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寻常百姓，即便清贫，却也是团团圆圆，热热闹闹。

而这繁华的皇宫中，每个宫殿虽然是亮堂的很，却也是安静一片，并没有什么人去特别在意这除夕之夜，想来是厅宴之事，让各宫殿之人都老实本分的呆着。虽有人想要前去看看皇上当是如何了，却为殿外的人所拦住，无奈之下，好些人心中的算盘落空。

绯阁宫与静怡宫的人也不例外。

月色烛光烟火下，凌楚楚携着千机，祁连等人向着月素的宫殿而去，虽不浩荡，但巡逻的侍卫瞧见，也不得不停下来恭敬的行礼，即便心中很是纳闷这皇后怎又出来了，但却不会多问。

凌楚楚走进宫殿之后，殿内的丫环侍卫皆是诧异万分：“参见皇后。”

“起来吧！”凌楚楚淡漠而语，她不晓得这宫殿内有多少人是从离景宫而来，是凌楚严的人，所以她必须格外的谨慎，以防出事。

欲歇息的月素听闻凌楚楚到来，眉头微皱，不禁有些惊讶，这么晚，她来作甚？难不成皇上已然发现问题了，抑或说并没有真正的去？听见脚步声向着里头走来，她敛下容颜上的怀疑。

一脸温柔微笑地上前相迎：“皇后，这么晚，你怎来了？”

凌楚楚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回道：“月贵妃，别来无恙！”

月素笑笑：“皇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懂吗？”凌楚楚轻叩着桌面，一下接着一下，在这宫殿中很是清脆，“千机，可否把今日月贵妃穿得衣服拿到本宫的面前来！”

“是。”千机打量了四周，见得屏风上所挂得到衣裳，便是拿到了凌楚楚的面前。

凌楚楚接过后，摊在桌子上，指甲划着线纹：“这衣服当是不错，只可惜……”话为说完，上头的线被她挑断，她用力一抽，袖子上的线齐齐断裂，她将两层布挑开，果然如此。

月素一怔，显然没有想到她竟然会知道这里头的秘密。

“皇后，你这是做什么？莫不是月素的衣裳与你有仇？”但她依旧装作不明所以。

凌楚楚将衣服推到千机的面前：“看好了，皇上或许用得到。月贵妃，本宫与你的衣裳倒是没有仇，但是，本宫可是与你有仇！”话毕，她的嘴角绽放笑容。

月素望着自信满满的凌楚楚坐于眼前，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发现了问题，还是绿萝与她说了些什么？早知道当日她应该做得更绝些，直接杀了绿萝，而不是让她有口气等着她回来。

“皇后，你这话月素可是听不太明白！”月素满眼疑惑望着凌楚楚，“若是可以，能否说个明白呢？”

“能，当然能！”凌楚楚笑语，“本宫当然会让你在死前明白一起，不然死不瞑目，那可就不好玩了，不是吗？”

听闻，月素全身立刻绷直，她是打算杀了自己？但是凭她的能力，可能吗？而且端烨修的人也在这儿，会让她这么乱来吗？“皇后，月素是做了什么事儿，让你想要杀了月素？”

“毒杀皇上的罪名，够吗？”凌楚楚指了指那件衣裳，“你不要告诉本宫，那衣服上的药粉并非你所放。”

月素倒是没有否认：“那药粉倒真是月素所放，可这与毒杀皇上有何关系，月素很是不明白，还望皇后说个清楚。”

“说清楚吗？千机还是你将看到的事情说个清楚，也好让月贵妃死个明白！”凌楚楚声色一冷，“不要吞吞吐吐，难道本宫身为皇后，处个人都没有权利吗？”

千机赶紧道：“属下照办！”

听得，他的所有话语，月素眸色闪了闪：“皇后，只凭他的一面之词，又怎能认为是月素为之呢，要知道这些药粉，皇后你也是有，不是吗？”

