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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不白之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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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不白之冤

邵凡平日整天忙于料理诊所的生意,很少有时间外出。闲暇之余,他也同样已经习惯了深居简出的平淡生活。除了拉拉二胡,听听音乐,邵凡最大的业余爱好就是看书了,这个来自于从小受到母亲的影响。邵凡母亲虽然只是初中文凭,但她兴趣广泛,尤其喜欢看书。在他的潜移默化下,邵凡姐弟四人也都从小喜欢上了看书。时不时地,相互之间会因为一本书争吵不休,甚至伤了和气。小时候每次跟父母去城里,那些摆在街面上的小书摊,必然是邵凡时常光顾的地方。后来读了初中、高中,虽然平日里功课多,学习负担重,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看课外书。父母平常给的零花钱他从来舍不得乱花,而是把它们偷偷积攒起来买成了自己心爱的图书。尽管邵凡是如此痴迷于看书,但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蒙受被当作偷书贼而抓的不白之冤……

记得那还是在他上高二时的一个星期天,风轻云淡,秋高气爽。宿舍里其他同学有的回家,有的外出,就剩下了邵凡一人。外公外婆那几天也正好回了老家,家里去不得。百无聊赖之余,邵凡就独自一人习惯性地出门来到了新华书店。那天,恰好赶上有一批旧书要减价处理,只见书店门口,出来进去,人流不断。于是,他就跟随众人走进店里,并且径直来到处理点上顺手翻看起来。摆在他面前的,绝大部分是些市面上流行畅销的武侠、言情之类的盗版书,而他平常喜欢看的人物传记类的书却很少见到。正在他感到茫然失措、万分失望的时刻,只见身旁一位男士将手中看过的书放回了原地,邵凡不由自主地多扫了一眼,心里默默地念叨着,这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西行漫记》吗?于是,他弯腰蹲地迅速把那本书抢在手里。翻看了下背面的定价,打折下来价格也不算是太贵,邵凡便拿定了主意,如获至宝地来到收银台前付了款。或许是店里顾客太多的原因,当时收银台的阿姨低头忙着数钱收款,一时可能忘记了给他书上盖章,而那时候的他年纪小又没胆子,遇上这种事自然不敢声张。

倘若那时候他走出柜台,兴许就没后面的事了。可当时的邵凡却如鬼使神差一般,抬头看看时间还早,便手拿着那本书转身又返回了柜台里面。后来,邵凡又在四处转了一大圈,这边看看,那头翻翻,不知不觉间,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已快接近学校的开饭时间,他便手拿着书,急匆匆来到了门囗。门卫礼貌性地上前问他道: "你拿的这本书缴费了吗?""先前我就缴过了。"邵凡自信满满地回应了对方。"既然缴了费,书上怎没见给盖章呢?"门卫翻看书后,一脸严肃地继续追问。"当时买书的人多,那位阿姨忘记盖了嘛。"邵凡轻描淡写地解释道。"说的倒轻松,谁能给你证明呢?"门卫问着话,看似显得有些不耐烦了。邵凡也没好气地回应他道: "你如果还不相信我说的话,咱去找那位阿姨当面对质!"就这样,门卫带着他来到不远处的收银台前。邵凡仔细一看眼前这位收银员,顿时傻眼,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毕竟到了中午时间,先前的那位阿姨可能到点下班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位中年男子,人家自然就对他没印象了。见此情形,门卫很得意地对他说道: 你这孩子一点不老实。白拿书不算,还满嘴谎话,十足的个偷书贼!"邵凡虽然理屈辞穷,依然艰难地在为自己辩解道: 我真不是你说的那种偷书贼。你若是还不信我,咱就等那位阿姨来了再说。"门卫见他性子这么倔,一时也没别的好法子,就罚他站在了书店出口处。当时的邵凡感觉自己像是站在了被告席上,出来进去的人们一齐向他投去异样的目光。众目睽睽之下,邵凡不好意思的低着头,仍然感觉脸上有种火辣辣的滋味,难受极了,真想找个地缝一头钻进去算了。

一直等到黄昏时分,也就是书店快要关门的时分,接到门卫的电话后,先前那位阿姨终于还是赶来了。邵凡像是一下子捡到了救命稻草,不由自主地向他投去期望的目光。"刘大姐,你对这个学生有印象吗?"门卫迫不及待地问她道。"当然有了。这个孩子很诚实,当时我多找了五毛钱出去,人家还给退回来了。阿姨接住话茬如实做了回答。"那他书上你怎没给盖章呢?"门卫又接着问道。"闻听此话,阿姨拿过书仔细看了看,然后满怀愧疚地对邵凡说道:"阿姨当时也太粗心了,忙得没给盖章,害的你让人误解,真是抱歉的很!"没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邵凡万分感激地回复了阿姨。事情已经完全真相大白,门卫也再无话可说并立即放行。

出了店门,邵凡如释重负,步履轻快地走在回学校的路上,他感觉今晚的月色不同往日,显得格外明亮耀眼!

这件事虽然过去了三十多年,却让他记忆犹新、终身难忘!回头想想,邵凡忍不住为自己当初的幼雅和冲动行为捏了把冷汗。幸亏那位阿姨及时赶到并说了真话,才为他洗去了不白之冤。倘若人家闭口否认,那他小小年纪就会背后"偷书贼"的心灵枷锁。那样的他,又该如何去面对以后的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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