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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开始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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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开始反击

子时。

孟晚从厨房拎出一坛酒,翻上房顶,对月独酌。

月光如水,隔着薄薄的云层倾泻下来。

四周的清静突然被一个女声搅乱了:“这孟晚竟然好好的回来了,还让老爷和我生了嫌隙。给我气得,白日里饭都吃不下。钱嬷嬷,去找找看还有没有什么点心。”

孟晚挑了挑眉,悄悄掀开瓦片往下看,就见陈姨娘带着她随嫁过来的钱嬷嬷正在翻点心。

“按理说,我让阿兄替我寻的刺客不应该失手啊,就算二王爷一不小心撞见了,总归那么多人呢,一个小丫头片子都收拾不了?还全折了。”陈姨娘嘴里塞了半块绿豆糕愤愤地说道。

“是啊。不过姨娘你不是只让刺客在府邸周围等着,一等到大小姐像往常一样只带一个丫鬟出门游玩时出手吗?这字条又是怎么回事?”钱嬷嬷问道。

陈姨娘皱了皱眉,道:“我也不知道。且不说这字条是不是二王爷的笔迹,就算是,我又接触不到二王爷的字,哪能模仿的来。”

钱嬷嬷道:“难道还有其他人想杀她?”

陈姨娘道:“可能。只是不知道是谁。这小蹄子别是得罪了什么人,不要到时候给咱们府上也带来什么灾祸。”

钱嬷嬷有些心虚地道:“现在这刺杀扯上了二王爷,到时候皇上查下来,会不会查到我们头上啊?”

陈姨娘满不在乎地道:“怕什么,这件事你知,我知,阿兄知,那些刺客也已经死光了,他们身上也没有什么证据,又怎么会查到我们头上来?”

不好意思现在我也知道了。孟晚趴在屋顶上默默想。

“不过,姎儿那边你也别告诉她,这不省心的,一天天非要靠自己的才华美貌来吸引二王爷,要让她知道了我为她耍了这些手段,非得和我断绝关系不可。”陈姨娘又补充道。

这孟姎倒还是个磊落的。虽然有点泼辣,跟“靠才华美貌吸引别人的大家闺秀”压根扯不上边。

钱嬷嬷连连允诺,跟着陈姨娘出去了。

孟晚灌酒跟灌水一样,一坛喝完一点感觉都没有,对这人间的酒有点失望,又不好再去拿一坛,只好跳下屋顶准备去睡觉。谁料刚落地,厨房的门又开了,孟晚和正准备从厨房出来的白露大眼瞪小眼。

“小姐你怎么还在这?”白露眼睛瞪得溜圆,小声问道。

“还?”孟晚心下疑惑,反问道:“我还没问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白露一愣,才突然明白过来自己的处境,便要跪下。孟晚连忙扶住她,低声道:“干什么要跪?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免得被人发现了。”

两人悄然回到她们住的主屋。坐在门口阶梯上百无聊赖的青竹眼看着本来该在屋里睡觉的孟晚此时从外面进来,一脸惊讶,随后又看见孟晚后面耷拉着脑袋的白露,不免惊慌起来。

孟晚差不多知道她要问什么,先行回答道:“我是从窗户翻出来的,去厨房拿了坛酒上房顶喝了。”

青竹和白露对视几眼,越发的手足无措。孟晚见青竹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她们有事瞒着她,道:“进屋再说。”

孟晚进去,坐下刚喝了口茶,还没有问什么,青竹和白露两人就“扑通”一声跪下了,道:“小姐恕罪!”

孟晚的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起来,道:“我不喜欢别人什么也不说就跪下来喊恕罪,起来回答我的问题,有什么罪说完再跪也不迟。”

两人闻言站了起来,却仍忐忑不安。

孟晚看向白露,问道:“你怎么会在厨房?”

白露不敢欺瞒,如实回答道:“我们肚子饿,想去厨房找点东西吃。”

孟晚奇怪地问道:“陈姨娘白日里被我气着了吃不下饭,你们也不满我活着回来了气得吃不下饭?”

白露慌忙摆手道:“不不不!不是!小姐平安回来就是我们最大的愿望。我们白日里吃不饱,是……是因为……”

孟晚见白露支支吾吾想说不敢说,很是糟心。

青竹见孟晚越来越不耐烦,心一横,道:“是因为陈姨娘老是克扣我们的饭食!小姐,我们两个从小就是孤儿,被南宫夫人捡回来后就一直跟在小姐你身边,我们对小姐你是真的忠心耿耿,不敢有二心,也不敢欺瞒小姐你啊!”

孟晚道:“先别忙着表忠心,有事说事。你刚刚说陈姨娘克扣你们的饭食?”

