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闲聊的超市老板忽然看到走进来的左舒，忙闭了嘴，另一个人妇女像是看到了什么脏定西，慌忙离去。

左舒问老板要了两斤排骨，为了安抚小鸟又给他买了一些零食。

超市老板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称了排骨给他，还缺了三两称。

“一共50”

左舒看着电子秤上的数字：“婶子，这……不够称……。”

“什么不够称，爱买不买，我这可都是新鲜的排骨。”超市老板嗓门大，声音高亮，听起来像是吵架。

左舒看到那排骨上面还带着鲜血，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

左舒犹豫，这怎么看着不像是猪排骨：“这……是什么肉？”

老板舔舐了一下嘴唇，“很香的猪排啊，回去煎炸煮炖都好吃。”

左舒看到老板嘴角流出的口水，以及猩红可怖的大嘴，细看牙齿间布满了蠕动的虫子，左舒当即就想吐。

“我……我不要了。”

再细看时，什么异常都没有。

“晦气，赶紧走。”老板沉着脸甩手赶人，忽然看到左舒肩膀上的小鸟阴森森看得自己后背发凉。

“你……你这什么鸟，怎么看着这么瘆人。”

金金歪着头，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超市老板。

光天化日之下，老板居然看到一只鸟朝他笑了，笑的阴森吓人。

最后左舒拿着东西从超市里出来，走远了才看到金金跟了上来。

“去哪里了？别乱跑。”

小鸟神气的飞到他肩膀上，把爪子里的纸币往左舒手里一放：“熏死小爷了！竟然敢在小爷面前作威作福，找死！”

左舒一看是五块钱，惊讶道：“金金，你怎么把钱拿回来了，我们不能白拿人家东西。”

最终他也没买排骨，只给金金买了一些。

小鸟不耐烦的飞到他头上，“他缺斤短两，应该收你38块钱，我只是把该找回的零钱取回来而已。”

左舒：……

“金金，五十减去三十八等于多少？”

小鸟神气的挺挺胸脯：“等于5，我可是一只聪明的三足金乌。”

“谁……谁教你的？”

小鸟傲娇的表情尽显轻蔑；“我天生奇才，不用学都会……。”

最后冷哼了一声，“是那个老鬼……他教的……。”

左舒：……

“你们这个村子里的人胆儿真肥，什么都都敢卖。”金金叽叽喳喳不停。

左舒想到刚才超市里的肉，“金金你也看出来了，那根本不是牲畜肉对吗？”

金金一脸严肃 点头。

没有买到肉，左舒用之前拿回来的鱼干做了午饭，左他胃口不佳只吃了一点儿，剩余的全都进了赫胥和金金的肚子。

最后一鬼一鸟吃的肚子滚圆，躺在床上哼唧唧。

“手艺不错，明天我要吃炖猪蹄。”赫胥摸着肚子一脸满足。

“我要吃炖蛇肉。”小鸟抱餐。

左舒有心事，也不想同两人计较，收拾好碗筷，准备去妈妈出事的路口再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村子路口是一个公交站牌，前年政府修路的时候才开通了城乡公交，方便村子里的人走出去加强与外界的交流联系。

中午时分，路上几乎没有人，山村里的人信奉老古语：“晌午头鬼露头，晌午偏鬼打鞭”。

所以午时一过，很少有人出来走动。

左舒看着一直躲在小鸟体内的某只鬼，心想偏偏鬼最讨厌白日出动，尤其是晌午阳光毒辣的时候。

“就是这里？”赫胥问他。

左舒点头，当时母亲在这里等车，对面刚好驶来一辆公交车，把母亲撞倒了。

这是左舒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母亲平时很小心，而且公交车到站点的时候会鸣笛，怎么就那么巧被撞了。

“阿胥，你能看出什么吗？”

周围是丘壑梯田，都是未开垦的荒地，几座孤坟在荒山上屹立着。

赫胥巡视了一圈，忽然幻化出虚影，在半空中对着几座孤坟不耐烦的叫一声：“还不滚出来。”

不一会儿天空乌云密布，阳光被厚厚的云层遮盖，狂风大作，几道鬼影从坟墓中出来，对着赫胥跪拜。

“不知鬼王阁下有何吩咐？”

虽然平时和赫胥金金相处一段时间了，但是左舒看着那些从坟墓里爬出来的鬼，还是有些害怕，周围一股似有若无的腐尸味儿充斥鼻尖。

好歹金金一直粘在他肩头嘀嘀咕咕和他八卦。

“我就静静看这只老鬼装逼。”

“怕什么，这只老鬼在，谁也不敢伤害你。”

忽然看到赫胥朝它飞来的眼刀，金金立马把头插进羽毛里装死。

赫胥示意左舒想问什么就问。

左舒暗吞口水，朝几道鬼影一拜：“各位，打扰了。”

几位鬼慌忙回礼，“这位大人折煞我等。”

“上个月的中旬，有没有见到一位女士……”

左舒和他们详细说了一下自己母亲的情况，期待着能从这些人口中得知一些外人不知道的事实。

一位身着古代将军服的鬼魂站出来道：“我记得您说的这个女人，她当时被一个孩子带走了。”

左舒心里咯噔一下，“孩子？什么孩子，多大，长什么样子？”

另一个身着现代寿衣的老头接着说：“是一个大概三四岁的孩子，当时那位女士还没断气，但是忽然出现了一个孩子拉着她就离开了。”

“那孩子有什么特征吗？”金金歪头问。

“扎个小辫子是个男孩。”另一个较年轻的小鬼接话。

左舒顿时脸色煞白，嘴唇抖动着，一头冷汗，“我……我知道了，谢谢你们。”

从背包里拿出几炷香在各座坟前点燃，众鬼欣喜的吸食之后朝赫胥跪拜离开。

不一会儿大风骤停，乌云散开，天空烈日高挂。

“你认识那小孩儿？”赫胥问他。

左舒仿佛没听见，脸色难看的埋头往前走。

“喂，走过头了。”身后的声音提醒他。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左舒坐在院中看着天上的月亮，“阿胥，你能再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老鬼照例晒月亮。

金金在笼子里抱着薯片嘎吱嘎吱吃的欢乐。

“帮我找到平安。”

赫胥啧了一声，飘到他身边：“那小孩儿都死十多年了，有没有投胎也不知道，很难找啊。”

左舒忽然高声道：“他一直没有离开这里，带走我妈妈的小孩儿就是他。”

村长夫妇四十岁的时候才有了平安，又是独生子，平时家里娇贵的不得了。

农村习俗喜欢给娇贵的男孩子在脑袋后边留个小辫子，代表着对孩子的祝福。

赫胥叹气，“你先冷静一下，我明日回去查查那孩子在地府的信息。”

“平安为什么要带我妈妈？”

“他是不是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

“他为什么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