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殿下瘸了
“三皇子来了,走走走,快去见上一见。”
郎中府内,仆人们争相跑向前院。
无人不知朝中东西两党相争,三皇子反倒攻多守少,是最有可能扳倒太子,坐上储君大位的狠角色。
如此人物,见上一面也是福份呐。
“灵若,三皇子当真来了?”
正堂内,关族长声音发颤。
“嗯嗯,你们看,他刚刚送给我的。”
关灵若提起盘龙佩,高举面前的显摆。
老族长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察看,颤颤巍巍伸出老手,临接触又怯然缩回,大喜道:“皇室制器,定是三殿下无疑,殿下如此恩重郎中府,是我关家的大福气,快去凉室唤出老太公,请他一同去谢恩。”
闻言,众人立即簇拥着老族长出屋。
关毅安落在最后,眼睛直勾勾看向盘龙佩,难掩羡慕。
“要不借你玩两天?”
关灵若逗道。
“好!”
关毅安虎目大亮,点头如捣蒜。
这玩意拿出去显摆,能羡慕死武院那帮臭小子。
“不给。”
关灵若捂向身后。
“你找打是吧。”
关毅安气恼逼去,凶狠道:“快些拿来。”
关灵若胆怯后退,嘴巴一扁道:“我会哭的,而且嗓门很大,到时就算三殿下不砍你脑袋,二伯也会打死你。”
“算你狠。”
关毅安气呼呼的转身就走。
等人走远,关灵若鬼兮兮探出小脑袋,确定周围就法事台上几个和尚咪咪哞哞的磨洋工,这才走向法事台底下。
反复丈量,确定位置,她踮起脚尖,双手按住木地板,也不晓得做啥子,额头逐渐渗出汗水,很是吃力的样子。
一会后,她抹去汗水,疾步跑向前院。
追上关毅安时,石长留已经跨入后院,仪仗全部留在府外,只有金锦城和两位副统领跟随。
三人呈三角之势拱卫,仅相隔主子五六步。
如此间距,就算六境高手来袭,也要铩羽而归。
不要小看任何一个炼气期高手,至少虚胖到不行的关灵若现在估计正面一个也打不过,哪怕他只是四境。
“娘亲。”
关灵若上前抱住娘亲小臂,脸颊贴上去乱蹭。
“瞧你,又乱跑了。”
白瑾岚掏出手绢擦去她脸上汗渍,满眼宠溺。
白巾遮面的安阳第一美人,搭配上小仙女一般的稚童,此景如画,看得外人移不开眼,有些痴了。
“白医师艳冠安阳,本宫好奇已久,可否揭下面纱一观?”
石长留微笑道。
白瑾岚僵住动作。
如三皇子般权贵,所谓的商量语气,就是命令。
见她犹豫不决,徐夫人帮腔道:“我也十分好奇。”
白瑾岚幽然轻叹,捻指伸向晶莹耳际。
面纱滑落的这一刻,艳阳失色,周遭呼吸顿止。
关俪儿眉眼既媚且艳,却犹逊五官大气的关香宁三分。
可此刻的关香宁并肩站在的白瑾岚身边,仿若小家碧玉。
一干争奇斗艳的关府姨娘们,干脆就显得人老珠黄,不堪入目。
姨娘们率先苦笑垂首,白瑾岚出入始终白纱遮面,是关家后宅众人一致提议的。
“沉鱼落雁鸟惊喧,羞花闭月花愁颤,难怪七妹昭纯自愧不如。”
石长留目光如钩的盯住白瑾岚面颊不放,炽热到似能灼人,看得众人鸦雀无声,神情各异。
而昭纯是长乐公主闺名,在当代公主中排行第七。
“瑾岚之貌确可称得千秋绝色,关推官好福气。”
徐夫人油然而叹,打破寂静。
“徐夫人说的是。”
关承恩指指自己缺了一角的左耳,嘿嘿傻乐道:“外人骂我半耳贼老不羞啥的,纯粹是溢美之辞呐。”
徐家母子莞尔不禁。
“呵……”
石长留轻嗤一声,憎恶的转身就走,更增众人猜忌。
关灵若干脆就红了眼。
这狗东西有愧皇家龙脉,并非内家武夫,又骄奢淫逸惯了,以致酒色掏空身子,脚步虚浮。
但是,武力很渣不代表没脑子,从出口成章,长期牢牢把持着西林党可见绝非心思单纯的饭桶。
偏偏,这狗东西却故意将心思溢于言表,猖狂呐,简直猖狂至极。
刚接近后院法事台,几个一派高僧模样的和尚远远相迎,跪得五体投地,像个孙子似的,释家所谓的众生平等一视同仁不过看人下菜,全属扯淡。
噔噔……
关兴庭殷勤跑上法事台,绕过贡台中央,在一旁烛台点燃三支香,返身伏腰递上。
石长留接过长香,悠然走向贡台。
眼看几个和尚自觉的退远,金锦城和两位副统领总算缓缓停下脚步。
石长留来到贡台中央,双手持香的对着大香炉拱上三拱,大步迈前,就要插香。
然而,这脚落去,脚下地板突然裂开,导致石长留右腿下陷,往前一头栽去。
“殿下!”
金锦城和两个副统领惊叫着掠去,身形闪动间,同时伸手拽住主子。
他们唯恐地板下还有机关类后手,不由分说的往上使劲。
“啊!”
石长留在失声痛叫中被拉回台面,陷达膝盖的右小腿血花飞溅,被坑洞边缘的木刺刮得血淋淋的。
一张俊俏得不像话的玉脸皱成一团,紫黑紫黑的。
“扑……”
在白瑾岚和阿蛮下意识的注视中,喷笑的白灵若双手捂嘴,满脸无辜。
“臣下该死,臣下该死……”
关兴庭伏地请罪,连连磕头,面色苍白如纸。
郎中府老夫人为首,呼啦啦瘫倒一片,哆哆嗦嗦的跟着反复磕头,此起彼伏,蔚为壮观。
郊县的老太公和老族长也一屁股瘫坐地上,掉了魂似的。
三殿下在郎中府受此大伤,天塌了呀!
“殿下?”
依旧扶住主子的金锦城低声请示。
两位副统领分别散向两侧,手压腰间刀剑,巡视四方的目光杀气四溢。
刚才匆匆一瞥间,几乎可以确定塌陷处是由于使用陈年旧木搭建法事台,地板内部遭虫子蛀烂所致。
但无论是否意外,郎中府难逃其咎,已有致死之由。
是杀是罚是赦,一切全凭主子一句话。
[为了避免残暴不仁骂名,反正杀不到三房头上,杀吧,砍了大伯脑袋最好。]
关灵若嘴角含笑,不怀好意。
“点香。”
石长留推开金锦城,沉声示意。
等金锦城依言点香递上,石长留一瘸一拐的走向大香炉,跨过极小的坑洞,稳稳的落香。
沿路不断有鲜血滴落裤角,染红地面,脸上却再看不出丝毫喜怒情绪。
要是没有这么点心性,他岂配窥视大统,和太子争斗至今而丝毫不落下风。
恰在此时,前院的阮管家又扯开嗓门,有些破音的兴奋大吼道:“惠王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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