凌楚楚知道她迟早都会这么说，所以并不觉得不知所措，反倒是乐呵呵的一笑：“月贵妃说得极是，本宫的确有这些。若是本宫的话，皇上未必会信，但若是千机的话，皇上还是会信。至于你，不就是和本宫来自同一个地方吗？皇上又怎会对你深信不疑呢？咱们都把皇上想得太简单了。”

在一桩一桩的事情之后，蓦然回首，所有的得利者皆是端烨修，若是好运，一个人的好运又岂会是那么好，唯一能够解释的是便是，他城府远不止表现出来的那般。

月素也跟着笑了笑：“皇后，你说的极是。若是论信任之事，皇上当真不太愿意相信我们两人。但若是我们两人呢，他又会信谁呢？”

凌楚楚的心一阵抽动，但面上依旧保持着优雅的笑容：“当属月贵妃，毕竟月贵妃与皇上相交的时间甚长。这般，皇上当是偏心于你。只是，月贵妃你不要忘了，本宫并非好欺负的人，若真是那么好欺负，这小命早就不保。不过这也要感谢上苍给了本宫这么多条命。”

“楚楚，想不到你越来越会说话了，看样子羽晓夕让你来外头是来对了，若是一直让你留在离景宫，没准更好拿捏。唉，真是失误。”月素笑着说道，“你可是知道羽晓夕为什么会死吗？”

羽晓夕，她的姑姑，她有很多事儿不明白，但直觉告诉她，她的姑姑真得没有想要伤害她，而且她的姑姑那般做，只不过是想要救活她的娘亲而已。然而，她的娘亲……

凌楚楚眸色越来越暗：“岂不就是死在你们这些白眼狼的手中，花费了那么多的心血，却丢了自己的性命。”

“呵呵，你错了。”月素向着她靠近，一直走到她的跟前，“楚楚，我告诉你，羽晓夕是死在你娘亲的手上，绿萝也是一样，你的五姨娘也是……”

这些事儿她已经猜测到了，可是当从月素口中听到，她还是惊颤不已，她的娘亲，她那么美丽温柔的娘亲为什么要这么狠，为什么要对这些忠心耿耿的人。

月素瞧见她眼中的茫然与疑惑，继续道：“想要知道为什么，是不？因为她们都碍了你娘亲想要完成的事儿，就连你也一样。”

说这话的时候，月素是倾身附在她的耳边，那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朵上，让她浑身一震。

她蠕动了下自己的唇角，握紧手中的拳头，故作平静道：“所以，她也想要杀我。但是时机没到，然后顺带的将我送到了皇后的位置，让我自己犯错，为人所驱逐，为人所害，是吗？”

“楚楚，你真得越来越聪明了！”月素直起身子，摸了摸她的脑袋，“只可惜，你再聪明，也逃脱不了她们撑开的网。”

凌楚楚抿唇不语，双眼染上了一层愤怒。

原来这世界上有那么多不堪的东西，她追求过的，都不曾给她带来美好的回忆。

“楚楚，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月素笑语，“你是不是经常感觉到心口闷，痛？你可知为何？”

凌楚楚不知，她回视着月素满是笑容的脸，那么美丽的笑容，可偏生却是不能久留。

“你可是记得当年你娘亲跳崖之前，对你做了什么事情？”

她娘亲一掌将她打开，她一直来以为娘亲只是一个平凡的母亲，却不想却是……既然如此，她当初为何不躲开凌夫人的剑……

综合而来，不过是想要让自己瞧见那一幕，这一切……原来都是她娘亲一步一步算计好的，而她早在出生的时候，就成了她的棋子，而其他的人，怕是有许多都被她瞒着，包括姑姑，包括五姨娘……