“嗯!其实自从南宫夫人逝世,她开始掌管府中事务后,她就开始减少我们这些下人的饭食了。但我们有月银,可以自己买些吃食来备着,也饿不着。可是,昨日,本该是发放月银的日子,陈姨娘却说我们两个看护小姐不佳,要把我们半年的月银都扣了,还不许我们今天吃饭。”青竹道。

白露又道:“所以我刚刚想去厨房翻点吃的,还没翻出来,就听到有人要进来,我赶忙躲起来,就见小姐你进来拿了坛酒。我躲了一会儿,觉得你走远了后,正准备出来,陈姨娘又来了。再后来,我拿了点点心出来后,就碰到小姐你了。”说着,她便打开了手上一直紧紧攥着的包裹,里面是几块糕点。

孟晚皱眉道:“你们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青竹面露难色:“小姐你还小的时候,陈姨娘就在处处针对我们了,陈姨娘警告我们不要告状,不然她会叫人来把我们和小姐你都打一顿。后来我们也就被欺负惯了,只要小姐你过得不差就好了。昨日也确实是我们失职,扣月银也是应该。”

孟晚道:“放心好了,现在我可不是以前那个软弱性子了。欺负人欺负到我头上来了,不好好反咬一口可不行啊。”

白露见孟晚丝毫没有担心的样子,松了口气,又突然想到厨房里陈姨娘的话,有些后怕:“小姐,陈姨娘当真是蛇蝎心肠,竟然想这样害你!”

青竹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一时有些茫然。孟晚把厨房里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这下轮到青竹愤恨了:“她到底想怎么样?就算小姐遭遇了不测,王妃的位置也轮不到她女儿!我们现在还是得时时提防着她点,别又让她耍出什么阴招。”

孟晚勾了勾嘴角,道:“时时提防着她多累啊。放心,我自有办法治她。”

次日。

陈姨娘正在厅堂给孟常胜泡茶,就见孟晚气势汹汹地进来。

孟常胜眼见着女儿一脸阴沉地往他们面前一站,吓了一跳,道:“好闺女,怎么了这是?”

孟晚扫了陈姨娘一眼,目光如同刀子一般让陈姨娘不禁一抖,接着一字一顿地道:“青竹和白露今天早上失手把我的花瓶打碎了。”

陈姨娘:“……”

孟常胜:“……”

陈姨娘道:“一个花瓶,打碎了再添置不就好了吗,何必摆出这么吓人的脸色。”

孟晚冷笑道:“打碎花瓶是小事,但她们打碎花瓶的原因太蹊跷了,所以专门过来请教爹爹和陈姨娘。”

三人刚进孟晚屋里,就见青竹和白露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丝毫血色,一副随时可以晕倒过去的样子。而她们面前,是满地的花瓶碎片。

孟晚问道:“你们再说一遍,为什么你们两个人合力抬一个齐腰的花瓶会让它摔碎?”

“因……因为……手脚使不上力。”青竹虚弱地回答道。

“怎么会使不上力?明明是休息了一夜,再怎么累,今晨也该使得上劲儿吧?还是说你们昨天没吃饱?”

孟晚边说边瞄了陈姨娘一眼,而后者在听到“没吃饱”这三个字后有些紧张。

青竹和白露没有说话,只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看她们这样子,确实像饿的。可是你们在府里也不缺吃食,再不济也有月银,怎么会饿成这样?”孟晚连连逼问,每一句都看似问青竹和白露,却每一句都让陈姨娘心慌。

孟晚突然扭头看向陈姨娘,后者一个激灵,孟晚故作惊讶地问:“陈姨娘,你抖什么?我娘走后,这府上的吃穿用度都是陈姨娘你一手操持的,难道你昨日把她们的饭食克扣了?但昨日不是发放月银的日子吗?她们为什么不用银钱买些吃食呢?这可真是奇怪,你说对不对,陈姨娘?”

孟常胜也觉察到了不对劲,脸一沉,问道:“你克扣了她们的月银?”

陈姨娘强装笑脸道:“老爷,您别生气,我是因为她们看护婉儿不周,为了以示惩戒,才克扣的。”

孟晚却嗤笑一声,道:“陈姨娘,我的人自有我来管,什么时候轮到你自作主张了?我都还没想惩戒她们,你怎么就这么急匆匆的拿她们开刀了?还是说你对我们不满,逮着一个机会就来折磨我们?”

孟常胜的脸色也是极不好看,问青竹道:“陈姨娘怎么罚你们的?”

青竹看了陈姨娘一眼,没说话。

孟常胜怒道:“不用看她脸色,府中我说了算!”

