉默道:“现在就只能一边派人搜查,减小他的活动范围,一边留神有没有他的动静,看能不能在他出现的时候趁他未完全恢复困住他。”

孟晚道:“他出来了应该会去找回自己的老部下,我们应该多注意剩下那些魔族。我昨日在京都街道上逛的时候,碰到了一个魔族在吸食人的精魄。可惜赶过去得太晚,他早跑没影了。”

沈言皱了皱眉头,道:“我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京都有魔族的事。”

孟晚把昨日发生的事和她的猜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看来这个魔族确实有点问题。他昨日的状态听起来就像是走在街上突然被邪术反噬,理智失控,随机抓了两个人来吸食精魄。”沈言沉思了一会儿道。

白渡突然消失了一会儿又回来,略有些崩溃道:“完了,地府出大事了。”

阎罗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接着他就听白渡道:“刚刚有一批鬼魂喝完那两凡人熬的孟婆汤之后,倒地不起,怎么也醒不过来了。”

喝了什么玩意儿倒地不起了?!

孟晚忍不住道:“照着方子都能熬错?他俩别也是万戮手底下的人吧?!”

阎罗插嘴道:“你之前熬的看起来也挺有毒的。”

孟晚:“但至少能喝吧?效果也没差。”

白渡接着道:“这还不算最难搞的,大不了重新熬一锅,还要把那些倒地不醒的鬼魂喝下去的东西吸出来,要不然他们还能再死一遍。”

吸出来……

用什么吸?怎么吸?孟晚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异彩纷呈。

不要去想不要去想……

白渡见孟晚诡异的神色,觉得她好像误会了什么,补了一句:“用法力吸,不是我们鬼差亲自上。”

阎罗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加这莫名其妙的一句 疑惑地看着白渡。

白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鬼话。

只说前半句还好,加上后半句……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白渡恨不能立刻抽自己两嘴巴子,假装无事道:“最可怕的事情是,还没喝孟婆汤的那些鬼魂,看到前面那些鬼魂的遭遇,都不肯喝了,鬼魂在奈何桥头越积越多,只怕是我们重新熬过的孟婆汤他们也不肯喝了。那我们就得强灌了。”

一两个强灌还好,那么多鬼魂一起强灌?鬼魂们不反了天了掀了地府才怪。

地府秩序开始完蛋了。

阎罗:“把老孟婆找回来接着顶上还来得及吗……”

“问题在于我们也不知道她后来去了哪里,怎么找?”白渡更加崩溃。

阎罗脸瘫得不能再瘫了,强行找了个解决办法,道:“你们回去,亲自教会那两个人怎么熬。先把倒地不起的鬼魂救起来,至于不肯喝的那些鬼魂,去拦刚进来的鬼魂,不要让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接灌给他们看,他们看到已经没问题后,哄骗欺诈威逼利诱都行,让他们喝下去,反正喝完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实在不行就跟判官商量一下,以可以减少地狱惩戒年限为好处放几只还没来得及丢进地狱罪行没那么深重的恶鬼出来镇住他们。”

那三位领了命,苦着脸回去忙活了。

孟晚突然道:“现在我也算沉冤得雪了。”

阎罗虽然有些脸上挂不住,但也还是道歉道:“抱歉,是我的错,不该未知全貌便予以置评,这件事确实不该怪你,你也是无辜的。”

孟晚十分心安理得的接受了道歉并大度的表示不与他计较。

她见大事处理得差不多了,掏出了那块熏香,展示给沈言看,道:“你帮我看看,这块熏香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沈言接过熏香,捏碎了一点点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接着把熏香掰了一小块下来,放到一旁的香炉里点着了。

袅袅白烟浮在半空中,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弥漫开来。沈言在这股香气中静坐了一会儿,突然打开香炉的盖子,把一盏茶泼了进去,白烟戛然而止。

沈言脸色有些差,问道:“你这香是哪来的?”

孟晚道:“南宫仪屋里发现的。怎么?真的有问题?”

沈言道:“这香看样式是西域那边来的,但这个里面添加了一些别的东西,虽然没有特别奇怪的味道,但是和我之前见过的还是有一点区别。里面应该掺了毒,毒性不是很大,但是如果闻得多了,也是会毒发身亡的。”

孟晚凝眉道:“那么看来,南宫仪可能并不是因为难产而死,或者说,她的难产可能是人为的……”

沈言问道:“这香是谁给南宫仪的?”

孟晚:“陈姨娘。”

阎罗似乎还没有从地府遭难的打击中回过神来,瘫着脸道:“我们来人间的目的是抓回万戮,管那么多别人的家事做什么。”

孟晚道:“既然占用了人家的身份,那就帮忙解决一点她的麻烦嘛,这也是为了能让我在人间的这段时日里更好过啊。”

阎罗的脸色十分冻人:“我不想给他们解决麻烦,我甚至还想给他们多找点麻烦。”

孟晚十分识趣地闭了嘴。

沈言转移话题道:“今日午膳就在我这里用吧,毕竟下午还要去拜见皇上,省得跑来跑去的。”

孟晚:“还要什么?拜见皇上?我去干嘛?”

沈言提醒道:“你们这次来见我的目的是择吉日,下午当然要一起去见皇上,当面订下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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