凌楚楚后悔了，五姨娘，楚楚后悔了，后悔你将金针取出，若是那金针还在，暮秋将她打晕，也未必能够复苏记忆……

“皇后，不要想太多。”祁连瞧见自己主子在这个地方失神，那可是相当的危险，毕竟他还是感觉到这宫殿中有好些高手的存在。

沉重的声音灌入她的耳朵，让她身子一个激灵，猛地清醒过来，这些并不是什么大事，她早就猜测到了不是吗？那又何必那么惊讶。

她不过是不想承认这亲情那么肮脏罢了。

“月素，感谢你告诉本宫这么多！”凌楚楚缓缓地站起身子，“既然都这样了，那本宫完全没有必要手下留情了。你们都不曾想让本宫好过，本宫又何必让你们事事得逞呢？”

月素眉头一皱，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收起了情绪，若是以往，她定是会难受很长时间，谁让楚楚一直来心中都有那么善良的一片地方呢？可现在……她撇头瞧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祁连。

“楚楚，你要干什么？”月素往后退了一步，她没有想到凌楚楚生气之时，周生散发的寒意是那般强烈，这是她不曾见过。

凌楚楚嘴角带着笑意：“皇上与她们之间的交流，基本上都是通过你，是吗？两者之间本是有交易，而你今日却是想要杀害皇上，你是企图破坏两边的事儿？难不成你是凌文强的人，不然怎会做这样的事呢？”

“你什么意思？”月素蹙着眉头道，“我一直都是凌楚严的人，又怎会是凌文强的人？”

“你急什么！”凌楚楚不在往她靠近，“这也不过是我的假设而已，既然你是凌楚严的人，那为何那般做？哦，我知道，你并不是想要杀害皇上，若是皇上真要喝，你也会将它打落，是吗？”

月素不言不语，双眼紧盯着凌楚楚，不知道她要做些什么。

“你想要嫁祸于我，不是吗？”凌楚楚笑着说道，“就如你说得，皇上不相信我。但还真让你猜中了，他的确不相信我。所以，我也没有打算相信他，打算让他来给我平安。”

她若是等着他，她若是听他的话，乖一点。那么她的命会更加短暂，说不准不等明天天亮，就为人取了脑袋，这一个个女人盯着她的位置，那么虎视眈眈。

而他们又想着让她死，夺得她身上的东西，她娘亲想要杀害她，怕是猜到当初交给融蔼的那张藏宝图在她身上了，若是她娘亲知道，这藏宝图不过是挪命法的步骤之一，会不会很生气很生气呢？

其实，当她再把所有的事情回想一遍，会不经意发现，凌文强这个她口口声声想要杀的人，并没有真正的想要夺去她的命。

当年那匹追杀她的杀手不过是听了三姨娘的命令罢了。

月素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一个想法，不禁道：“楚楚，你似乎太看得起自己了。你确定你一个人能够抗衡你娘亲，你爹爹，还有你的夫君？”

忽然间，她觉得她的生活真得是一个笑话，利用她的，想要杀她的人，竟然是她这辈子最应该亲密的人。

“哈哈，哈哈！”凌楚楚狂笑了起来，笑着笑出了眼泪，“月素，谢谢你清楚的告诉我，我的仇人是我娘，是我爹，是我相公。”

“皇后！”千机与祁连二人异口同声喊道，有些事儿他们不是不清楚，却并未去深思，因为他们的任务就是执行而已。

而现在这么清晰听到这样的一个圈，诧异万分，再看一眼，容色悲哀的凌楚楚，让他们两人都有些惶恐，深怕她做出什么不妥的事情来。

凌楚楚收住笑声，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示意他们闭嘴：“月素，你说那我是不是该让这个笑话终止呢？”

月素眉头一皱：“凌楚楚，你不行！”

“行不行，不是由你说说而已，既然你们送我这么美丽的一盘棋局，那么我也可以送你们一盘。”她的声音忽然变想，“所有的人你们都听好了，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你们既然为我开了这么大的一场局，我定是不会让你们失望，不过三人，有何趣味，加我一个。”

