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涯急得连忙解释。

朱桢已经听明白了，他严肃地道：“刘珂，咱们在说正事，你别欺负陆涯了。陆涯，你说进夫人屋子时，也闻到了一股香味？”

“嗯！就是寺庙中的那种香味，只不过略有些不同，本官也说不出所以然。”

朱桢嘴里念叨道：“五起命案，都有这种怪怪的香味，这是为什么呢？”

陆涯不假思索地说道：“大人，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横死的五位夫人，本就是信佛的，所以在她们住所有香味一点也不奇怪。”

“陆涯，这个本官能不知？只是为什么她们的香味这么怪？”

“呵呵，大人，因为她们五个本是不守妇道的荡妇啊，所以这敬佛的香也不纯正。”

刘珂突然插嘴道：“不对！王夫人的房塌了后，我和朱大人近前察看时，我也闻到了那股怪味。

可能这次是我们第一时间到，所以我当时闻到的味在屋子四周都略有不同。大人，依我之见，五位夫人烧的香应该和寺院的一样，只是这香味中还渗入了另一股香。”

朱桢眼前一亮：“刘珂，你鼻子这么灵？那股怪异的香就是你上次说的有些青楼味吧？”

刘珂红着脸点了点头。

朱桢大为感叹：“我明白了，其实五位夫人死前可能室内点的都是正宗的寺院的香。那股怪味的香是凶手带去的，凶手悄悄地把那股怪香吹进了室内。”

刘珂扑闪着漂亮的大眼睛道：“大人的意思是，这两股香本来都没问题，只是它们一旦结合，就会产生一种毒性？”

“对！所以五位夫人才会僵硬地端坐于床上，其实是她们已经中了毒，动弹不得，所以凶手才能以他想要的方式轻松杀死她们。”

陆涯也大受启发，激动地道：“大人，要是这香真的有迷幻作用，那么，五位夫人死前脱光了衣衫，是不是也是这香在作祟？”

朱桢大为惊讶：“呀，本官刚才也没想到这点。陆涯，你提醒得真对。如此一来，本官脑中另一个疑点也就解除了。”

刘珂疑惑地道：“大人，什么疑点？”

朱桢只是神秘地笑了一下，陆涯不无得意地道：“还能有什么？就是五位夫人死时，为什么都光着身子坐在木驴上。”

“啊？这又是为什么？”

陆涯把他进入王夫人房间时，王夫人虽然身子僵硬可并没死去，而且被他掐人中救醒后那种媚惑的神态说了一遍。

朱桢感叹道：“不错！怪不得另股香有青楼味，这可能会激发人的情欲。五位夫人中了这两种香后，便全身欲火流转，不自禁地脱了自己衣衫，坐于木驴之上泄欲。

可她们哪知，这种迷香与佛香结合后迅速流转全身，在她们高度的兴奋状态下，很快就遍布了她们周身，慢慢地就坐在木驴上僵硬了。”

刘珂脸上泛起了红晕，羞涩地骂道：“呸！陆涯，我看你命中真有桃花劫。你老实说，要不是那堵墙倒了下来，你是不是和王夫人共赴巫山了？”

陆涯尴尬地道：“刘珂，别闹了，就知道欺负我。”

朱桢微笑着道：“那你们想过没有，五位夫人中迷毒死前，她们下身的木驴是哪儿来的？”

“难道是凶手递给她们的？”

“不，这绝不可能！”

“大人，如果不是凶手给的，难道是她们自备的？”

“哈哈，这么说只对了一半！我第一次见燕王侧妃时，奉师父道衍之命跟踪她到了莲花庵。

可夫人很快就出庵了，还一脸的不悦。你们应该猜到怎么回事了吧？”

“大人，是不是西山竹林中那具裸男尸体，其实是静慈师太供燕王侧妃寻欢用的男人？要真是这样，这男人突然死了，燕王侧妃兴冲冲而去，扫兴而归，当然不会有什么好面色了。”

“没错，正是这样！可你们想过没有，燕王侧妃那几天没去过莲花庵，这个男人是怎么会突然死了？”

“可能是病死了吧！”

“不可能！如果是病死，他怎么可能裸身被发现在竹林中？我想应该是他服食了药物在狂欢中意外没了心跳，静慈师太心慌中匆匆用锦被裹了他弃于西山竹林中。”

“啊？你是说静慈师太搞死了他？”

“应该就是这样！静慈师太偷腥，趁燕王侧妃没去莲花庵时，偷偷享用这个裸男，没想到出了意外。”

刘珂一直默不作声，听到这儿忽然抬起头来：“这么淫贱的尼姑，死后得下十八层无间地狱。”

朱桢拍手叫好道：“刘珂说得对，这个静慈师太是世间少有的淫贱之人。所以，我想那些木驴应该是静慈师太所作，在裸男死后，她没法让这五位夫人满足时，偷偷给了五位夫人让她们在饥渴时自我解馋之用。”

“喂，你们别说了，还要不要脸？”

刘珂很生气。

朱桢微笑道：“好，那咱们就不说了。”

他不说了，可陆涯还是嘴欠又补了一句。

“朱大人，你自诩是天下第一奇才，能勘破天下所有疑案，可我认为你完全是吹牛， 设计五行案的凶手就比你聪明。”

朱桢急了：“这怎么可能？咱们不是已经把案情都快查明了吗？”

“朱大人，你今天才悟到木驴的来历。可凶手多聪明？他在五位夫人得到木驴时，就已经定下了五行杀人的诡计，是不是比大人还要聪明？”

朱桢眼前一亮：“要真是这样，说明凶手对莲花庵发生的事了如指掌。陆涯，我现在可以肯定，凶手必是在场人之一，或是能打听到莲花庵案情的人。”

“呵呵，朱大人，你还是死要面子。你当时负责破案，你怎么就没猜到静慈师太会制作木驴这样的淫具？”

朱桢的眉头渐渐锁紧了，他沉吟了一下道：“对！问题就出在这儿。凶手能知道静慈师太会制作木驴并送给五位夫人，那就说明凶手早就知道了莲花庵的秘密，对静慈师太之事也全掌握了。”

刘珂深思了一会抬头说道：“朱大人，小女子虽然不知道凶手是谁，可已经能猜到他的身份了。”

“刘珂，你赶紧说说凶手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