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你，分明是你让我来给这小子要债……”被推出去的小弟眼底布满血丝扑向刀疤，几人打做一团。

打闹间不知道谁递过去一把刀，一个小弟拿起刀朝刀疤身上连捅几刀。

房间内惨叫声、呼叫声越大直播间气氛越高。

直播间发出咯吱咯吱咀嚼的声音，像是野兽在进食，场面血腥又恐怖。

【好想舔一口，我已经很久没有尝过人血的滋味了】

【想念人肉的滋味儿】

【楼上的，都闭嘴，不知道老大最忌讳吃人吗】

【叉出去，敢犯老大忌讳】

【嘻嘻，我只是口嗨，老大饶我狗命】

【你都死几百年了，还有命吗】

“左舒”抱臂俯视眼前一切，嘴角扬起恶劣的弧度，金眸微眯，似乎很享受眼前的一切。

刀疤被打的只有进得气儿没有出得气儿，被几人围着撕扯分食器官。

稳坐高位的男人忽然脸色一变，来不及反应，双眼一闭，昏了过去。

妈的！臭小子要醒了！

【老大怎么了】

【鬼附身了吗】

【去死，谁敢上老大的身】

几分钟之后，左舒揉着额头坐起来，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尖叫出声。

整个屋内充斥着血腥味儿，刀疤和众人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浑身是伤，不知死活。

“不许动，警察……。”

一群民警在房东太太的带领下涌进来。

“警察同志就是这些人来找小舒麻烦……啊……”房东太太被眼前景象吓得差点晕倒，被身后一个女警扶到一边。

警察也被眼前的惨相吓得一激灵，在他们的呵斥中，几个小弟还缠打在一起，警察快速把人控制住。

“鬼啊，救命……”一个小弟疯疯癫癫。

“他是鬼，他是鬼……”另一人指着左舒惊恐大叫，几个民警按不住他。

“闭嘴，你们到人家家里打砸，还说别人是鬼，我看你们才不是人。”一个女警走过来呵斥道。

反观左舒吓得抱头缩在角落里，眼泪鼻涕横流，身子瑟瑟发抖：“救我，他们打我，还对我动手动脚……”

“警察叔叔救命……”

女警狠狠的瞪几眼地上的几人，轻声安慰左舒。

最后不知是死是活的刀疤脸被120拉走，其余几人被警察拷走。

左舒因为要录证据笔录也被带到警察局。

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左舒浑身无力回到家。

屋里的东西全部被砸碎，房门四分五裂，也不知道要赔房东太太多少钱。

想到自己母亲现在急需用钱救命，而他又遭遇这些惨事，左舒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

手机震动的声音让左舒意识到已经晚上十点了，到了直播时间。

一打开手机被满屏的弹幕惊呆，自己什么时候开了直播，在线人数10+万。

【咦？老大回来了？】

【好帅，好想抱走】

波涛汹涌闷死你送出x100朵小花花

裤腰别头颅送出x10个飞天炸弹

左舒意识到自己露了脸，想要遮掩已经来不及了，忙道：“谢谢，别破费。”

他声音舒缓柔和，让人倍感亲切，又带着少年感独有的单纯，让直播间瞬间安静了下来。

弹幕没有，礼物停止。

左舒有些沮丧，是因为露脸被嫌弃了吗，还是像以前一样又要骂他做作、无聊。

【艾玛，这不是老大……】

【嗷嗷……好可爱，乖，来让姐姐摸摸】

【楼上的死鬼不要脸，叫你奶奶还差不多】

【好想RUA一下】

【老大的新皮囊好可爱】

没有胳膊没有腿儿送出x100个飞天导弹

无心送出x1000个爱心

魅女妖娘送出x100座别墅

炫彩礼物特效一瞬间充斥整个直播间，弹幕飞快，来不及看一眼，左舒羞涩的摸摸额头。

“谢谢大家喜欢，不要刷了。”

直播间从来没有收到过这么多礼物，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忽然手一顿，脸上的伤口没有了？

左舒惊讶的看着镜中皮肤光滑、白皙的少年，就连腹部的伤也已经愈合。

再一看到直播间的登录账号，左舒脸色刷白，这是一个叫做“阴间作息”的新账号。

不是自己那个叫“左舒”的账号。

【小美人怎么了】

【糟糕，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完了，老大的新皮肤要保不住了】

【啧，一群死鬼收敛点，瞧把孩子吓得】

左舒手忙脚乱的关掉直播，“对……对不起，我有事下播了。”

打开手机直播记录翻看。

这个短视频APP有直播记录保存，可以随时看以往的直播记录。

当开直播记录的时候，左舒再也忍不住把手里的手机扔出三米远。

他看到“自己”杀人的全过程以及直播间的怪异场景，里面的自己嗜血无情，脸上妖异残暴。

而且他在直播记录里看到了那个对自己动手动脚的“老三”。

可是今天警察告诉自己，那群人中没有一个叫“老三”的人，左舒指认的那个“老三”根本不存在。

最后离开的时候，警察小姐姐还担心他是不是被吓的出现了幻觉。

“没有，我没有说谎”左舒低声喃喃。

再次拿到手机看回放，最后那群人像是着了魔的野兽，自相残杀，相互撕咬。

怔愣间一双阴鸷的金眸透过屏幕朝自己看来，那人嘴角露出一丝嗜血张扬的笑。

“怎么会这样？”左舒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是魔怔了还是真的出现了幻觉，难道这些人真的是他杀的。

“不，不是我……我没有杀人。”

左舒痛苦抱头，怎么办？踉跄着站起在房间里胡乱翻找半天。

“找到了……”

母亲信奉鬼神，每到初一十五她总会烧香拜佛吃素，所以家里有很多香烛和黄表纸。

左舒点燃三根香，插在香炉里，边烧纸钱边嘴里念叨有词：“各位神鬼保佑……。”

飞起的灰烬在房间里打着旋儿升向半空中。

“好饿！”一声幽怨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周围的空气温度骤降，左舒牙齿打颤，捡起地上一根木头对着空气挥动几下。

“谁，你是谁？”

那个声音发出桀桀怪笑，“能听到我的声音？我就是你啊？”

左舒顿时明白过来，“它”就是直播间的那个东西，忍着害怕威胁对方。

“我不管你是人是鬼，你快点离开，不然我……。”

“你怎么样？人类……哈哈哈”。

左舒的话不但没有恐吓住对方，反而令他更加猖狂。

“我……我……”想想也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对方的，他连对方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左舒眼圈微红，嘴唇抖动，无助的看着对方：“你要杀我吗？呜呜……。”

低声啜泣，他死了妈妈怎么办？

鬼魂：……

“闭嘴，不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