月素美丽的容颜上现出一个鄙夷的笑容，这还是她都一次见到以卵击石的人：“楚楚，你没有那个能耐，别让人看笑话。好好听你娘亲的话，若是你娘亲事成了，定是能封你个公主的称号，生死无妨。何必拘泥于那么多的事儿呢，死后有个好听的名声，那不是挺不错的吗？要知道这历史向来都是胜利者所编写。”

此话一出，千机的脸色陡然变得不佳，他身为端烨修的贴身侍卫，听得有人这般妄言，双手紧握。

“月素，告诉我，你之前是怎么伤害绿萝的？”凌楚楚不想与她继续废话，再这般啰嗦下去，怕是要吸引其他人了，而且端烨修的穴道也就要解开了，到时候就麻烦了。

月素双眉轻皱，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转移话题：“绿萝，她知道的太多了，她竟然偷偷地跑去找凌楚严，恰好听到了不该听的。但碍于她是陆夫人，在陆家不方便行事。而那天，正好瞧见她来宫里找你，我就帮帮楚严他们了。”

云淡风轻的话语，让凌楚楚格外的愤怒，绿萝可是她的师妹，绿萝可是很尊敬她这个师姐，可偏生……但随即她苦笑一声，娘亲都可以利用自己，杀害自己，何况她们不过是师姐妹的关系。她真得很羡慕凌千霜，无论怎样，凌夫人是真正的疼爱她。

“谢谢你的帮忙！”凌楚楚淡淡地说道，“若不是你杀害了绿萝，还不能让我发现这么多的事情。但是——”

她的身形一闪，快速地来到了月素的身后，五指扣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被箍住的喉咙，让她的脸憋得通红，几乎说不出话来，试图反抗，奈何凌楚楚的另一只手已经出手点中了她的穴道，那速度之快，让在场的人都不禁乍舌。

何时起，她的功力这般高了？

凌楚楚细长的手指动了动，长长的指甲刮在她的脖颈上，带着凉意和疼意。

“月素，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杀绿萝，但我会告诉你，我会怎么杀你！”凌楚楚的声音不轻不重，但能够传入到宫殿中的每一个人的耳中。

千机急急道：“皇后，你不能轻举妄动！”

凌楚楚义正言辞地说道：“千机，她谋害皇上，若是不处之，岂不是陷皇上于不义？”

“这……”

“月素，你瞧瞧，我这手指甲可是养了好久好久。本不过是想要防身用，在里头放些绿萝准备的药粉。但现在我发现这手指甲用来杀人也挺不错的。你可是知道，当我杀第一个人的时候，这五根手指扎入他的脖颈时，发出了多么美妙的声音！”凌楚楚微笑着说着话，清秀的容颜上带着丝丝享受，“你要不要听听看呢？”

说完话，她松开手，绕到月素的前边，双眸紧盯着她的容颜，她的眼中带着惶恐与不安。

望之，凌楚楚低低地笑了：“你害怕？你不敢听？但我很想让你听听看。你放心，你不会那么快的晕过去，我在指甲中放了药，会让你清醒着直到你流尽血。”

妖女，眼前的不是凌楚楚，她是妖。

千机与祁连显然也被她的这番话惊得说不出话来，这该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他们杀人，也是尽量的让人一剑致命，这般不会承受太多的痛苦。

“皇后……”他们两个不禁想要替月贵妃求饶，若是要杀她，也不如给她来个痛快。

凌楚楚偏过头望着他们：“想要替她求饶？她自己都不曾开口，你们急什么？月素，要不要求求我？你求我的话，我或许会考虑考虑，毕竟你也救过我那么多次，不是吗？”

月素不再说话，只望着面前的凌楚楚，看样子他们想要从她身上得益，怕真有难度了。她们真得算错一件事了，以为将她身边的人都处理干净，反倒是断去她的翅膀，却不想这些人是她的牵绊，牵绊被斩断，她又何须顾忌太多。