青竹这才支支吾吾道:“陈姨娘昨日克扣了我们的饭食,还罚了我们半年的月银。”

“半年?”孟晚眯起眼睛,“陈姨娘,你是生怕她们活下去吗?还有,你说是惩罚她们,她们又犯了什么错?难道我要出去她们还能拦住我不成?那府门口的小厮不也该罚?怎么只罚她们两个?我犯的错误为什么要让她们承担?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在伺机报复呢。”

孟常胜脸色越来越沉,道:“陈若,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只是一个姨娘,之前只是因为婉儿还小没法掌事,让你代为管理府中事务,这就是你的管理之道?”

孟晚道:“陈姨娘,你若不想管月银发放,大可以把这事交给孟姎,她都比你可靠多了。”

陈姨娘冷汗直冒,连忙跪下道:“老爷恕罪!是我一时气极,鬼迷了心窍。老爷,我这就去把她们的月银补回来。”说着便要往外走。经过孟晚身边时,孟晚轻声道:“陈姨娘,还请你明白一点,我的人只能由我自己决定要不要惩戒。”

陈姨娘彻底笑不出来了,手在袖子里紧紧攥成拳头,却又不敢发作,只能忍气吞声,去拿银子了。

孟常胜看事情也解决得差不多了,叹了口气,似乎有些疲惫和哀伤。

孟晚道:“爹,这里有我就行,您忙您的吧。”

孟常胜点了点头,走了。

过了一会儿,钱嬷嬷把她们的月银送了过来。陈姨娘应该是气惨了,钱嬷嬷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钱嬷嬷一走,本来还瘫在地上的两人立马起来,往脸上拍了点水洗掉事先抹上去的白灰,问孟晚道:“陈姨娘还会再来欺负我们吗?”

孟晚道:“有我在,任谁也欺负不了你们。”说完,又想到孟常胜略带疲惫的神色,问道:“爹去哪儿了?”

白露回她:“可能在南宫夫人屋里。南宫夫人逝世后,老爷就不允许别人动夫人屋里的摆设,他自己也时不时去那里看看,打扫打扫。”

孟晚也无事可做,便溜溜达达地往南宫仪的屋子走去。

孟常胜果然在那里。孟晚轻轻走进去,环视了一下。屋内挂满了字画,案几边上的书架上也堆满了书简。

孟常胜坐在案几边,摩挲着上面摆放的几个小木雕。

孟晚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啊?”

孟常胜回头见是孟晚,笑了一下,把小木雕展示给孟晚看,道:“当年你娘还没有嫁给我,我还在外征战时,每次我给她写信,都附一个我亲手刻的她的小木雕,虽然丑,但她也把每一个都珍藏了起来。”

孟晚这才发现这些小木雕都是人的模样,从最前面的只有一个轮廓,到后面的有了五官,一个个都憨态可掬。

“那时候我天天想她,恨不能没日没夜地打仗,好早日击退敌军,回去迎娶她。只可惜,当初说要一起白头到老的人,如今却早早离开了我。”孟常胜睹物思人,深深地陷入往事中。

这时孟晚看见案几另一头有一个巴掌大的盒子,外表雕刻的花纹十分精致。她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有三块熏香。

孟常胜也看到了熏香,道:“这是你娘怀你的时候,陈若送给她的,你娘那时候可高兴了,好好珍藏着,也就逢年过节点一次。直到她十五年前难产逝世,这熏香还剩三块。”

这个陈姨娘,一边要抢人夫君,又一边假惺惺的送人熏香?

孟晚直觉这熏香有问题。

趁着孟常胜不注意,孟晚偷偷用手帕包了一块熏香,藏进袖子里,决定下次带给沈言看看,又若无其事的以还有事的借口出去了。

孟晚正准备自己出府逛逛,就见孟姎抱着一个木盒和她的丫鬟云烟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见到孟晚,孟姎下意识地把木盒往身后一藏。

孟晚本来没怎么注意那木盒,孟姎这一藏,倒让她起了疑心:“那盒子里是什么?”

孟姎死死护住盒子,道:“别人送给我的东西,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孟晚奇怪道:“别人送给你的东西,你藏什么?还怕我抢不成?还是这盒子里的是什么不能被别人知道的东西?”

孟姎瞪圆了眼,道:“你可别造谣!就是一些荷包而已!”

孟晚道:“一些荷包干什么要藏呢?难道说这些荷包本来有我的一部分,但是你并不想给我?”

孟姎见孟晚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只好撅着嘴打开盒子,从里面拿了几个荷包出来,甩给孟晚,道:“喏,你的!”

孟晚接过那些荷包。只见这荷包是用薄纱缝制的,还能较为清晰地看见荷包里面的各种花干,想来是泡澡用的。

孟晚粗略看了一眼里面的花干,皱了皱眉,有些严肃地问道:“这荷包是谁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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