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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这题,这怕是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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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这题,这怕是不难。

林牧接过扇子,入手便觉微沉。扇骨细腻温润,木质纹理如行云流水,猛地吸气,隔着一尺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这扇子应该是用檀木制成。

正面已经画好一幅山水画,背面则是一片空白。林牧指腹轻抚过扇面,感受到一股细腻的触感,虽不懂扇子的品性,但也能看得出是个好东西。

他将扇子平铺在桌上,轻轻用镇纸压住一侧,抬起头来,问道:“不知道客人想要写些什么?”

男子闻言,嘴角微扬,略带几分玩味:“我也不知该写些什么,还请先生替我斟酌一二。”

林牧听此,眉头微微一皱。他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男子,虽衣着不显华贵,但举止间自有一种贵气和从容,倒不像普通百姓。他沉思片刻,语气依旧平静而礼貌:“小铺只是帮人题词,倒不敢替客人立意。毕竟,这字词也是要合主人的心意的。”

说完,林牧便轻轻将纸扇折好,双手奉还给男子。他的动作不急不缓显然不想多生事端。

男子却没有接扇子的意思,反而将双手负于身后,微微倾身靠近些许,笑着说道:“我看先生刚才替那年轻人解围,机智过人,何妨为我一试?”

林牧心中暗自揣度,眼前这位男子面色轻松,眉眼间透着一股和善与从容,显然不像是个阴险之人。想到这里继续说:“那就献丑了”。

林牧看着扇子的正面,仔细斟酌了一下,轻轻润了润毛笔,开始了填词。

林牧题好字,压好两侧,静待笔墨风干的时间。

男子此时却看到了桌上的古籍,开口问道:“先生还精通算术?”

“谈不上精通,略懂”。

“我有个问题 想请教下先生 ”,男子轻问道。

“不敢 ,请说”,林牧轻轻抬手。

“过些天我家要宴请一些客人,总共准备了六十五个碗。只是下人粗心,忘了准备筷子。只知道准备两人共用一个饭碗,三人共用一个汤碗,四人共用一个菜碗。先生可否替我算算,到底需要准备多少副筷子?”

林牧听罢,眼神微微一凝,心中已大致推演出答案。他轻轻瞥了对方一眼,淡然答道:“按这样算,客人只需准备六十副筷子即可。”

男子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原以为这个题目复杂,能难倒林牧一番。毕竟他自己当初费了不少时间才算清楚。可林牧不仅回答得快,而且言辞间毫无迟疑,显然是胸有成竹。

男子的表情一时有些愣住,但随即露出一丝佩服的笑意。他轻轻鼓掌,赞道:“先生真是妙算。佩服”

“不过是些小聪明,不足挂齿”。

说罢,他见墨迹已干,便将扇子轻轻递还给男子,忍住心中的不快淡淡道:“字已题好,请客人过目。”

男子接过扇子,缓缓展开,只见扇面上只题了两行短短的字迹:“仁者乐山,智者乐水。”

这几字笔锋苍劲而不失韵味,字里行间透着一股洒脱与从容。男子眼神中泛起一丝亮光,细细品味着这八个字,嘴里轻声念叨:“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好字,好意境!”

他微微抬头,似笑非笑地看向林牧,问道:“先生觉得我是仁呢,还是智呢?”

林牧微微一笑,神情淡然,不急不缓地回应:“那当然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男子听罢,愣了片刻,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而富有感染力。他轻轻摇头,带着几分自嘲说道:“好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先生这一句话,倒是将我给绕进去了。”

男子略微沉吟,拱手说道:“先生果真是高人,我方才唐突了些,多有冒犯之处,还望先生海涵。”

他的姿态虽然谦和,但依旧不失从容和气度,显然是真心实意。

林牧见他态度诚恳,免去心中不快,温声道:“公子言重了,小铺倒是承蒙光顾,万分感激才是。”

男子闻言,轻轻点头,对身后的随从吩咐道:“乐洪,付钱。”

只见一个身形高大的黑衣男子应声上前,从怀中取出两锭沉甸甸的十两白银,放在林牧面前的桌上,银子在阳光下泛显得十分耀眼。

林牧看着着那白花花的银子,眉头微蹙,直接开口:“方才与客人说好二十文,便只能收下二十文”

林牧 一上午才刚赚了五十文,这男子出手阔绰,直接要送上二十两,怕是够普通五口之家一季的开支了,只是林牧并不熟悉此人,断然不能收。

男子微微一笑,问道:“还未请教先生贵姓?”

林牧抬头,神色淡然,拱手答道:“在下姓林,单字一个牧。”

男子点点头,眉宇间带着几分欣赏的神色:“原来是林兄,在下姓宋,名琢。林兄不必多虑,你替我题的词,我十分喜爱。多余的钱财,就权当是我交个朋友的心意。”

林牧听后,眉头微微皱起,语气虽温和却不容置疑:“不可。”

宋琢挑了挑眉:“莫非林兄是不愿与我交朋友?”

林牧看着他,缓缓说道:“宋兄好意,在下心中感激。然而,君子之交淡如水。你我初次见面,便收取重礼,日后如何能心安?更何况,若有朝一日再相见,我心中岂不是有愧?”

宋琢闻言,愣了一瞬,而后哈哈大笑,笑道:“好一个君子之交淡如水,林兄倒是性情中人,是我冒昧了。”

说罢,他将那两锭白银轻轻推回给随从乐洪,转身吩咐道:“乐洪,拿二十文给林兄。”

乐洪愣了一下,脸色略显尴尬,躬身低声道:“公子,出来得匆忙,身上只带了些银锭,未带铜钱。”

宋琢闻言,微微摇头,略显无奈地笑道:“还真是失策了。”他抬头看向林牧,带着几分歉意,“林兄莫怪,今日出来竟未带些散钱”

“无妨,我常在此处摆摊,日后宋兄若有时间,遣人送来即可,倒也不急于一时。”

见林牧似乎并不在意这银钱纠葛,宋琢暗自点头:“既如此,日后我自会遣人送来,今日也算得个雅事,聊作结缘。”

“宋兄高谊,我心领了。”林牧淡然一笑。

宋琢略一拱手:“好,那我就不多打扰,林兄,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几人走到远处,为首的男子淡然问道:“季恒,此人你怎么看”?”

身侧的季恒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深思,轻声回答道:“此人虽身处市井,但看其行,观其字,听其语,显然不是普通书生之辈,尤其是面对我们慷慨的重礼,他竟毫不动心,这一举动颇为出人意料。”

宋琢听罢,眉头微蹙:“这是什么意思?”

“他衣着普通,我们却以重金相赠,若是常人,必会欣喜收下。然此人却态度冷淡,直言拒绝。这显然不符合常理,要么他胸怀君子之风,不为财物所动;要么,他心中另有图谋,所图甚大。”

宋琢略微沉吟,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你是说,这可能是他装的?”

“这个难以断言,”季恒语气谨慎,“但我觉得,今天公子遇见他,实在有些巧合。”

季恒的话也让他产生了疑虑,点了点头,“先回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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