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84节

搜索 历史 用户

第84节

去的去了,而且那个案子被压住了,没有闹得全城皆知,只有少数相关人士知道,给个积劳成疾病故的理由算作体面收场吧。你既然听说过他,还记得他的名字吗?他姓什么?”

程世安使劲回忆了一会儿,犹豫地回道:“好像是姓……李?”

“对,姓李,一个并不特殊的姓氏,京城百万人口,姓李的起码有十万之众,这还不算全国其他地方的李姓人家。”梁俭德叹气道。

“所以,大人,我们没有证据证明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大人,我知道您对李文芳很感兴趣,但您是不是有些太钻牛角尖了?也许她家就是个粗通火药的普通铁匠?做点小弹药给人打鸟打兔子玩?不然光靠给村民打些铁器又如何养家糊口?而他们当年只是一般迁入而已?又或者是时任的户曹做事不认真疏忽了?”

梁俭德站起身背负双手在屋里来回踱步,“世安呐,我何尝不希望是这样?可是我心里总有一个隐隐约约的声音在对我说,有问题,一定有问题。我觉得是刻意的,就为了隐瞒什么。入籍书上说当年他一家三口从京城迁至滨州府,但没有那张驱逐令,也没有一般的官凭路引,档案里完全没有他离京时应有的文书,就无人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离京的,也因此不能认定就如他所说是从京城迁走的,他完全可以随口说一个别的地方,以掩盖他真实的迁出地。这样他们一家子长途跋涉举家搬迁的原因就永远成了一个迷,等过个几十年,新出生的后代只会以为自己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而那个不能说的秘密就彻底变成了灰尘消散在风里了。”

“大人,没有证据,而且当事人都不在人世了,只留下一个小孤女,就算他们家有天大的秘密,也在那个晚上随大火一起化了。您现在在这里纠结到头疼也无济于事,还是不要想了,早些休息吧。”程世安都觉得梁俭德是大惊小怪了,每年百姓迁来迁去的多了,哪里随便碰到一个就是有问题有疑点有秘密的?

“世安,我可以写信让兵部查一下当年的那个驱逐令?”

“大人,没有铁证,就算查到那位大师是被驱逐到滨州府,一样不能证明他和李文芳祖父的关系,除非我们找到他,希望他现在还在人世。”

梁俭德一声长叹,“是呀,万一他也去世了呢?”

程世安倒像明白了什么,“大人,其实您纠结的不是李文芳的身世背景,而是那位大师吧?您是想要是他还在,我们上次就不会失败得那么惨痛。那么多钱投入进去,到头来一点响声都没有,不怪钱大人气急跳脚。”

“兵部这些年人才接续不上,火器师拿不出新的火器构想,冶炼师提不出新金属的冶炼配方,我们一直都在吃老本,而我们的邻国这些年对我们新火器的兴趣也在逐年下降,宁可花大价钱去买别国的枪炮弹药。唉,我着急啊。”

“原来是这样,所以您才会特别在意那丫头,只可惜她是女孩子。”

“是啊,可惜她是个女孩子。”梁俭德摆摆手,离开客厅,结束了今晚的谈话。

第一卷 滨州剿匪 第93章 抵达清泉

第93章 抵达清泉

第二天,李文芳发现梁大人好像一夜间想通了什么,对她个人不再那么感兴趣,只是让她做些普通丫头都做的活计。

李文芳自然乐得轻松,白天陪着梁大人看书,注意不要断了他的茶水,有时他会在书房处理信鸥带来的公文,就在一旁伺候笔墨。晚饭结束后就由小厮们接手伺候梁大人洗漱休息的事,换下来的衣服她负责洗。

清早和夜晚是各人的私人时间,李文芳就老是在晚饭后在二层的后甲板上从河里提水洗衣服,肥皂水总是弄得甲板上滑溜溜的,在头几天摔了几个人之后,就再没人在李文芳洗衣服的时间到二层后甲板去,宁可缩在船舷和前甲板聊天或者冲冷水澡。洗干净的男衣就晾在后甲板上,她自己的当然是挂在房间里,开着窗,让风吹干。

她的行李里除了衣物,就是一大堆大大小小的洗衣皂和香皂,她把这些切成方块的洗衣皂和香皂大方地分给了小厮们、程将军和卫兵们试用,记录他们的反馈意见,而他们在使用时整个二层甲板就是肥皂水的世界,走在上面就像赤脚滑冰一样。

李文芳是船上唯一的女孩子,根据异性相吸原理,只要李文芳离开三层下到二层,必然会被很多双男人的眼睛时刻跟随,一有机会就要跟她说两句话,多数时候都是拿小叽当开场白,滨州海貂可是不太容易见到的活物,谁都对它感兴趣。

李文芳并不介意这种程度的接触,甚至对船工的一些不太妥当的笑话她都一笑了之,嘴上抹蜜,叔叔伯伯大哥这么一叫,那些男人们也就不好意思再逗她,李文芳就拿到了主动权,主动跟他们攀谈,分享自己的生活经验,向他们讨教一切知识,一来二去,李文芳也就得到了这些不同社会阶层的男人们的欢迎和喜爱,觉得她真是个乖巧懂事又活泼的女孩子。

梁俭德从不离开顶层,但他对李文芳的这些行为一清二楚,因为程世安有时会跟他报告。

对李文芳的身世不再感兴趣后,梁俭德终于可以从别的角度来评判自己的这个丫头,越想越觉得妻子说的是对的,这丫头真是在为三年后的新生活做准备,她在预备一切可赚钱的途径——手下卫兵们都对她的香皂表示了兴趣,没一个说不好用的,而她表示日后回到京城她也会为他们提供所需。

