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沐浴
嘴里的排骨突然不香了。
姬如昭愣住了。
她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干坐着,十分紧张,动弹不得。
魏商却觉得愈发有趣,又凑近,深邃的双眸盯着她看。
“怎么了?呆了?”
姬如昭鼓起勇气抬眼,对上他的眼眸,一瞬间,她觉得身上如触电一般,酥酥麻麻的,不受控制。
“我…你…”
她揉了揉发红发烫的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魏商…你说,什么是爱呢?”
魏商笑了笑,宠溺的揉了一把她的头发,站起身来,“这个不好说。”
“于饥饿之人来说,给他吃食的人,便是爱他,于弱小之人,给他保护便是爱,于…”
他低下头,看着姬如昭,语气如水般柔软,“于孤独之人来说,给他陪伴,就是爱。”
他这话,一语双关。
自从魏国亡国后,他将自己伪装起来,没人敢靠近他,也没人敢忤逆他。
可是他一直以来,却十分孤独,没有人懂他内心的脆弱,内心的纠结,内心的无奈。
只有姬如昭,她不怕他,她也从不隐瞒于他。
姬如昭重复着他的话,试图从中悟出些道理,不过反反复复中,她还是不太懂。
她只是确定,她喜欢跟魏商待在一起,这无关身份和立场,仅仅针对魏商这个人。
同魏商在一起,她踏实,她不必勾心斗角,她也从不会担心魏商会欺骗她。
对她来说,魏商也是特别的,只是,她不知道,这能否被称为爱。
还在沉思中,小莲端着毛巾黄皂之类的沐浴用品,轻轻叩门。
魏商见状,抬了抬手,小莲收到指令,身后的一群婢女便抬着浴桶进了纱帐后,准备热水。
一切准备就绪后,魏商对姬如昭说道,“你沐浴吧,我去院中练剑。”
姬如昭这才明白,原来这是魏商为她准备的。
她心里自是感激不尽,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别说好好洗个澡了,就连衣服也没有合身的。
她缓缓走进内室,掀起米色的纱幔,浴桶中的热水,冒着白气,里面贴心撒着些红色的玫瑰花瓣,这个季节了,不知魏商是从哪弄到的。
她轻捋衣袖,纤细的指尖拨了拨桶中的热水,温度刚刚好。
她嘴角微微上扬,将衣扣解开,露出修长的脖领和姣好的锁骨。
她将头发捋到胸前,上衣缓缓滑落,后背的伤,虽已结痂,却终究留了片片疤痕,在这白皙顺滑的后背上,显得格格不入。
修长的腿踏进浴桶,她躺在水中,全身被这份温热包裹着。
“好舒服…”
昨夜同越轻臣战了一夜,也着实乏了累了,她将头靠在浴桶边缘,不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可是院中,这数九寒冬的天,魏商却将上衣脱了个精光。
婢女端着一套干净的女子衣服,递给小莲,有些疑惑不解,“你说这么冷的天,公子为什么要在院中练剑?还不穿上衣…”
“不冷吗?”
小莲笑了笑,她自是知道为何,咱们这个主子,是太热了,想给自己降降温。
她从婢女手中接过衣服,便推开门,打算给姬如昭送去,掀开帷帐,却发现,她睡着了。
她有些心疼的摇了摇头,不忍叫醒她,随后又转动了一下眼球,来了主意。
她快步跑到魏商身边,他正专心练剑,不知她来,差点没有收住手中的动作,吓的小莲一激灵,差点摔倒。
魏商这才收起剑,背到身后,问道,“何事?”
小莲拂了拂胸口,让自己镇定一下,便打起了手语。
“姑娘睡着了…我不忍叫醒她…想问问你的意见。”
魏商眼皮急促的煽动,他,心虚了。
他不是没见过姬如昭的身体,可是以前他是明知道姬如昭是卧底,姬如昭想杀他,总有故意戏弄她之嫌。
如今他真的动了情,却处处小心,处处忍耐,连每日睡觉,都是睡在榻上,再没有去床上同她一起睡。
见魏商的犹豫,小莲又说道,“公子,您去吧?”
魏商摇了摇头,转过身来,“男女授受不亲。”
小莲笑了笑,回道,“那我去把姑娘叫醒。”
却又被魏商喊住,他四处看了看,院中没有别人,犹豫半晌,他还是说道。
“你下去吧,她…我…我以前给她治伤之时,不也…总之,这都是碰巧了对吧,不得已而为之…”
“你看她那么累,既睡着…就别叫她了,我去将她抱出来。”
说罢,他光着那上半身,做贼心虚般的跑了进去,将门关死。
他健硕的肌肉抵在门上,不停的深呼吸,又打了自己两巴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魏商!你冷静,没名没分的,你不可欺负了人家…”
他疯狂的咽了咽口水,像脚上灌了铅一般,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内室。
他鼓起勇气,掀起纱幔,浴桶中,铺满了红色花瓣,姬如昭胸部以下都浸在水中,只露出白皙的脖领和双肩。
他摸了摸水温,已经不热了。
他又咽了咽口水,闭着眼,将桶中的她抱起,另一只胳膊腾出空儿,将一旁架子上的浴巾拿起,赶紧的盖到姬如昭的身上。
怀中的姬如昭又软,又轻,还带着点点水渍和玫瑰的清香,且那浴巾根本无法全部遮住她全部的身体,白玉一般的手臂和双腿还暴露在外。
他是个成年男人,怎么受得了?
裙摆之下,早就撑的不成样子。
但是再难受,他也得忍耐。
他将姬如昭放在床上,眯着眼,尽量不去看她,轻轻的为她擦干身体,换上贴身衣物,将被褥拽过来,包住她。
“呼…”做完后,他才长嘘一口气。
他低头看着她,她睡的极香,胸口一起一伏的,令人更加怜爱。
他又俯身,控制不住的,轻吻了她的额头,睫毛,脸颊,到了粉唇的位置,他又停住了。
最终还是没有吻上去。
他抬起自己宽厚的手掌,轻抚着姬如昭的秀发,将发尾部分小心翼翼的抽出来,拿起干毛巾,轻轻的擦着,生怕吵了她的美梦。
想来命运真是有意思,初识之时,二人同寝而睡,却谁也不敢真的睡着,真可谓是同床异梦,各有打算。
如今,二人竟成了在对方面前,唯一能安然入睡的人。
做完一切,他又拿起了剑,盯着裙摆之下那坚挺不下的「小朋友」,他叹了口气。
继续跑去院中舞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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