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啜泣开始变成嚎啕大哭，从母亲生病以来，他太过压抑，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

“妈的，给老子闭嘴。”

“别哭了，我又没怎么你。”

“艹，臭小子这么能哭！”

忽然一阵阴风掀翻座椅，虚影对着他怒吼：“再哭吃了你。”

左舒一哆嗦，忍住哭泣，“你想……干什么？”

“毁了老子的肉身，你问我想干什么？”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左舒打个哭嗝。

这人是鬼吗？

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家里？

虚影飘荡在半空中，“不懂就别问，我需要你这具身体。”

左舒想起电视剧中吸食活人阳气的魂魄，疯狂摇头：“不，我不行……。”

“啧啧，穷鬼！你有的选择吗？”

一句话踩到左舒的痛点上，嗫嚅道：“既然知道我穷，就去找别人吧。”

虚影看他好赖话不听，开始暴走：“你这个蠢货，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还拿乔！”

这小子居然能看到自己，还能听到自己讲话，真是天生和自己适配的容器。

左舒接着摇头。

虚影忽然靠近他，掐住他脖子硬生生把他从地上提起来：“你有的选择吗？想想老子的手段……。”

在对方的威胁恐吓中个，最后左舒含泪答应。

“咳咳，什么劣质香火？呛死我了，你就不会买点好的？”虚影不满。

左舒看着香炉里的灰烬，尴尬：“好的香烛太贵了……。”

这个时候手机响起，左舒一看是医院打来的电话。

“喂，张医生，我妈妈她……。”

对方明显听出他哭过的声音，安慰道“你母亲情况不错，后天就排上手术了，你有空把手术费缴一下。”

“好的，我……我明天一定凑够妈妈的手术费。”

挂断电话左舒又激动又担心，激动的是妈妈有救了，担心的是自己根本凑不齐妈妈的手术费。

“你很缺钱？”虚影看他为难的脸色问。

左舒怯弱点头。

虚影发出桀桀笑声，“老子最不缺的就是钱。”

“人类，做个交易怎么样？”

“什么交易？”左舒怯怯的问。

“老子帮你赚钱，你做我的容器。”

左舒暗吞口服，好诱人的条件，单凭他根本没能力在短时间内凑够妈妈的手术费。

不做手术，妈妈就会死！

他不能失去妈妈！

“要是不答应……”虚影发出桀桀怪笑。

“那我就吃了你！”

左舒怯怯问：“是纸钱还是……”。

虚影一顿，喃喃道：“啧！忘记你们人类用真钱了！”

贸然直播被打开，左舒看到手机被直接怼到自己脸上。

“你……这个直播间是你的？”

虚影嗯了一声，随后嘲笑道：“怎么样，就你直播间那三瓜两枣能和我比吗？”

左舒惭愧道：“是我能力不行。”

【咦？又看到小美人了？】

【是人是鬼？】

【楼上的找死，小心老大再让你死一百回】

【感谢提醒，老子早就死了】

左舒一脸惊恐：“这……你们是人是鬼？”

以前还没注意到，现如今看看这些粉丝的聊天记录，越看越诡异。

虚影飘到他身后嗤笑一声：“这里只有你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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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破费。”左舒习惯性道。

猛然间意识到送再多有什么用，都是纸钱。

【天哪，是善解人意小美人】

【哪里来的小可爱】

【老大眼光一如既往的挑剔】

“别逼逼，都他妈给老子换成真钱去！”虚影朝着直播间吼一声。

结果直播间里的众“人”开始诉苦。

【我存天地银行里的钱全部刷给你了老大】

【昨天小白和小黑还追着我还信用卡】

【我去给我表舅托梦让他给我烧真钱】

【忽然想看小可爱跳舞】

【楼上的别犯浑，让小可爱扭几下就行】

左舒犯了难，他天生没有艺术细胞，之前在直播间跳过，被粉丝骂恶俗、辣眼睛。

“对不起，我不会……”

虚影忽然钻进左舒身上，再次睁开眼，一双妖异的金眸带着一丝冷意，朝着屏幕咧嘴森然一笑。

“想看什么舞，来,我单独跳给你。”

【啊，孝敬老大是应该的】

【我这就去换钱】

【听说最近汇率上升了】

【那又怎么样，喜欢老大的新皮肤】

第二日左舒从睡梦中醒来，呆坐半天，这两天发生的事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忽然想到今天要去医院看妈妈，还要交手术费，左舒看看手余额叹气。

“怎么办，还差好多。”

这个时候收到一条短信：尾号5288于09月03日08时转入150000元。

左舒猛揉双眼，好多零，数了三遍才确认是十五万，这是昨晚的直播收入。

再加上之前妈妈的存款，终于凑够了手术费，左舒开心的对着半空中低声道

“谢谢你！”

换好外卖服，左舒去医院给妈妈缴了手术费，最后去ICU看妈妈。

“小舒来了，你妈妈明天手术。”ICU的护士笑着看着眼前消瘦的男孩。

他们这里的护士都认识他，很懂事的一个孩子，为了给母亲节省手术费有一次饿晕在ICU门口，几个护士给他拿了吃的才好转。

“放心吧，你母亲会好起来的。”另一个护士安慰他。

左舒看着病床上身上插满管子廓微微起伏的母亲，鼻子一酸，朝护士道：“谢谢姐姐。”

从医院出来，左舒开始接单送外卖。

虽然母亲的手术费用已经凑齐，但是他的学费和以后的生活费还是不够，他要努力挣钱。

争取让妈妈以后过上好日子。

秋气燥热，多大风，刮得人睁不开眼，但是这种天气左舒却很喜欢，下单的多，他能多接几单。

简单吃了一个馒头，就开始送外卖。

可身体里的另一个声音不满意了。

“喂，你吃的什么鬼东西，一点营养都没有？”

左舒温吞吞一笑：“没关系，我吃这些就行。”

左舒明显感到体内一股气在乱窜，“他”在暴走发泄自己的不满。

“谁管你！我要吃排骨，吃肉，你想饿死我是不是？”

左舒大惊：“你……你不是只吃香火吗？”

“狗屁！那玩意儿能吃饱？”

最后在左舒的安慰保证下，“他”才安静下来。

“等晚上回去我给你炒西红柿鸡蛋，保证让你吃饱。”

“哼！穷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