他认为李文芳对未来的计划安排是对的,他也就不再管她了,做得出来都是她的本事,别人干涉不了。

官船每隔几天靠岸一次补充给养,码头上有专门做这生意的商人,所以船上的人不必下船就能一次买齐足够吃到下一个码头的食物。

大船从京城出发,沿河道进入江道一路下游至出海口,水面上各种大小船只来来往往,但即使在最拥挤繁忙的航道,梁俭德的这艘官船也能保持一定速度快速通行。

十天后,官船抵达位于出海口附近的东乡县,出了东乡外面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那艘大楼船的任务完成,所有人换到一艘海船上,继续乘船直至抵达最南端的焱州郡清泉府。

海上风浪更大,碰上了几次暴风雨,每次过后一片狼藉,李文芳还不幸撞伤了胳臂,青了一块,好在没有伤到筋骨。

现在快到一年一次的远洋季,因为李文芳从船工那里听来的消息,根据季风规律,对这个国家来说,下半年的秋季是船只的出海远洋季节,上半年的整个春季是远洋船靠岸的季节。

绵长的海岸线上,官家私人的港口码头不计其数,本来官船要到官家码头补给,但梁俭德为了抓紧时间赶路,让船长全权安排补给事宜。船长凭着丰富的经验,让这艘船从来没有为补给发愁过。

越往南走,天气越热,海风都是暖的,白天的时候甲板上热得都没法呆,没事的时候人们都缩在各自的舱室里,只有一层的船工会来回走动一下,他们在甲板上支了钓竿钓鱼给大家改善伙食,倘若钓到的鱼不够大,就扔到另一个桶里给小叽吃。小叽在船上简直是如鱼得水般的自在快活。

在海上走了半个多月,眼看即将进入焱州郡海域,海上突然冒出来两艘大战船快速接近,船上有大旗,士兵又自报身份,是清泉府海防道派出来的接应船,他们看到了官船上挂出的旗子所以才靠了过来。梁俭德来到甲板上通报自己身份,双方都验明正身后,接应船掉头,引领着梁俭德的官船驶入焱州郡海域,并一路护送,两天后的下午抵达清泉府的军港。┇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在水上颠簸了将近一个月,总算又踏上了陆地,站在码头上的那一刻,李文芳一时觉得脚下发软,好像传说中“晕陆”的症状,不过她没时间好好感受一番这难得的体验,肩膀上趴着小叽,趁着清泉府大小官员都在跟梁大人行礼见面,她跑前跑后地张罗照应船工搬运行李。

官场上的繁文缛节没有持续多长时间,行李都搬上车后,梁大人那边也结束了,上车的上车,上马的上马,大队人马开拔,前往驿馆下榻。

梁俭德这趟过来专为兵部谈生意,没有别的公事,因此到驿馆后,绝大部分的官员在门口就告辞了,知府和海防道督察陪同进去,坐下喝了杯茶也走了,最后留下的只有兵部在清泉府的直属商行怡合行的大掌柜和两名高级管事,梁俭德招待他们一同吃晚饭。

大掌柜和管事穿的都是低级官员的官服,大掌柜的品级与县令同级,手下的高级管事则还要再低一级,但因是兵部直属商行,大掌柜的信却可以直接摆在兵部尚书的案头上。品级低,地位却不低,钱也不少赚,是军火商竞相追逐的对象,地方官员见到他们也得客客气气。

饭桌上,梁俭德二人与大掌柜三人共计五人围桌而坐,把酒言欢,李文芳带着两个小厮在旁边伺候酒席。

刚开始他们聊的还只是当地风俗人情,酒席过半后,话题就渐渐转到了眼下的那笔生意上,现在军火商放出新的风声,要是在这里做不成生意,他们就将军火卖给周边接壤的邻国,清泉府有来自各个国家的商人,另寻一个买家太容易了。

梁俭德眉头都皱起来了,这完全就是威胁了,本国不光海岸线长,陆地边界也长,接壤的国家有十多个,领土边界纠纷人口资源什么的那是家常便饭,这样一批新武器要是卖到关系不太好的邻国,兵部首先就要头疼。

李文芳好奇起来,什么了不得的新式武器,卖家居然这么厉害哄哄。

说话间酒席散场,众人转移到书房,李文芳捧着茶盘进去上茶,那二位高级管事各拿出一大包公文摆在书案上,同时一个卫兵抱进来一个长匣子,面朝梁俭德在屋当中站定。

大掌柜上前亲手打开匣子,从里面捧出一把火绳枪,轻轻放在书案上的那堆文件上头。

“大人,这就是样枪,表面上看和我们的枪没什么两样,关键在枪膛里,有膛线,使子弹的速度和空中稳定性都大大增强,他们说只要我们买枪,就把削膛机和弹药都卖给我们。”大掌柜言简意赅地把这枪的特别之处讲了出来。

站在门边角落听候吩咐的李文芳看不到枪,但她听到了大掌柜的话,眉毛一挑,开始回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关于老式火枪的知识。

据她那个喜好老式火枪的好友以前告诉她的,膛线的历史很悠久了,但前装滑膛枪要是开膛线成为前装线膛枪的话,就一定要改进子弹,滑膛枪的弹丸比枪管略小即可,但线膛枪的弹丸却必须得和枪管严丝合缝不可,这就使得在装弹时甚至要用锤子把子弹敲进去,这大大影响了线膛枪的装弹速度,使得射击效率还不如滑膛枪,线膛枪虽然有着滑膛线无可比拟的优点,但历史上很长时间不受重视就是这个

小伙伴们的评论

还没有评论哦,快来首发吧

写评论写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