“不说？”凌楚楚微笑着反问道，可就这一张笑容落在旁人的眼里，是那么的诡异。

“噗——”低低地一声响，中指上尖锐的指甲没入她的肌肤中，鲜血顺着她的手指流了出来。

月素吃痛的皱起了眉头，却还是不再开口，双眼不曾从她的脸上挪开。

凌楚楚见她始终不开口，手中的力道加重，而其它手指甲也齐齐地向着她的肌肤刺去，一道道鲜血顺着她的指甲滴落，滴在她的衣服上，滴在袖子上，滴在地上……

“清脆不？”

凌楚楚依旧没有将手指抽出，她要让所有的药粉都进入到她的体内中去，与她的身体相溶，然她在不能动弹之时，享受着痛与痒的煎熬。

时间在缓缓的流逝中，由于千机和祁连的存在，使得内殿的两个丫鬟不敢大声尖叫，更不敢出去找人，只得睁着惶恐的双眼望着月贵妃惨死在皇后的手上。

良久，凌楚楚瞧见月素的脸部开始扭曲，她方才用力的抽回手，带出的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度，随后滑落，落在了她的脸上。

那五个手指孔清晰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鲜血不断地渗出。

一声不吭的月素不自觉地在凌楚楚抽手之时，疼得喊出了声音，但她的身体不能动弹，她只感觉到自己脖子上凉意暖意交加，身体各处又是极度的痒，她多想腾手去挠自己的身体，可是她完全挣不开穴道。

她吃力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你突发进展？”

凌楚楚微微一笑，旋身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在边上，为自己斟了一盏茶，抿了一口：“你说呢？我为什么就不能厉害呢？想来你也猜不到，我提醒你一句，我是离景宫宫主的外甥女。”

不知是痛和痒让她蹙眉，还是不明白其意蹙眉，月素那么美丽的容颜，此刻扭曲的极其难堪，那两个丫鬟在凌楚楚抽手之时，便早已吓晕了过去。

“还是没有想通？你可知你们在离景宫中，除却最基本的功夫，每人都只能学习其一，而我……”凌楚楚不再说，她学了两种，正好是速度与攻击。只要内力充沛就行。

月素微微舒展了下眉头，似乎想要笑，但疼痛让她的笑容很是丑陋不堪，整个人轰然倒地，却又动弹不得……

“皇上驾到！”

“参见皇上！”

“皇后可是在里头？”

来得可真够及时，可是没有用了，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就不回月素的命了，瞧瞧她被鲜血染红的衣衫……

凌楚楚好奇地望着外头，她多么想要看到端烨修瞧见这番场景之后，会是怎样的表情。

脚步声向着内殿而来，她的眼神变得更加的渴望，翘首企盼的模样，让千机和祁连二人着实弄不明白，若是换做常人，这个时候该是离去了。

帘子晃动，端烨修走了进来，率先见到的便是躺在地上的月素，脖子上不停地有着鲜血渗出，面部极其扭曲，他猛然记得那日大殿上，凌楚楚伸出的手……

他立刻撇头去看凌楚楚，只见她正优雅地喝着茶水，全然不将眼前的情形看在眼里，而她的手指满是鲜血……

“凌楚楚，你竟然……”端烨修本以为她不过是会教训下月素罢了，就像另外二位一样，却不曾想到她弄出了人命，愤愤道，“她可是你多次的救命恩人！”

凌楚楚掀了掀眼皮：“皇上，臣妾不过是杀了一个想要弑君的人而已，何须这么紧张？”

“你……”端烨修的脸瞬间阴沉到极点，他再三让她安分点，乖点，可她偏生与他做对，“太过放肆了！”

凌楚楚笑笑：“皇上，臣妾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而已，既然皇上以为臣妾错了，那么臣妾回冷宫了。”言毕，身子一闪，人已然飘至了帘外。

端烨修反应之时，只觉得身侧吹过一阵大风，却不想她的身影已不再眼前。

“皇上，下回见！”清幽幽地声音飘了进来，他的愤怒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