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心甘情愿，我才心里不舒服，你堂堂的林家当家，原本可以有更好的明天，为什么一定要被我左右，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很清楚，不用你来告诉我。”

“怎么说都不听，你脑子是进水了。”

我有些不高兴，林长空却跟着我一路回到阿来的墓碑前，第一次听见他和阿来的对话。

“我叫王乾，是王家的长子，是王坤大哥，很高兴见到你，一个和我有着同样一张脸的男人。

听说你也是叱诧风云的人，当年也为了这么一个女人奋不顾身。

……”

我看着林长空：“你到底在说什么？”

林长空的目光变得安逸纯净，很久他才转过来看着我这边，在那夜色弥漫的夜晚，好像看到阿来活了过来。

林长空的眸子动了动，灿若繁星，却又漆黑的好像是无边夜色。

一眼望不到边际，看不穿他的想法。

我的一个转身，脚步优雅而平淡，如果不是他此时的漠然，完全看不出他就是林家的当家。

“我叫王乾，还很小的时候就被我父亲给卖了，那个老头子很邪恶，看到我长的很漂亮，就想要玷污我，但是我宁死不从，还在挣扎的时候，用刀子割掉他那东西，让他成了太监。”

“你……”

我一脸难以置信，那个老头子是个恋童癖？

林长空转身朝着我这边看来，看到我笑了笑说：“你害怕我么？”

我摇头：“我不害怕你。”

林长空嘴角动了动，笑起来从来没有过的那么动人，转身的那一刹那，才发现，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只是隐藏的太好，不容易被人发现。

那个年纪的林长空，应该是很恐惧的。

走了几步，听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我看着那个老头子嚎叫起来，他的裤裆那里血腥一片，我并没有害怕，我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在他要断气的时候转身跑了。

没人知道我去了哪里，从此我走的不见了踪影。

其实我是被一个林家的二当家给救了起来。

我当时怕被追上，生无可恋跳进了海里，但是林家二当家的船正好经过，二十年前的船不像是现在这样子开的那么快，也不像是现在这样的循规蹈矩。

船上是大量的违禁物品，林家二当家所有人都叫他二当家，但是他看见我的时候，让我叫他二叔。

那之后，二叔一直带着我在他身边。

林家二叔这一代有五个兄弟，除了二叔，其他的人都有几个孩子，但是林家老当家喜欢二叔。

二叔为人霸气，不拘小节，而且二叔做事是个公平的人。

老当家死后，把位子传给了二叔，二叔不喜欢带着我游历四方，把手里的诠释给了大伯。

但是二叔和我游历的途中查询到，当年他未过门的妻子是因为被大伯强奸，没有颜面见他，才会自杀而亡。

二叔一怒之下回到林家，杀了大伯，自此兄弟反目，成了背上骂名的人。

二叔从来没和人说过为什么他要杀人，也把大伯厚葬了，只是大伯死后，林家乱作一团，也是因为二叔杀了人。

但是二叔不愿意让其他的人做林家的当家，而这个当家就由我来做。

此后，林家的各路人马都不服我，都来杀我。

但是二叔的人对二叔死心塌地，而因为收下我之后二叔一直未娶，都以为我是二叔的私生子，所以大部分的人并没有不服我，还是愿意跟随我的。

我之后一直都和他们在一起，他们保护我，我也不断的做大林家。”

“那你是怎么和王坤相见的？”

我走到林长空的面前，林长空看着我：“是他主动找到的我。”

“所以你和他的关系并不是那么亲近，你不相信他？”

“我最恨的人不是那个老头子，而是我的父亲，当然，他是我父亲的孩子，我还是很不喜欢他的，但是他的能力，帮我有些屈才了，但是他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如果没有你的出现，他可能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做我的左右手。”

“那你们反目是因为我？”

现在我才发现，当初也不是那么简单。

林长空想了一下：“也不全是，我虽然生气，但是我并没有真的想要杀了他。

当时你也看见了，他也觉得我不会杀了他。”

“因为你是他哥哥，所以他觉得你是不会真的把他杀了的。”

“可以这么说。”

“所以当他出事的时候你很愤怒，你要找到杀人凶手。”

“是。”

“因为他是你弟弟？”

“没错。”

林长空看了看我，转身过去：“所有的人都不清楚我和王坤的关系，以为我们是朋友。

我虽然是哥哥，但是王坤更像是哥哥，而我像是弟弟。

他对我照顾有加，如果不是在你这件事情上的话，我们相处的会很愉快。”

“你恨我么？”

林长空摇头：“起初我只是不明白，你到底哪里好，我只是想要玩弄一下你的感情，但是我看到王坤很心疼的样子，他还求我，不要乱来。

我问王坤是不是喜欢你，他说是喜欢，但是没有非分之想。

这太奇怪了。”

我曾经看见过二叔坐在深夜里看着未婚妻子的照片，他会看一个晚上。

而我看见王坤对你就是那样。

白天他可以表现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到了晚上他就会一直思念着你。

你们其实离得并不远，但是距离却难以想象。

“所以你不许王坤喜欢我？”

“是，我是这么告诉王坤的，不许王坤喜欢你，因为我觉得你没资格给他喜欢，一个有夫之妇……”

林长空忽然笑了一下，很自嘲的样子，转身他来看着我，静静的没有说话，然后靠近我，和我说：“现在我明白了，什么是无法自拔，什么是爱而不能，我就是，王坤就是。”

我笑了下：“王坤有情可原，他是身在其中浑然不知，可是你不是，你怎么也成了这样了？”

“我是犯贱！”

“……”

这话说的，没法再说了。

看着我沉默，林长空说：“我以为我是个想要得到的人，我可以比王坤要强，为什么呢？

王坤没有时间，死的太突然，可是我不是，我的时间很多，可是时间越多，越是发现，不但没有得到，反而全是付出。

到最后，两手空空还不算，心都被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