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大门在左舒面前紧紧关上。

左舒失望的看着面的大门，他不是没问过警察，可是他就是不死心，想亲自来调查看看。

“那天有没有旁观者？”赫胥飞到他头顶，一双阴鹜的眼睛扫视周围。

一句话提醒了左舒，他眼前一亮道：“肯定有，妈妈出事那天是下午，不可能没有其他人，”

小山村人烟稀少，各家各户居住的都比较散落，但是农村人向来爱看热闹，一件小事顷刻之间都能在整个村子相互传个遍。

左舒先去了住在村口的那家，就是离他妈妈出事地点最近的的张老师家。

刚走到路口就看到一个老头背着手从村口走来。

左舒快步上前：“张老师，我想问您件事？”

老头弯腰驼背，怒视左舒：“别叫我老师，教出你这样的杀人犯，是我教师生涯上的最大耻辱。”

“你回来干什么？谁让你回来的？”

左舒被他训的后退一大步，仿佛看到当年在学校他被同学们欺负，反被张老师训斥、打板子的痛苦经历。

“我……对不起，我只是想问问我妈妈出事那天您有没有在场，有没有什么异常。”

“呸！报应！我什么都不知道。”老头一脸严厉，怒气冲冲的背手离开。

离开的瞬间左舒看到他后脑勺上长出一张惨白的脸，像是在后脑勺上扣个面具，两只眼睛，阴森森的看着自己。

再细看时，什么都没有了。

“老不死的！”忽然肩头上的小鸟咒骂一声。

左舒摇头：“算了阿胥，我再想想办法。”

“你这个杀人犯，还我儿子命来！”忽然一个女人疯疯癫癫的朝左舒扑来。

左舒躲闪不过，摔倒在地上，连带肩膀上的小鸟也扑棱棱的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儿。

女人一头白发，脸上布满皱纹，干瘦如骨满脸泪水朝左舒再次扑来。

“你还我儿子命，我要杀了你。”乌黑的长指甲抓的左舒脖子上全是血痕。

左舒左右闪躲，“阿婶，对不起，我……。”

此时周围站满了人，纷纷对着左舒指责叫骂。

“平安他娘也太可怜了……”

“要不是当年这个祸害精害死平安，她也不至于疯掉。”

“造孽哦，他和他母亲就该死了给平安赔罪。”

“他就是被诅咒的人”

一个男人匆忙赶来抱住女人，“你怎么跑出来了，跟我回去。”

正是刚才拒绝左舒的村长。

女人见人就抓，嘴里呜咽哭泣，“我的儿啊，他死的时候才十岁，他怎么下的去手。”

“回去，走回家！”男人鼓着肚子扛起女人往家走。

左舒缩在一边，不停道歉，反倒是周围指责他的人来越多。

忽然一阵大风刮过，飞沙走石，乌云密布，旁边的柳树被刮的拔根而起，众人东倒西歪站立不住。

刚才还晴空万里，这阵大风起的邪门儿，众人纷纷大叫着往家跑。

“诅咒来了……”

“我就说他就是专门克人的扫把星”

“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惩罚来了”

“快跑啊……”

不一会儿乌云散开，大风停止，左舒一脸沮丧的站起来，“阿胥，是你吗？”

旁边的小鸟扑棱棱的飞到他面前，“妈的，当老子是死的！熏死老子了！”

“要不是不方便现身，老子弄死他们。”

左舒拍怕身上的灰尘，对着他道：“他们都是普通村民，没有坏心思，我们回去吧。”

小鸟乌溜溜的扫视一圈周围，冷哼一声，：“滥好人！”

回去的路上，左舒一直低着头不言不语，今天一无所获，不知道妈妈什么时候醒来。

“你杀了谁？”赫胥问他。

良久之后，左舒低语道：“他们说是杀了村长的儿子平安。”

“什么叫他们说？杀没杀人你自己不知道？”赫胥嗤笑。

回到家，左舒坐在院内沉思，“当年我太小，好多事情记不清了。”

说着眼角通红，痛苦的捂住脸“平安是我最好的玩伴，可是他们说我杀了他。”

他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小时候经常被别人骂野种，骂他妈妈是不三不四的卖淫女。

别的小朋友都不和他玩，只有村长的儿子平安经常和他玩，在学校他被人欺负的时候，平安会护着他。

可是一次两人在水塘边玩的时候不慎落入了水，会游泳的平安淹死了，而不会游泳的他却没事。

“他们说平安在救我的时候，被拉住了腿，是我踩着平安的身子浮上岸的，导致平安溺亡……。”

人们都说人溺水的时候，求生的本能会让他们胡乱抓住身边的人求生。

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村子里的人更加排斥他们母子俩，说谁沾到他们都会倒霉，他们是被诅咒的恶魔。

左舒低声呜咽，身子不停抽动：“都怪我，若不是我，平安也不会溺亡，他是整个村子除了妈妈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

赫胥抱臂坐在阴凉处，看着哭泣的人，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别哭了，要是哭能解决问题还要事实干什么？”

左舒止住哭泣，“我就是天生霉运体质，谁沾我谁倒霉，平安是，妈妈也是。”

“放你娘的狗屁！”赫胥有暴走的倾向：“娘们儿唧唧的，什么时候也成不了大气候。”

左舒红着眼睛瞪他：“你怎么骂人。”

左舒扑棱着翅膀飞到他眼前，几乎要怼到他脸上：“因为你该骂！你懦弱……所以就得挨骂。”

左舒忍了忍，鼓着腮帮子钻进厨房去做午饭，身后的小鸟叫嚣道：“喂，我要吃排骨焖米饭。”

天天吃香灰，他都吃腻了，这么人类这几日一直吃泡面，他看着都反胃。

“没钱买排骨。”左舒扔给他一句话，不再搭理他。

像受了气的小媳妇儿，只顾低头做饭，不搭理人。

“把这只鸟拔毛炖了。”

忽然小鸟不受控制的扑棱着翅膀，一鬼一鸟又在打斗。

最后左舒带着小鸟出门买排骨，老鬼待在屋内翘着二郎腿等吃。

金金站在左舒肩头，嘴里骂骂咧咧：“老不死的不要脸，以老欺小。”

“欺负小孩儿”

“该下油锅的死鬼！”

左舒安抚的顺顺他的羽毛，温声道：“别生气了，他只是过过嘴瘾罢了。”

“哼！嘴贱！”

“还吃排骨，吃屎得了！”

一人一鸟走到超市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村子里各家各户烟囱都升起了袅袅白烟。

“听说了吗，张老师摔断了腰和腿骨。”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今天早上那阵邪风刮的他摔倒了……”

“我就说那孩子邪门儿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